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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臂一疼,她惊恐回头,那条有如索命阎王一般的毒蛇近在咫尺的咬在了她的手臂上,幽森的目光阴毒的望着她,她全身如坠冰窟,又冷又麻,想叫却一个字都叫不出来,吓得像个傻瓜一样呆在了当场······
下一秒,乌金梢被飞来的钢叉钉死在了地上,她身子一软,堪堪要倒下却落进了一个人的怀里,鼻间传来熟悉的龙涎香,她怔怔的抬头望去,见到一张怒意滔天的脸。
穆凌之面部几近扭曲,他恨恨的看着怀中人咬牙低吼:“蠢女人,怎么那儿都有你!”
他再多的愤怒也抵不过心中的担忧,看着她渐渐青紫的脸,他眸色一沉,低下头双唇凑到她的手臂伤口处,用力吸下去----
周围响起一阵抽气声,众人皆没想到穆凌之竟然会为了一个婢女吸蛇毒,等大家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后,安丽容第一个冲上来一边拉开他一边哭道:“殿下,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你会没命的。”
古清儿领着几个侍妾也扑上前阻拦:“殿下,你万金之躯怎么可以······”
大家都上前拉开穆凌之,他一把吐出口中乌黑的血液,冷声道:“都给本宫让开,谁再阻拦,我要她的命。”
他眼神里的决绝让人不敢直视,而玉如颜简直比被乌金梢咬中还震惊,她做梦也没想到穆凌之竟然会对她做出这样的举动。她知道乌金梢的毒性。知道自己必死无疑,黄泉路上虽然孤单,她却不想搭上他的性命,看着他为自己为样舍命相救,她突然好不舍得死,更舍不得他死。
她张嘴吃力劝道:“殿下,不要为了我······”
“你再多嘴我也同样要你的命!”穆凌之已失去理智般根本听不进任何人的话,他看着她渐渐虚弱的柔弱样子,就像烈日下早晨的露珠一样,在慢慢融化消失,心里顿时疼得难以呼吸。一把推开拉扯他的人。低下头再次朝她伤口上吸去。
铜钱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主子,他跪到他们面前苍白着脸切声道:“主子,让我来吧,让我来帮小晴吸毒,您可千万不能有事啊!”然而,不管他怎么恳求,穆凌之头也不抬的一口接一口帮玉如颜吸着伤口处的毒液。
伍大夫挤开人群来到玉如颜面前,见他嘴里吐出的血已带红色,连忙道:“殿下不必再吸了,姑娘的血已见红,想必毒液已清。还是让奴才帮殿下与姑娘好好看看吧。”
穆凌之听他一说,心里稍微放松,连忙道:“你快帮她看看。”
伍大夫担忧的看了他一眼,叹息一声只得乖乖的帮玉如颜把起脉来。片刻后他突然眉头紧锁,禁不住摇了摇头。
见他如此神情,穆凌之刚刚宽松片刻的心又提了起来,他顾不上自己发麻的嘴皮和渐渐晕眩的头目,着急道:“怎么样?是不是毒液没有清理干净?”
伍大夫奇怪道:“不,殿下误会了,奴才只是觉得奇怪,姑娘身上竟然半丝中毒的痕迹都没有了,脉相平和已无凶险。不应该啊,按理说,就算殿下已帮她清除了伤口的毒素,但不可能清除的一干二净,多少会有残存的,可奴才在姑娘的脉相里竟丝毫查觉不到,真是怪哉!”
一向聪明迅捷的穆凌之此时倒顾不上他话里的疑问,只是在听到‘脉相平和已无凶险’八字后心里落下一块大石头,神情放松间才察觉到自己身体的不适。
而一旁的安丽容在狠狠瞪过玉如颜后,急不可耐的握了他的手递到伍大夫面前,声音都在颤抖:“快为殿下看看吧!”
伍大夫不敢耽搁凝视为穆凌之把起脉来。片刻后面色凝重道:“殿下身上的毒素倒是比姑娘身上的重······”
话音未落,安丽容听到这里已承受不住倒在了地上,衣袖下的指甲都要抠出血来----
若殿下有个三长两短,她就是赔上自己的性命也要把玉如颜碎尸万段!
玉如颜一直紧紧的握着穆凌之双手,他手上的凉意越来越重,让她一阵胆颤,她哆嗦的看向他,只见他的脸色隐隐出现一阵阵的乌紫,面容仿佛笼罩在无尽的烟雾中看不真实,不等伍大夫的话说完,他突然双眼一闭,哄然倒在了众人面前······
玉如颜被关进王府的柴房已有三天了。在穆凌之倒下后,安丽容也跟着晕了过去,醒过来后第一件事就是冲到她面前狠狠打了她一巴掌,接着将她关进了柴房,若不是担心穆凌之醒来后会处罚她,她恨不得立刻绞死玉如颜。
三天时间里,没有人给她送过一粒米一口水,然而饥渴都算不上什么,如今在她心里,最担心的是穆凌之的病情。她被关以后,外面的消息一点也不知晓,她每天眼睁睁的看着日出日落,心犹如在油锅里煎熬。
第四日的晚上,她已饿得奄奄一息,嘴唇干涸流血,喉咙烧焦般的疼痛,头脑里浑浑噩噩,脑子里闪现了无数的错觉,她仿佛又看见军营的练兵场上,穆凌之犹如天神一样以一敌五大败五员虎将,她心中欢快的想,太好了,他没死,他还那么利害!
花影与邝勤勤提了食盒悄悄来到后院的柴房,进门之前邝勤勤再次问花影:“你确定要帮她吗?”
花影细长的眉眼仿佛江南最朦胧的烟霞,她微微叹息一声道:“其实紫罗院一事,她也是受害者,怪只怪殿下太在乎她,如今殿下已醒,咱们又何必见死不救?”
邝勤勤神色冷淡,冷冷道:“如今侧妃可是恨死了她,若让她知道你私下里帮她,只怕以后你连最平淡的日子都别想过了。其实。她的生死与你又有何干系?”
花影淡淡一笑,拉过她的手道:“你少在我面前装无情,别人不知道我还能不了解。你若真不想管又何必同我一起来?”
邝勤勤眼眸微微一闪,躲开她的目光冷声道:“既然来了就快些进去吧,别让人发现了才好。”
两人悄悄来到柴房门口,从门缝里偷偷朝里望去,只见玉如颜形容枯槁的倒在柴堆里,花影不由摇头轻轻叹息一声,从食盒里取出食物和水从门缝里塞进去,轻声道:“姑娘快快吃些东西吧!”
骤然听到人声,心如死灰的玉如颜猛然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的跑到门口嘶哑着嗓子焦急询问道:“殿下怎么样了?蛇毒解了吗?醒过来了吗?”
花影与邝勤勤都带着厚厚的斗篷让人看不清她们的样子,看着屋内的人自身难保还在为穆凌之担心,花影心里蓦然一酸,温声道:“你放心好了,殿下已醒了过来,所幸蛇毒没沾到血液只是残存在体内,余毒未清还在昏睡中,但命总算保住了。”
听到这句话,玉如颜吊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了地,她双腿一软扑倒在了地上,对着屋外两人嗑头道:“多谢两位的恩德,以后必当偿还。”
邝勤勤冷哼一声道:“别想着报恩,有没有命走出这里还很难说呢!”
她的话让玉如颜神情一滞,片刻后她惨然一笑,流水的眸子早已干涸成灰暗的土沙,她又何尝不知道自己如今的处境,但只要穆凌之能好好活下来,其他事情,包括自己的生死仿佛都不太重要了。
离开后院时,花影不解道:“殿下既然已无性命之虞,你为何还说她性命难保?”
邝勤勤神色清冷的看着夜色下平静的王府,冷笑一声道:“经此一事。只怕她早已成了某些人不得不除的眼中钉了,所以,不管殿下醒与不醒,她都得死!”
穆凌之中毒昏迷之事早已惊动宫里的贵妃娘娘,谢贵妃亲自来到王府看望,知道事情的始末后,脸色阴沉得要滴出水来。离开王府时对送她出府唯唯诺诺的安丽容道:“秋日天干物燥,最近你得好好注意府里的火患才是,特别是堆积柴火的柴房一类更要严加注意,你可听明白了?”
安丽容全身一凛,心里涌上一阵狂喜。面上却惶恐之至道:“儿媳记下了。”
云松院里连续数日以来皆是灯火通明,木梓月踏着月色进屋,见大家都在,只朝安丽容微微颔首致意后就径直来到穆凌之的床边,堪堪坐下,眼泪已下雨般的往下流。
他的妻妾都坐在一旁,而她却坐在了离他最近的地方,拿着丝帕小心的帮他擦试着额头的冷汗,俨然一副女主人的形容,看在一众妻妾眼里都好不服气。然而却没有一个人敢出言驳她。
安丽容压下心头的怒火款款上前道:“木小姐过府是客,那能让你亲自侍奉殿下?请到外厅喝茶吧。殿下醒来后再请你过来。”
木梓月美丽的脸庞仿佛带雨的梨花楚楚动人,但眼神却倨傲无比。她看也不看安丽容一眼,淡然道:“我与凌之还有什么见外的,我要在这里守着他醒来,相必,他醒来后第一眼想看到的人也是我吧。”
不咸不淡的话呛得安丽容进退不得,气得连话都回不了了,其他人都面面相觑,万万想不到名满东都的第一美人竟是个这样倨傲无理的人。
其实,这才是木梓月真正的本性,她的温柔高雅只有在她认为重要的人面前才会体现。她已认定自己是未来的太子妃,当然,她更希望未来的太子是穆凌之而不是穆云之,所以,这些个小小的侧妃侍妾她才不会看进眼里。
房间里一内鸦雀无声,气氛莫名的尴尬起来,而木梓月犹自不觉,将穆凌之的手紧紧握住,不住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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