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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唯问道——和王仲明学棋一段时间,每天都要打谱做死活题,虽然训练量远远没法儿和那些以棋为业的人相比,但在局部攻防方面却也有相当的力量,否则也不可能过的了王仲明的七子关,当下就摆出另一个参考图,问李亮该如何应对。
“呃......,这个,可以先冲再断......呃,不是,可以先团眼,再冲断.....,也不成.....”李亮头上冒出了冷汗——布局虚的地方可以胡说八道,反正是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理解,你对不见得我错,但在战斗发生时,再想信口胡吹那就没戏了,棋子摆在棋盘上,被吃就是被吃,逃掉就是逃掉,你可以把被吃说成弃子,但那只对数不清目数大小,没有价值意识的初级棋迷有效,碰到范唯唯这种的局部力量不是很差,大局方面也不是没有想法的中级水平棋手,光靠上嘴唇下嘴唇一碰就想过关,那是绝无可能,连摆了三四个参考图,结果被断开的几颗白子怎么摆也逃脱不了被吃的命运,换言之,自已所谓防冲断的理由并不成立,这让李亮的脸往哪儿搁?
王仲明在旁边看着干着急没办法,他总不能现在出声,告诉李亮该如何应对黑棋的冲断吧?真要那么做了,那岂不是告诉范唯唯其实李亮还不如自已......不如自已的话,干嘛要讲他出手替自已摆平温老三?
“呃......,李院长,您看黑棋冲断的时候,白棋不贴而是单退怎么样?这样黑棋要是硬吃,白棋就可以外边罩住,弃子把外势全部封住,黑棋并不便宜。黑棋要是长出非要做战呢,白棋就可以顺势跳下,先把边的的空破了外边再对着跑,由于黑棋自已也是一块孤棋,白棋并不怕作战,这样是不是更好一些呢?”
范唯唯非常虚心地求教——这就是王仲明告诉她应对冲断时的处理方案。
“对对对,你说的对.......,呵呵,范小姐,你的棋力很强呀,这样的招法也能想到。”李亮象抓到了救命稻草,一个劲儿地夸奖着范唯唯。
“呵,我也是胡乱说的,纯属瞎蒙。”范唯唯心中暗笑——这样的棋都看不到,还说赢的了温老三,吹牛吹的也太没边儿了。
王仲明暗叹一声,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就李亮这样的表现,要让范唯唯相信他就是那位在网上战胜温老三的‘红筏小字’简直是在说笑话。
虽然已经确定李亮不可能是战胜温老三的那个‘红筏小字’,但讨教并没有终止,范唯唯有心要戏弄这个没有金刚钻儿也敢揽瓷器活儿的假行家,问题是一个接着一个,有些李亮是答对了,但更多的则是把李亮考‘糊了’——从王仲明那里听来的招法有些连职业棋手都难以应对,何况一个只有业四水平的半瓶子醋,到了最后,表面上是范唯唯在向李亮请教学习,实际上却变成了她在给李亮进行指导,整个过程的转换让王仲明简直不忍在看,心里为李亮感到悲哀。
棋终于摆完了,李亮总算是解脱了,他也知道自已的表现很差劲儿,不过他问心无愧,反正自已已经尽力了,你王仲明要怨,就怨你为什么要隐瞒自已的身份。
“谢谢李院长,耽误了您这么长时间,真不知道该怎么谢您。”范唯唯的表情非常真诚,好象她是真的从李亮这里学到了很多东西。
“呵,没什么。你是仲明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以后有空就一起过来坐坐。”李亮只把那些话当成恭维,一点儿也不客气全都收下。
“好了,打搅你这么长时间,我们也该走了,有事儿电话联系。”王仲明非常佩服李亮的厚脸皮,被人家那样耍,居然象个没事儿人似的,自已要是有那样的程度的一半就好了。
伤处处理了,棋也讨教完了,再留下来耽误人家的正常工作就不合适了,两个人道谢后离开医院,李亮则亲自送出门口,直到范唯唯驾驶着汽车拐了弯不见影子,这才回到医院。
“呵,王老师,您的朋友真有意思。”上了主路后,范唯唯忍俊不禁地笑道,想起李亮被问得胡说八道却还要强装高手的样子,她就觉得好笑。
“呃......,他一向这样。”王仲明猜的出范唯唯为什么会笑,他只能是装糊涂。
“是吗?......,王老师,您真觉的是他赢的温老三吗?”侧过脸,看了王仲明一眼,范唯唯忽然问道。
“这......,应该是他在吹牛吧。“王仲明迟疑了一下儿答道——经过刚才的那番‘请教’,如果自已坚持说李亮就是赢温老三的人,那就是拿范唯唯当傻子。
“吹牛?您也这样认为?呵呵,和我想的一样。可是弈城网的注册名是不能重复的,难道说他是和别人共用一个账号?”范唯唯问道。
“.......,应该是吧。他是百胜楼的外联部副部长,认识的高手很多,这种事儿也不是没有可能。”王仲明含糊答道。
“是吗?”——还嘴硬!都这样了还强撑,刚才可是你亲口承认是你请李亮帮你对付温老三,现在又说他是在吹牛,当我傻呀?我倒要看看你还能编出什么故事来!
“对了王老师,您不是有个qq网友也叫红筏小字吗?他是不是就是李院长?”范唯唯问道,抬起头,从汽车的反光镜里观察着王仲明的反应。
“呃......”,王仲明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说这个’红筏小字‘就是那个’红筏小字‘,以范唯唯的作风肯定会找时间向李亮确认——和范唯唯在网上认识那么多年,聊过那么多的话题,天晓得范唯唯会问出什么问题,李亮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蒙的过去,想来想去,也只有一口否认了。
“不是,他肯定不会是。”王仲明摇头。
“哦,为什么?”对王仲明的回答并不意外,范唯唯故做不解地问道。
“因为我问过他,他说不是。红筏小字是他认识的另一个朋友。”王仲明答道——回去以后第一件事儿,就是给李亮打电话串通口供,告诉他一口咬定,反正这属于是个人**,只要李亮不愿意回答,范唯唯也没有办法去查证。
“真的吗?你不是说过你认识红筏小字吗?歌曲的版税不就是你转交给他的吗?”范唯唯再问——为了一句谎话不被揭破,往往需要再说一百句谎话去弥补,范唯唯并不急着揭开真相。
“噢......,那我也是托李亮送过去的。”王仲明答道。
“咦......,那你到底见没见过’红筏小字‘呢?是他向我推荐的你,我还以为你们俩很熟呢。”范唯唯奇怪问道。
“呃......,可说呢。”王仲明心道,可不是很熟吗,熟的就是一个人。
“什么可说呢?!王老师,您很奇怪耶,为什么不想让我去见‘红筏小字’呢?我只是想向他当面道谢,谢谢他为我写的那些歌,我又没有恶意,为什么不让呢?”范唯唯问道。
“这个......,是他不想见的。”王仲明只能把责任推开。
“是吗?......,嘻嘻,王老师,到底是他不想见我,还是您不想让他见我呢?”范唯唯忽然顽皮笑道,扭过脸来,目光灼灼地盯着王仲明。
“什么......胡说什么,我哪儿有!”王仲明心中一惊,脸色大变,他现在百分百可以确定,范唯唯已经在怀疑自已了。
“嘻嘻,我开玩笑的,王老师您那么认真干嘛。”范唯唯开心地笑道——这算不算是猫捉老鼠的游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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