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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一见自己的夫婿也是合情合理的!”
此言一出,四周围观的众人皆是窃窃私语起来,认为这个大齐公主仗着美貌竟是想独占殿下的宠爱,实在是有失妇德!
陈燕飞的口不择言却是让安氏她们出了心头一口恶气,但安丽容也知道,陈燕飞这样当面顶撞玉如颜却是大大的不妥,不由回头假意斥责道:“好大的胆子,竟是以下犯上顶撞公主,还不向公主请罪!”
“当众顶撞王妃,你好大胆子!”
冰冷的声音传来,不知何时,穆凌之已从马车上下来,站在了玉如颜的身边,执起她的手,冷冷的看着面前的一众妻妾们,冰冷的眸子里没有一丝温度。
“妾身不敢!”
穆凌之此话一出,吓得刚刚起身的一众人又跪到了黄土里。
安氏众人心心念念想着见穆凌之一面,然而没想到,一见面他就惹得他发了火。而刚才顶撞玉如颜的陈燕飞更是吓得深身发抖,想抬头看他一眼都不敢了。
“陈氏狂诳,以下犯下,回去自领家法,并禁足半年!”
“侧妃安氏,管教不善,罚奉禄一年,其他人暂且饶过,下次再犯,一起受罚!”
穆凌之眼睛都不眨一下,就在回京的第一天将王府里的两个妻妾给处罚了。
转身拉着玉如颜的手返回马车,看也不看呆滞住的一地人,头也不回的走了。
陈燕飞做梦都在盼着穆凌之回来,即便知道他的心里自己半点地位也没有,但奈何她深爱着他,忍不住想多看他一眼。
为了让穆凌之喜欢上自己,这半年的时间里,陈燕飞一刻也没闲着,学棋艺,学推倒之术,将玉如颜擅长的东西统统学了个遍,就希望着将来等穆凌之回来,可以让他像喜欢玉如颜一样喜欢上自己。
可是没想到,这才刚刚见面,话都还没来得及说一句,穆凌之竟就将自己禁足起来。还是半年之久!!
看着远去的马车,陈燕飞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了起来。
安丽容也是面无血色,从来她就知道殿下挚爱着玉如颜,如今得知她的真实身份,关于身份的顾虑也没有,只怕他以后会更加会肆无忌惮的宠她爱她了!
虽然刚才穆凌之只是罚了她半年奉禄,那点钱对她来说并不算什么,但是,穆凌之当着全城人的面罚她,却是让她颜面无存。
听着陈燕飞的哭声,安丽容恨声道:“别哭了,还嫌不够丢人吗?都回去吧。”
一众人兴致勃勃的来,最后都面如土灰、全身颤颤的灰溜溜的回去了。
对付王府的女人们,玉如颜倒是不怕的,但如今要去见梁王与贵妃。玉如颜却莫名的紧张起来。
一路上穆凌之都握着她的手给她鼓励,让她不要害怕。可是,好不容易等玉如颜打消心里的怯意,做好准备去见谢贵妃时,他们的车驾却是与谢贵妃的凤辇在宫门口迎面遇到了。
谢贵妃因为身上中了巨毒,长年在宫里养着,鲜少出宫,今日突然出宫,绝对不是为了迎接他们的。
看着面前的赤金凤辇,穆凌之心里闪过疑问----到底是何事让母妃竟是亲自出宫了?
顾不上心里的疑虑,他连忙领着玉如颜赶到凤辇面前向谢贵妃请安,那谢贵妃一听是穆凌之回来了,欢喜的一把掀开帘珠,脸上的神情却是焦急万分,来不及去看一旁的玉如颜,着急的眼泪都快出来了,“凌之,太子不见了,这可如何是好?”
听谢贵妃突兀的提起小刀,穆凌之与玉如颜都忍不住全身一震,玉如颜着急着要开口,却被穆凌之不动声色的拦住,问道:“母妃莫要着急,到底发生了何事,好好说清楚!”
“昨儿听说你们回来了,太子欢喜的说要亲自迎接你们进城,可是跟他一直去的那些随从昨晚今晨禀告本宫,说是太子从你们所居的客栈出来后,一个人骑马跑了,直到现在还没找到人影,我都担心死了。如今他贵为太子,若是被要害他的人……”
谢贵妃到嘴边的话终是咽了下去,此处毕竟是宫门口,人多嘴杂,一些话还是得小心才是。
听了谢贵妃的话,玉如颜与穆凌之的心都不由的往下沉……
小刀是因为去见他们才不见的,若是他出了什么意外,这份罪责就得怪在他们头上了。
谢贵妃凌厉眼风扫到了脸色发白的玉如颜,神情微微一怔!
虽然从小刀那里已经知道,她就是嫁与自己儿子和亲的大齐公主,但因为之前古清儿之事,谢贵妃心里还是对她诸多不喜,认为她心机太深沉,明明是公主,却要隐瞒身份住进王府。还将好好的一个三王府搅得一团糟,后来更是怂恿自己的儿子为她齐国上战场,这一切的一切,都让谢贵妃的心里非常不满----
即便知道是她救了晨之,但谢贵妃总是感觉自己这个小儿子回来后,性情与之前大不相同。
之前与她最亲密,如今与她的关系大不如从前,开口闭口就是‘姐姐’前‘姐姐’后,仿佛将她这个半路出来的姐姐,看得比她这个辛苦生下他的娘亲还要亲。
再想到穆凌之这般心疼她维护她,为了她竟然甘愿忤逆梁王,替齐国出征,更是让贵妃觉得,自己两个儿子都太在乎眼前这个女人,贵妃心里难免就要吃味了。
玉如颜一见她看过来。连忙恭敬的向她行礼请安。
虽然谢贵妃心里不喜她,但当着这么多宫人的面,她还是缓和下语气道:“听说是你救下太子,一直将他带在身边辛苦照料,对他像亲弟弟般爱护,本宫很是感激你。等太子授印忙完,本宫亲自设宴感谢你。”
说罢,等不及玉如颜的回答,已是转头着急的对穆凌之道:“虽然你才回来风尘仆仆舟车劳顿,但如今太子不见了,还得你出面带人去寻。”
穆凌之想也没想道:“母妃放心,既然儿臣已回来了,此事就交给儿臣去办,母妃身体有恙,还是回宫去歇息吧。儿臣一定将太子完好无损的带回宫。”
听了他的话。谢贵妃悬着的心终于有片刻的放松,点头应下了。
穆凌之让铜钱先送玉如颜回别苑休息,玉如颜看了一眼贵妃离开的方向,道:“殿下,王府终归才是你我的家,别苑……等以后休闲之时可以去小住,但、平时我还是想同殿下住在王府里。”
穆凌之看着母妃离去的身影,明白了她心里的顾虑,不由轻轻叹息一声道:“既然如此,你就照常与我同住云松院,我回去后就下道严令,没有你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踏进云松院半步,这样,免得她们打扰你。”
说完,穆凌之心里也是担心小刀,连忙带人去城中四处寻找小刀,而玉如颜带着安哥先行回府了。
这些天赶路实在过于疲惫,再加上睡晚发生的事,玉如颜已是心身俱疲,她不想再去应付安氏她们,命令铜钱悄悄从侧门进府,一回云松院就让安哥关上院门。
重回王府,重回云松院,玉如颜心里感触良多。
回到穆凌之的卧房,里面的一切还是她离开时的样子,可是,那张大床却被换过了。
玉如颜知道,穆凌之所做这一切,是因为怕她再记起陈燕飞之事,会心里不舒服。
其实,在与穆凌之经历生死别离后,之前与穆凌之之间发生的不开心的事,玉如颜早已不去在乎,因为,在这短短的几个月里,她彻底明白了一个道理----
世人之人千千万万,能遇到一个与自己真心相爱的人太不容易。如今她好不容易遇上了,就不想再因为过去那些阴谋诡计来浪费她与穆凌之之间难得的时光。
爬上穆凌之重新置办的新床,玉如颜虽然累极,却丝毫睡不着,一想到明日小刀就要受太子印,而现在还不见人影,若是到了明日还找不到他可要怎么办啊?
午膳也没有胃口吃,一直等到日落西山也不见穆凌之回来。更是没有小刀的消息,玉如颜不由着急了!
她坐在窗前冥思苦想着小刀可能去的地方,突然脑子里灵光一闪,连忙出门朝王府的花园走出。
入夜后,王府里很是安静,玉如颜抄近路往自已曾经住过的小平房走,等她推开房门,看着久违的一切,心里生出一丝酸涩来。
小刀并不在平房里!
小平房里与她离开时的摆设一模一样,只不过床边多了一些穆凌之平时喜欢看的书籍,还有几件他换洗的衣服。
没想到在她离开后,他竟一直居住在这个简陋的平房里!
玉如颜心里涌过酸楚与感动----
感情是把双刃剑,在伤了她的同时,也伤了穆凌之。
她不难想像,当初自己悄悄带着小刀安哥离开东都,他遍寻自己不到时,是如今伤心难过,一如她当初绝望的上战场寻他!
眼睛无端的酸涨起来,但眼下最要紧的事是找到小刀,若是小刀出事,这些罪责又得怪到穆凌之头上了。
玉如颜收起心绪,蓦然想起花园湖边的那个石洞,小刀平时很喜欢躲进那里的。
她正准备关上门去那里看看,却被桌子上的一个破旧的小香包吸引!
玉如颜以为自己看错了,不敢相信的走近拿起香包一看,顿时大吃一惊!
这个香包她认得,是去年在军营时,穆凌之给她防蛇的雄黄包,当时一共给了她五个,可她当时怕小刀在野外呆着被毒蛇咬了,就给了他两个系在身上。
后来这两个香包一直被小刀带在身上,玉如颜看到过几次,见带得太久都破旧了,让他取下来重新给他做新的,但小刀一直没舍得扔。
如今见到小刀身上的香包竟是出现在了平房里,玉如颜猜到他必定来过之里,心里顿时兴奋起来。
仔细一看,才发现香包里还夹着一张信笺。
信笺是小刀写给她的,她认得他的字。
上面写着,让玉如颜一人单独去他们曾经住过的瓜儿胡同的小院子里去找他,他在那里等她,想当面为明晚的事向她道歉!
小刀在信中一再强调,只许让她一人去,因为想与她理清心中的纠葛,以后不再为难她。也一再保证不会再对她做失态之事。
信的最后。小刀说----
姐姐,我会一直在小院子里等你到来,若是你不愿意原谅我,不愿意再见我,我就悄悄的离开,再也不回大梁了!
看了信中的内容,玉如颜很是欢喜,终于知道小刀是安好的,还知道了他的去处。而且,看他信中的意思,他已明白他与她之间的不可能,准备放手了,这是让玉如颜最欢喜的事!
她就知道,小刀终究是善良的,他跟在她身边这么些年。没有白疼他。
回去与安哥悄悄打了一声招呼,玉如颜一个人悄悄从侧门出府往瓜儿胡同赶去,她一定要劝小刀回去,因为明天的授印大典他是最主要的人物,岂可缺席?
而另一边,寻了小刀一天未果的穆凌之很是焦虑,一整天了他连口水都来不及喝,更别说是吃饭了。
时间越久,他心里的担心越盛,他非常害怕小刀会落入了大皇子的手里。
月上树梢头,穆凌之累得虚脱,可还是不愿意休息一下,继续带人四处寻找小刀。
守城的官兵都说亲眼看见太子殿下昨晚回东都了,所以穆凌之相信只要他在东都,自己就一定能找到他。
然而。就在此时,铜钱却心急如焚的找到他,告诉他,太子找到了,在瓜儿胡同的一处小院子里,是贵妃娘娘带人亲自找到的。
骤然一听有小刀的消息了,穆凌之异常的高兴,可等他回过神来却察觉铜钱脸上一点欢喜都没有,反而满脸的踌躇不安,好像遇到什么不好的事情似的,不由心里一怔,冷冷道:“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没跟我禀告?”
铜钱被他深邃的眸子一望,吓得小心肝‘扑嗵扑嗵’的直跳,哆嗦道:“娘娘找到太子时,屋里……屋里还有一个人……”
看着铜钱害怕惶然的样子,穆凌之的心莫名的慌乱起来,不由急切问道:“屋内还有谁?”
“还有……还有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