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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那么讲究,可以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可王庆诜是外人啊。
小红从旁笑道:“我们家姑娘啊,可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那种女子,一手茶艺,连老爷都赞不绝口呢,今次便让小婢与姑娘,为公子煮一壶茶,权作答谢。”
王芙俏面通红,美眸中含有一丝跃跃欲试。
“那就有劳姑娘了,我带你们过去。”
萧业点了点头,把二女领去厨房,打了水,生了火,才返回前厅,与王庆诜及张易之分宾主落坐,寒暄了一阵子,不经意的问道:“张大人是哪里人士?”
张易之不紧不慢道:“下官乃定州义丰人氏,自幼随家父迁往雍州,目前任司户,与萧大人凭本事当官不同,下官以门荫入仕,说来惭愧啊。”
“张大人不必菲薄,我看张大人一表人才,将来非是池中之物啊!”
萧业摆了摆手,又道:“令尊可安好?”
“托萧大人的福,尚安。”
张易之眼里现出了惊疑不定之色,拱手道。
“令祖如何称呼?”
萧业又问。
王庆诜感觉到了气氛不对,客套也不用问到祖父吧?
可是萧业没完没了,问完祖父,又问曾祖,问完曾祖,再问高祖,一辈辈的上溯,并且还询问起张家祖宗的逸事。
‘小瞧了此子!’
张易之渐渐不淡定了。
他大概猜出了萧业的意图,问完了,还会派人去调查,只要所说与事实不符,就可以戳穿自己的身份,偏偏他还不能托辞记不得,否则萧业极可能定他个不孝之罪,弹劾他!
作为官员,连祖宗的事迹和名姓都记不得,妥妥的不孝!
‘该死!’
张易之眼里闪出了不善之色,他本以为,在身份上应该天衣无缝,但是假的始终是假的,经不起一层层的盘问,他确实没想到萧业会穷问不舍,如今只能编,然后趁萧业未有动作,及时抹去一切痕迹。
萧业不停的问,问到了上溯第七辈的太祖!
纵然张易之不停的编胡话,也有种吃不消的感觉,看这架式,要一直问到十八代祖宗啊。
如果是寻常老百姓,历史上战乱频发,尚可推说祖宗死在了战火中,无从考据,但是以门荫入仕不同。
门是门阀,只有门阀,才能荫泽,试问哪家门阀没有碟谱?作为门阀子弟,从记事时起,就要背碟谱,铭记祖先世系,引以为傲。
所以说,萧业盘问张易之,能做的文章太大了,而且他本身就是右肃政台御史中丞,虽然太后把他高高挂起,可不是太重要的案子,仍有自行办案权。
查张易之的祖宗十八代,不是什么大案要案,太后不会干涉,完全可以给张易之立案侦察,一旦查出张易之伪造碟谱,虽说罪不至死,却可罢官。
失去了官方身份的保护,想怎么杀就怎么杀!
张易之额角隐现冷汗,他这才意识到,什么是盛名之下无虚士,能拱翻右肃政台,荣膺侍郎杀手称号的人,怎么可能是易与之辈。
此时,他无比后悔突发其想来拜访萧业,至于纳萧业为羽翼的想法,也彻底打消。
这种人,根本就不是能控制的。
好在王芙与小红端着茶回来了,一个提着茶壶,另一个捧着茶碗,回到了前厅。
‘吁~~’
张易之暗吁了口气。
“呵呵,回来啦!”
王庆诜干笑一声,他也是被憋的受不了了。
“嗯,爹爹,请!”
王芙乖巧的先奉了杯茶给王庆诜。
王庆诜抿了一口,笑道:“为父说好不算好,得萧大人说了好才是真的好,快给萧大人上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