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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此便是丞相此番让他作为副手随来鹯阴塞处理河西事务的缘由罢。
比如避免性情甚刚的我,会与那些豪右闹得太僵。
思至此,郑璞倏然心中一凛。
他这才真正醒悟过来,诸葛乔乃是寻了张苞的话头,隐晦的劝说自己。
因为对于河西局势,丞相只是取了他所策的一半。
早在筹谋兵出金城郡之时,丞相便让原先任职蜀郡太守的游楚转为大鸿胪、领西域戊己校尉,将他当成大汉善待河西人的典范,并给河西各郡县的权势者都作了书信。
劝降。
丞相不想在河西走廊消耗大汉太多时间与精力。
并非是对河西不重视,而是连续数年的大战,对大汉的民生损耗太严重了。
在蜀地的蒋琬与马谡等人,私下都曾作书信与丞相告知,蜀地的民力已经濒临难续的地步。哪怕是大军仅用一年的时间就将整个凉州收复,蜀地也无法再支撑战后重建的物力人力。
这还是竭尽全力的结果——丞相为了给魏延筹备兵出,已经提前给那些巴蜀豪族许下了报酬,换来了不少物资。
如此情况下,郑璞所献的筹画,自然是作为备选。
一州之地的底蕴,终究有穷时。
再强推战事,大汉就会陷入穷兵黩武,进而失去人心。
当然,若是那些河西走廊的权势者不愿接受大汉的招降,那么,丞相也不会错过逆魏无法动用兵力的良机,就会采取郑璞的筹画让河西布满腥风血雨。
诸葛乔所言的“张弛有度、恩威并行”,乃是劝主事的郑璞莫要对河西的豪右太苛刻。
战争是权力的延续,而让权力长久的手段,是对时局的平衡妥协。
在没有绝对实力破而后立的时候,还是且先坚守一个底线,步步为营,留给后继者慢慢完善罢。
心有所悟的郑璞,目视着诸葛乔单薄的背影,将手放在了胡须上开始重新思虑如何应对那些河西豪右来。
只是烈日炎炎,令人无法静心思虑。
不知何缘由,都一刻钟过去了,城塞门依旧紧闭着。
一个是天子连襟、一个是丞相之子,对大汉不可能怀有不轨之心,却被拒之门外。
这让站在城头上的柳隐有些尴尬,但派去请张苞将令的小卒依旧没有归来。无奈之下,他只得让士卒们用吊筐将清水垂下来给郑璞部的将士解暑。
虽难解让袍泽之军在烈日下曝晒的不近人情,但聊胜于无吧。
又约莫过了一刻钟。
城塞下,诸葛乔已然从后军绕了一圈回来,瞄了眼巍峨的城墙,又回首看了看军中因为无风而耷拉在旗杆上的汉字旌旗,陡然觉得今天的日头尤其毒。
“郑君,鹯阴城塞不是很小吗?”
踌躇了片刻,他便忍不住问了句。
鹯阴城塞确实不大,无需纵马,都可以在一刻钟内可横穿。
是故郑璞一时无语。
半响,他才扬眉,“嗯,很小。或许,是文容兄不在城塞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