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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我呸,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样子。”
云涯摇头笑笑,对这些人从来没有放在心上过。
“我艹,这女的长的贼漂亮了,只是……。”盯着场中夺去所有人目光的少女,黄毛眉头皱起来:“怎么看起来有些眼熟呢,是在哪里见过?”
燕禾狠狠在他胳膊上拧了一下,压低声音吼道:“色狼,把你的口水擦擦,别忘了我们的任务。”
“嘶,你拧我干什么?嫉妒啊,嫉妒也没用。”看了看燕禾,再看看场中集万千光芒于一身的少女,啧啧摇头:“看看人家,再看看你,同是女人,差别怎么就那么大呢,我要是老大,眼睛就是瞎了也看不上你啊……。”
老大……黄毛忽然想到什么,使劲揉揉眼睛,再揉揉眼睛。
竟然是她……
老大照片里的女孩,天哪……这世界是玄幻了吗?
黄毛无意中,好像窥探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
燕禾没发现黄毛的异常,被他最后一句话差点气的背过气去,看了眼那美丽优雅的少女,再看看自己,这么多年枪林弹雨雨宿风餐的生活,皮肤早就糙了,举止动作没了女人的柔美,跟个糙老爷们似得,再看看对方,皮肤白皙光滑,身段窈窕柔美,一颦一笑婉转优雅,女人味儿十足,长的那就更不用说了,第一名媛是白来的吗?
那个少女,如明珠般耀眼明亮,就像是生活在象牙塔里美丽高贵的公主,而她呢……心底忽然升起一股酸涩,如果她是晏颂,也肯定会喜欢这样的女孩而不喜欢自己吧。
再看向那少女的眼神,夹杂着一抹她自己都没有发现的嫉妒,反正就是下意识的不喜。
晏颂看着屏幕里集万千光芒于一身的少女,十分艰难的才将视线从她身上挪开,目光一转,瞥到人群里一道身影,他迅速退回去,放大,看到女人妩媚风流的面容,下意识皱了皱眉。
忽然,他看到女人将手伸进了包里,缓缓的、缓缓的、而她的目光,则定格在了某个方向。
顺着看过去,是孤立在人群之外,淡然宁静的男人。
孙夕!
宴会的主角,想到他背后所站的家族,晏颂电光火石间明白了什么,他忽然朝耳机里快速下命令:“猴子企鹅注意,目标人物出现,十二点钟方向,穿红裙子的女人,她可能要朝孙夕下手,务必保证孙夕的安全,在她出手前将她擒获。”
“收到。”
“收到。”
“青鸟注意,别让目标人物逃脱。”
“收到。”
他看到目标人物距离纪云涯最近,心一瞬间揪紧起来,打开车门跳了下来,快步朝酒店冲去。
“啊不好意思。”撞到了人,云涯礼貌的道歉。
“没关系。”这真是一道非常妩媚的声音,听的人骨头都酥麻了。
云涯下意识抬头看去,眼前灯火繁华,女子眉眼有一瞬间的遥远起来,却又瞬间清晰的倒映在她眼底,绮丽妖艳,绝美芳华,犹如开到极致妖艳无比的曼陀罗花。
眉心微皱,她下意识感觉到一种危险。
“纪小姐,久仰大名。”女人朝她伸出手,云涯眯了眯眼,伸手轻轻握了一下,那触手的冰凉让她的心猛然被冻了一下。
“云涯,我们去那边。”樊未英瞪了眼江蜜儿,拉着云涯走远了。
“这个女人离她远点儿,狐狸精一个整天勾三搭四的。”
云涯扭头看去,对方正一顺不顺的注视着她,那似笑非笑的眼神让云涯有一瞬间的不安。
这种奇怪的感觉她向来不会忽略。
这个女人有问题。
“严总,我和纪小姐,谁漂亮呢?”江蜜儿依旧盯着纪云涯的背影,笑吟吟的靠回男人怀里。
男人目光从始至终都落在她身上,闻言在她耳边笑道:“我的蜜儿是这个世间独一无二的。”
“独一无二吗?”她喃喃着,忽然嘲讽的笑了笑。
垂在身侧的手,暗暗做了个手势。
会场中央巨大的水晶吊灯散发着璀璨绚丽的光芒,同时四周环绕着小型的水晶吊灯,将整个宴会场映照的如同白昼。
宴会场边,孙夕坐在轮椅上,淡淡的看着场中谈笑风生的宾客,他的父母,他未来的岳父岳母,脸上全都挂着满意又得体的微笑,一时心生无奈。
“长生,帮我倒杯水。”
长生心想人这么多,少爷不会出什么事,便应了一声快步离开。
就在这时,头顶的小型吊灯忽然掉了下来,赫然朝着孙夕脑袋砸下来,孙夕眼中倒映着飞速砸下来的吊灯,眼珠幽冷如冰。
这一变故惊呆了众人,那灯可是全玻璃的,砸下来会要人命的啊,孙少爷又不会走,这下凶多吉少了。
樊未英看到这一幕,双眼瞬间大睁,挣脱开云涯的手,拔腿就冲了过去。
可是以她的距离,冲过去也晚了,不……不……他绝对不能有事,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那么紧张,现在她已经顾不上思考那么多了,她只知道,孙夕不能死……
孙夕忽然朝她看了过来,俊美而苍白的面容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那么干净,那么满足……
“不……。”
她看到他的唇一张一合,像是想要说什么,一些遥远的记忆从时光的漏缝里钻出来,像是藤蔓一般,缠绕着她的神经,她已经顾不上去细思,这一刻,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他不准死。
眼看吊灯就要砸到孙夕头上,她几欲目眦欲裂,这时,忽然有一道人影冲出来,一脚踹上孙夕的轮椅,将孙夕连人带轮椅的踹翻在地,“砰”一声,水晶吊灯砸在地上,发出巨大的轰鸣声。
可以想见这吊灯要是砸到人的头上,血溅当场是必须的。
虽然摔在地上,可也好过被吊灯砸中,樊未英跪在他身边,慌忙将他搀扶起来:“有受伤吗?”
搀扶下才知道,他竟然那么瘦。
孙夕摇摇头,在樊未英的搀扶下站起来,扭头看着她的脸,抬手去擦她的眼泪,“你哭了。”
樊未英一愣,猛然后退一步,也自然松了手,孙夕失去支撑,眼看就要摔在地上,眼疾手快的扶住他,孙夕一下子就靠在她身上,双手自然的圈住她的腰。
樊未英愣住了,这时候才发现,他竟然那么高,她个子在女子中普遍算高了,他竟然比自己还高出许多,也越发的显得他骨瘦如柴。
“英英,相信我,我以后一定会对你好的。”
她还来不及回答,孙父和孙母慌忙冲了过来。
黄毛不动声色的离开,看到燕禾已经悄无声息靠近了目标。
燕禾出手如电扒上女人肩膀,一下子就把人制服在地上,女人惊慌的大叫起来:“你干什么?”
男人大惊失色,探手就朝动手的女人打来,燕禾反身一脚将男人踹了出去,双腿压制着身下的女人,双手快速在她包里翻搅起来。
没有危险品。
她皱了皱眉,不对劲儿。
严临惊怒交加,快步冲过来:“你简直是胆大包天,我现在就叫警察把你抓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只听人群里忽然尖叫起来,严临愣愣抬眸,眼中倒影着疾速坠落的水晶吊灯,整个人还有些懵……
一瞬间,所有的水晶吊灯全都掉了下来,向着底下的人群砸去,而云涯的头顶,正是中央最璀璨耀眼的那个巨型水晶灯。
降落的速度太快了,她根本来不及躲,云涯心想自己要交代在这儿了吗?是什么人下的黑手?是要杀孙夕?还是杀她?
就算躲,又能躲到哪里去?所有掉下来的水晶灯组成了一个包围圈,把宴会场上所有人都包罗起来,她躲得了这个,躲不了下一个。
就在她即将被吊灯砸中的一刻,忽然被人一把抱在怀中,往旁边滚落,男人温热的气息喷在她耳边,灼的她的心一瞬间滚烫起来,两人滚落在地上,男人一只手紧紧的摁在她背上,将她的脑袋死死摁在怀中,他的身体滚烫又强大,仿佛一座大山压在她身上,她心头忽然升起一股满满的安全感,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腰。
“晏哥哥……。”她喃喃喊道,声音被尖叫淹没,却如此清晰的传入男人的耳中。
男人身体有一瞬间僵硬,落在她腰间的那只手箍的越发紧,仿佛要把她的细腰勒断,她的世界混乱一片,倒映着离散仓惶的灯火,而她窝在这一方温暖的怀抱中,虽危机四伏,却满心静谧。
男人抱着她在地上一滚,无比惊险的躲过巨大吊灯,往旁边滚落,眼看就要被旁边砸落的小型吊灯砸中,晏颂当机立断抱着她用背在地板上摩擦旋转,虽然躲过致命一击,但他肩头却被掉落的水晶灯碎片刺中。
鲜血自肩头蔓延开来,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抱着她快速从惊慌的人群里穿过,从始至终,云涯的脑袋都被他死死摁在怀中。
她看着混乱的宴会场,吊灯砸到了不少人,有人尖叫,有人惨呼,有人大哭,有人奔走……鲜血从地板上蔓延开来,刚才还是衣香鬓影的宴会场瞬间变成了人间炼狱……
她的心,从来没有这么沉重过。
男人将她放到角落里,阴影重重,她看不清那张脸,他脱下大衣飞快的披在她身上,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在云涯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转身,就消失了。
“晏哥哥。”她慌忙追出去,可是眼前除了混乱的现场,哪里还有他的身影。
是梦吗?
可是外套上传来的温暖真实的告诉她,不是梦,是她的晏哥哥回来了。
衣服上还夹杂着血迹,他受伤了吗?
警察冲了进来,控制住失态的现场,然后急救车也赶到了,受伤的人一个个被抬出去,警察已经将整个酒店包围,彻查这次的吊灯事故,各路媒体得知消息从四面八方涌来。
江州最近接二连三的出事,一些敏感的人已经察觉到这其中的不同寻常。
晏颂冷眼看着被两个特警押解出来的女人,女人鬓发微乱,却丝毫不损艳容,朝晏颂抛了个媚眼,笑吟吟道:“小弟弟,姐姐犯了什么罪呢?我怎么不知道呢?”
燕禾暗骂不要脸,到这个时候了还敢勾引晏颂,大喝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人押进去。”
特警不敢耽误,立刻把女人押进警车里。
燕禾走到他面前,“队长,这个女人真的有问题吗?”她胳膊上受了伤,正嘀嘀往下滴血,她却混不在意,只是看着面前的男人。
晏颂冷冷扫了她一眼,转身钻进了车里:“先去处理一下伤口。”
看着警车驶离,燕禾勾唇笑了笑,他刚才是在关心自己吗?遂即想到之前看到的画面,摇摇头,一定是自己想多了,怎么可能是晏颂呢?
“队长,这是这个女人的所有资料,从调查来看,她本人没有任何疑点,而且她男朋友派了律师来,超过二十四小时,我们就没有权利对她关押了。”
晏颂随手打开资料。
江蜜儿,二十四岁,职业模特,意大利籍华人,从小随家人定居国外,一个月前受经纪公司邀约回国发展,是严氏集团总经理严临的女朋友,不过才回国一个月,就闹了不少绯闻,也算是最近的热点人物。
从履历上来说,完美的挑不出疑点,但是……晏颂看着审讯室里无聊到玩头发的女人,她脸上没有丝毫惊慌,淡定悠闲的不像话。
冷哼一声,真把他当傻子耍吗?
“把人放了。”
黄毛挑了挑眉:“明白,我现在就去办。”
“慢着,让老鹰亲自去,一定要谨慎,敌人,比我们想象的要更狡猾。”
黄毛沉声点头:“我明白。”
“帅哥,这么快就要走了啊,我还真舍不得呢,要不然,再关我一天?哎呀,真的不舍得离开你呢。”女人矫揉造作的抛眉眼,奈何对方却纹丝不动,冷的跟冰雕似的。
“哎,奈何妾有意郎无情,真是让人伤心呢。”女人假意做了个甩袖子的动作,翩然离开。
晏颂冷眼看着女人的背影消失,眼底悄然滑过一抹幽暗。
“队长,你受伤了,我帮你处理一下伤口吧。”燕禾端着急救用品走到他身边,小心翼翼的开口。
白色的衬衣上都是鲜血,手臂上甚至还在滴答答往下滴血,看起来触目惊心。
晏颂这才想到自己受伤了,摸着伤口,想到那个人,冷硬的眉峰霎时柔和了几分,看的燕禾微愣,遂即以为他是同意了,惊喜之下就要去解他的衣服。
晏颂快速闪身一避,眼神冷冷的剐了眼燕禾,燕禾伸出去的手就那样僵硬的停在半空中,伸也不是,缩也不是。
“不用,我自己来。”话落转身离去,高大挺拔的背影如同一柄宝剑,锋利冰冷。
黄毛晃到她身边,长叹了口气:“哥好心劝你一句,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啊。”
再执迷不悟,以后有你罪受。
燕禾狠狠瞪了他一眼:“滚。”话落转身就走,步伐又急又快。
黄毛摸了摸鼻子:“不听老哥劝,吃亏在眼前啊……。”
从严临的车上下来,亲眼看着车子消失在车流中,不动声色的看了眼四周,轻哼着歌转身进了小区。
这是一栋环境很不错的公寓,在江州属于高档住宅了,小区里有花园,有健身场所,夕阳的光洒在她身上,女人步态妖娆的走在小路上,引得男人回头,以及散落四周老太太们不屑鄙夷的嘲讽。
女人对此丝毫不在意,进了电梯,摁了十八层。
房地产十八层的房子一般很难卖出去,都求个吉利嘛,十八层让人联想到什么?地狱啊,一般人都不愿买这一层。
但是她还就偏偏住十八层了,地狱多好啊。
这一层就住了她一户,拿出钥匙打开房门,几乎刚踏进去的瞬间,她手中的刀片飞快的掷了出去。
纱帘被一刀斩断,刀片镶嵌在玻璃中,寸寸深入,光洁的玻璃镜面上裂开一道道蜿蜒的缝隙。
飞扬的纱帘中,一道修长的身影静静立在那里,孤冷,高绝,犹如高岭之花,可望而不可及。
女人眼眸微凛,继而轻笑着走进去,“呀,稀客啊,大哥怎么有空来小妹这儿坐坐?”
男人手腕翻转,一柄匕首在他指尖飞快旋转,看得人眼花缭乱,背影却依旧纹丝不动。
忽然,匕首狠狠扎进实木茶几中,一声铮鸣,让人有些耳鸣。
女人瞳孔骤然一缩,猛然后退了几步。
“大哥这是想要干什么?”
“你自己来,还是我动手?”这是一道低沉又空灵的男声,很难想象,一个男人的声音,会那么动听。
女人咬了咬唇,冷声道:“我不明白。”
“因为你今天犯了大错。”男人忽然转身,半边银质面具闪烁着冰冷的幽光,露出的半张脸泛着玉白的光泽,惊艳如斯,眸光漆黑如墨,深不可测。
“呵……我一切都是依照命令行事,我做错什么了?”女人倔强的仰着头,眼珠嘲讽。
“她根本没有受伤,你那么紧张干什么?Queen的一句玩笑话你还当真了?你真是太可笑了。”
“这是Queen的意思,在这个世上,没有任何人可以伤害她。”男人淡淡说道,忽然拔出匕首,就朝女人走去。
女人脸色一瞬间变得惨白,“不……,你不能这样做……我没错我没错……。”
“你们都忘了我曾经的话,现在,你们该为自己的错误而付出代价。”
男人匕首高扬,朝着女人的脚切下去。
“啊……。”一声惨叫惊起,女人看着自己断了两指的右脚,目次欲裂。
“这只是惩戒,如果再有下次,断的,就是你的脖子。”阴冷的声音满是警告的意味。
话落在女人惊恐的眼神中,身影眨眼就消失了。
女人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抱着鲜血淋漓的脚掌痛哭起来。
都错了,她们都错了,现在她为此自己的大意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又恨又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