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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带本师团就足以从这里一直打到荆紫关!”石田德松不甘心就此留守,便建议道,“阁下是我军司令官,又一路跋涉至此,万没有阁下亲临前线而我在后方守护的道理。还是由阁下及32师团在这里,我带35师团到前方去!”
虽然觉得石田德松的有道理,且心中也颇为受用,可土桥一次还是摆手道:“石田君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此去前方并非只为攻占朱阳关、西坪、荆紫关,还要和进至荆紫关的第11军、第13军几个师团及早确立新的指挥关系。这对随后的作战至关重要,也是必须由我亲自前往的!”
若是日军攻占荆紫关,那么不仅汤恩伯部的西退之路会被切断,就是仍在老河口咬牙苦撑的五战区李宗仁部也将受到来自侧后方的威胁。在此情况下,仍各自承受着数个师团猛烈攻击汤恩伯、李宗仁两部为避免腹背受敌的局面,势必会及时撤退,而其他几个日军师团则会追击跟进。
不算土桥一次留在沙河一线的**混成第5、第6两个旅团,仅正面攻击汤、李两部的日军就有五个师团。若是这五个师团全部跟进追击,那土桥一次凭借军级司令官的身份,又有派遣军和华北方面军的电令,在确立新的指挥关系后,他便可一举获得对这五个师团的指挥权。
再加上跟随其进占卢氏的两个师团,土桥一次的麾下便有了七个师团的庞大兵力。哪怕吉木贞一此前在陇海线战事上占了优势,且眼下战车集群又归其指挥,但只要土桥一次能获得这七个师团的指挥权,那其后战事的主导权便只能落到土桥手上。土桥一次只要一想到这些,便按捺不住心中的激荡,也就急于亲赴荆紫关一线。
面对土桥一次的坚持,石田德松也只有依令而行的份儿,带着留下的日军驱使当地民众在卢氏抓紧构筑起工事来。而土桥一次则率所部主力,过洛河南下,开始从背后向朱阳关、西坪、荆紫关等要地发动攻击。
从卢氏到朱阳关不过六十多公里,就是到荆紫关也只有一百五十多公里,而临近的淅川、商南两县却各自只有不足一个营的防守兵力,根本不足以阻挡日军重兵攻击。至于从其他方面抽调重兵,邻近的只有汤恩伯、李宗仁两部。可从荆紫关到老河口距离有一百九十公里,到南阳也有一百七十多公里。且不李、汤两部尚在与日军激战,光是这路程上的差距也注定了荆紫关失守的命运。荆紫关已是如此,距离卢氏更近的朱阳关、西坪两地。那就更不必了。
没等老蒋从李宗仁部原属八战区第三十七集团军紧急抽调的一个师赶到,土桥一次便率部将朱阳关、西坪、荆紫关一一攻占。并于10月16日从荆紫关挥师南下。向六十多公里外的淅川攻击前进。
日军两个师团突然出现在卢氏,这是重庆当局和有关参战部队都始料未及的,而土桥一次所部的快速行动,更令老蒋等人震惊不已!
“荆紫关一失。五战区李德邻部和一战区南阳汤恩伯部,将同时遭到土桥一次所部对其侧后的威胁。而李、汤两部当面之敌。现在均在日军航空兵的配合下,发动猛攻,意图将两部拖在原地。进而几方合围。歼灭我军主力。”何应钦面色凝重地向老蒋简略地介绍了有关战况后,又黯然道,“从目前形势看,老河口、南阳两地已不可守。两部若不及时撤退,将有覆没的危险!”
“娘希匹!打来打去,各战区空有这么多兵力。到了关键时候却都顶不上,被日军牵着走!”老蒋恨得牙根直咬。深吸了口气按捺住心头的怒火后,又问道,“眼下形势危急,这撤退和随后的作战,参谋部都有什么方案?”
“已确定一战区陇海线各部,以及八战区增调函谷关方向的兵力,凭险固守,阻击日军继续西进;李德邻五战区部队放弃老河口,将由鄂西北转进至陕南或川东北,以加强川、陕方面的力量,防备日军由此攻击四川。”何应钦到这里稍一停顿,有些犹豫地道,“至于一战区汤恩伯部,该部面临西退川陕的道路已被日军切断,若是经老河口与五战区会合在时间上又来不及,参谋部拟定由该部后撤到伏牛山区,先凭那里的地势和日军继续周旋,再寻机退往川、陕。”
正在老蒋考虑的时候,侍从室第一处主任林蔚面色严峻的拿着一份电报走了进来:“委座,一战区司令部急电!”
老蒋接过电报后,只拿眼匆匆一扫,便气得一把扔在了桌子上,随之长叹道:“洛阳,失守了!”
17日凌晨,武庭麟在坚守洛阳半个月并借助城防工事给日军第37、第69两师团造成不少杀伤后,眼见敌人即将攻入城内,便率剩余部队自洛阳东南薄弱部分突围,进而向伏牛山区转进。
按照一战区陇海线部队此前撤退的惯例,吉木贞一本来认定洛阳守军就是突围也会选在西南方向,进而会沿洛河向豫西南山区撤退,便早早地在洛阳西、南两处布置下了近两个联队的兵力,只等武庭麟部落。却不料,武庭麟竟凭着这多年行伍磨练出来的直觉,不走西南走东南,从日军后方兵力薄弱之处突围后,沿着伊河向山区转进!这也让吉木贞一的一番布置彻底落到了空处!
洛阳一失守,吉木贞一所辖的第37、第69两个师团便解脱出来,不管其是加入函谷关一线,还是沿洛河而上,增强卢氏,都将给整个战局带来新的不利变化。
“日军这两个师团可随时加强到函谷关或卢氏,而关中、陕南、川北等地的现有兵力明显不足,有关部队应尽可能地向陕南、川北收缩。”老蒋看了看何应钦,决定道,“陇海线各部和八战区部队固守函谷关至潼关一线不变,五战区向陕南、川北收缩也不变,但汤恩伯部不能停留在伏牛山,而要尽快的调到陕南或川北,加强那里的力量!”
“钧座,那就要尽快命令汤恩伯部及早放弃现有阵地,尽快向陕南转移!”一边的白崇禧出言建议道,“从现在掌握的情况看,攻占卢氏并南下荆紫关的土桥一次所部,应该不超过两个师团的兵力。因其要分兵防守卢氏、朱阳关、西坪、荆紫关等地,向淅川攻击前进的应该只有一个师团左右。以汤恩伯部的现有兵力,只要集中攻击一处,是可以在日军合围之前,突破土桥一次所部分散在淅川至卢氏之间的现有防线的。这是让汤部撤回的最快方法!”
虽然知道此时突围会增加汤恩伯部的伤亡,但若任其在南阳一带耗下去更不是办法,老蒋略一思量,便点了点头,对何应钦道:“以军委会的名义给汤恩伯去电,命其尽快向西越过淅水江,向陕南转进!”
接到重庆方面的电报后,汤恩伯就是一阵苦笑。张雪中接过电报后一看,先是一愣,接着便喟然叹道:“眼下打到这个时候,别的部队都借机先撤了,我们却还要强行突破鬼子一个多师团的封锁线!”
“委座的决定,我们又有什么办法?”汤恩伯也叹道,“执行命令吧!走的越快,我们遇到的麻烦就越少,要是等鬼子合围了,我们就是想走,也走不了!”
汤恩伯、张雪中两人在南阳这边望电兴叹,并在其后忙着筹备各部的收缩、撤退等事宜,而身在西安的朱绍良、胡宗南却面对着老蒋发来的密电呆呆发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