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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桐喜欢坐在台阶上吹风，独自望着底下的神泉，明明脑子里什么也没想，却透过它就可以想起很多很多的人。豚豚在她怀里安心地睡着，长得油光水滑、肥头大耳，睡觉的时候还喜欢呲着牙，一打呼噜
，就随着胡子上下起伏。
“别着凉了。”臻胤披了一件衣服在她身上，顺势坐在她身侧，将她揽入怀中。
金桐习惯性地把头枕到他肩上，这样的姿势让她觉得格外安心，“今天长老们把你叫去，应该又数落你了吧。”
“嗯。”臻胤倒是显得毫不在意，“他们劝说我放了铋玥，还是老一套的说辞，这几年听也听腻了。”
金桐安心闭着眼睛，仍旧觉得有些惆怅，“你怎么就不愿意服软呢，把铋玥放了又能怎样？长老们继续对你失望下去，只怕你这神位也别想要了。”“反正这神位我也坐不长了，不要了也罢。”臻胤仰头望天，对这位子好像真的半分留念也没有，“当年铋玥要杀你的时候，我就在想，倘若没有你，这神位坐着又有什么意思？那个时候我就想通了，倘若这
个位子不能保护你，那么它对我而言毫无用处。”金桐听得暖心，轻轻笑了，“你真的变了好多，以前但凡有人威胁到你的神位，你都会想尽办法除去，被底下人称为最狠厉的一代神主。没想到现在说变就变了，别人都说你冲冠一怒为红颜，爱美人不爱江
山。”
“随他们说去。”臻胤又将她搂紧了一些，“以前是因为定时饮神泉之水，将我的七情六欲尽数洗净，现在我都记不清有多久没喝过那水了。”
金桐吃力地回头，低声警告他：“这话以后别说了，被人听到定会成为把柄。”
“反正我现在什么也不怕。”臻胤反而还笑了起来，亲昵地磨蹭着她的脖子，“以前害怕丢掉神位，是因为我除了这个位子什么也没有，现在我还有你，丢了这位子我还有你陪着。”
金桐垂眸，不禁莞尔。
“你知道我从什么时候开始，断了神泉之水的吗？”
“不知道。”
“就是去神峰顶遇见你的那天，从那天开始，饮神泉之水的次数就不再规矩。现在仔细想想，还真是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定数，你因我被束缚在神殿，我也因你生出情意，也算是因果轮回。”
金桐嘲笑他：“这叫报应吧？”
“这报应，我心甘情愿。”臻胤轻叹一口气，将她紧紧抱在怀中，“好想现在就把你娶回家。”
“那得等你不做神主了。”“快了。”臻胤温柔地拂开她的长发，轻咬着她的耳朵，“当初老神主的儿子在神殿重生之时，我就知道这神位我坐不了多久了。长老们将他保护得严严实实，就是怕我动手脚，等再过几千年他成年之时，想
必就是我退位之日。”
金桐禁不住他这样啃咬，微微避开，“觉得可惜吗？”
“不会。”臻胤松开口，又把玩着她的头发，总是老实不下来，“这位子来得并不正大光明，如今还给他，也算是因果自有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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