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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伐陇右时便调走了大部分战马,而在河西备战筹建联军时,仓慈将预留的种马皆与豪右换取粮秣辎重了。
没办法,仓慈并非贾栩或黄华,做不成尽收屯田所出以及搜刮黎庶百姓过冬粮之事。
其次,乃是令这些豪右分出小宗往蜀地落户。
美其名曰:大汉对各州郡一视同仁,便让他们入蜀地置桑田养蚕织蜀锦,共逐丝路利益。
这点政令的推行,算是朝廷与豪右共赢的。
他们如果在蜀地有了桑田,便是让家族拥有了完整的丝路利益,不会被商贾坐地起价等;而朝廷从画地、增户等方面得到了回报。
再次,则是出资修建学宫兴文教。
日后河西走廊每郡都将设学宫在治所之县,每县都设有学堂与蒙学,无论士子还是贩夫走卒之后,皆可免费前来受学听讲。因为学宫祭酒与劝学从事乃官府辟命供养,而学堂先生的束修则是豪右襄助。
相当于强令他们长期“捐献”了。
但束修之物委实不多,与他们家中资财相比不过九牛一毛罢了。
且此举亦是他们为家门添誉,得到了为善乡梓之名。
名,可比利难得多了。
至于拥护大汉朝廷、依蜀科遵纪守法等乃是必然,无需重申。
而诸如昔日讨平南中时,丞相以官职为诱令豪强募兵从征等事,尚且急不得,需待河西走廊尽安稳后方会推行。
盖因大汉暂时没有粮秣增募养兵了。
故而,徐家主将汉军的三个要求转述罢,除了那些购入种马的豪右与羌胡部落大酋愁眉苦脸外,其余人皆作欢颜。
还鼓噪着徐家主当好好尽主家之谊,多取些美酒来共醉、令出倡伎助兴等。
见诸事事谐,徐家主亦喜逐颜开,从善如流。
在座的徐质则寻由更衣,起身离席而出,好让扮作亲卫的郑璞随出。
至外,拐入别屋,徐质便拱手而道,“护军,以今日众人反应,我军所求未必太寡了。若不,我归席后私谓家主,让我家且先作表率,以迎王师名义出些牛羊资财助军?”
呃.......
闻言,郑璞双眸灼灼。
若是徐家作表率了,那么其他豪右纵使心有不愿也得影从。
无他,若他人影从而己未从,恐招祸事耳!
但是郑璞想了想,还是回绝了,“罢了,郡县甫复,求安为上。既然彼等已有臣服之迹,便不在此时节外生枝了。”
不在此时之意......乃是日后再行之乎?
隐隐心有所悟的徐质,没有再多舌,仅是颔首,“诺。”
二人又叙了些其他,便转归。
此时的宴席中,已然是觥筹交错、丝竹靡靡的乌烟瘴气。
只见原先的火塘已被撤去,换上了数面牛皮鼓,几个妙龄倡女身着轻薄纤细的罗衣,如雪赤足立于上。时而抬腕低眉、时而轻舒云手,缭绕的长袖左右交横,似笔走游龙绘丹青;每每曲折身段时便赤足轻顿鼓,击声和伎乐,如定龙点睛之妙。
是乃蹋鼓之舞也。
常见于世家豪族与军功将佐的宴席上。
唯有区别的,乃是这席间的倡女罗衣轻纱过于轻盈,从风飘舞时玉体若隐若现,颇为不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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