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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根本没有。
巷战和森林不同,这儿到处都是障碍物,可以回旋余地太少了。稍微退两步,就没路可走了。
“可恶。”
大家都是觉醒者,为什么这家伙的能力这么BUG!
是因为等级更高吗?
就在尾巴拔出了手榴弹准备拼了的时候,旁边传来一声叫喊,只见穿着盔甲的鸦鸦像一台坦克,从烟雾中撞了出来。
“嗷嗷嗷!”
然而,那个BOSS显然发现了她,看都没看一眼,便将手中的路灯挥了过去,重重地抽在了她胸前的钢板上。
咚的一声闷响,如同敲钟。
尾巴两眼直勾勾地看见,刚从雾中冲出的鸦鸦整个人飞了起来,向后摔了出去。
得亏有一层钢板挡着。
这要是打在人身上,只把骨头都碎了吧?!
“你没事吧?”
“咳咳——我,还好……可恶,卡住了。”
“?”
那人将路灯收了回来,大概是打算先干掉威胁最大的尾巴,向前踏了一步。也几乎就在同一时间,密集的弹雨从浓雾中扫射了出来。
“啊呀呀——!”
握着Pu-9冲锋枪的芝麻糊,一边用喊声克服着慌乱,一边死死地将扳机扣到了底。
数十发子弹在短短数秒钟倾泻一空,虽然命中感人,但这种距离下冲锋枪和喷子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
肩膀上一片血肉模糊,乌仇吃痛地怒吼了一声,手中的路灯朝着芝麻糊砸了过去。
而就在这时,一把利刃忽然从他的胸膛钻出。
一瞬间,鲜血如柱!
乌仇双目圆瞪,干呕出鲜血,正要扭身去对付身后那人,却见那柄从胸口钻出的刺刀忽然一扭,在他身上直接搅了个洞。
觉醒者到底也是血肉之躯,挡不住那仿佛能抽走灵魂的疼痛。
血丝从乌仇的眼白中褪去。
失去力气的他双手握住刺刀,死命挣扎了一会儿,但最终还是失去了力气,重重地向前倒在了地上。
看着站在那人背后的斯斯,尾巴惊喜道。
“斯!”
“喔阿尾。”
腾出手打了个招呼,气喘吁吁的斯斯,看了一眼她的状况。
“你还好吧?”
“嘿嘿,还行还行,”尾巴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虽然差一点就回去OB了!”
“还好就行,多亏了阿尾吸引火力,不过……下次别冲这么快了。”
天赋的持续结束。
充盈的力量渐渐从双臂褪去,斯斯深吸了一口气,嘴巴憋成了w,用力将刺刀从那人的背上拔了出来。
血顺着刺刀一起带了出来。
盯着那血如泉涌的尸体,斯斯嘀咕了一句。
“这肌肉也太结实了。”
力量系吗?
还是体质?
或者完全不同的体系。
总之,哪怕是开了“均衡”,她都差点儿没捅穿这家伙。
可惜这游戏不显示NPC等级,否则斯斯估计,这家伙至少也得20级,搞不好25级都有可能。
虽然有捡人头的嫌疑……
但这应该勉强能算是越级杀怪了吧?
……
另一边,大楼内。
蹲在走廊的入口处,夜十手中的Pu-9冲锋枪,对准了不远处的安全通道出口。
对方丢失了他的视野,杀意已经消失。
不过夜十能感知到,楼下传来的急促的脚步声。
“……还剩四个吗?”
食指摩擦着扳机。
夜十紧张地等待着对方上楼。
然而就在这时,安全通道内忽然传来响起急促的枪声,紧接着响起的是人联语的叫骂和爆炸声。
等到一切平息,脚步声再次向楼上移动,当看到出现在安全通道出口的那人,夜十惊讶的下巴差点儿掉在了地上。
“卧槽!老白?!”
将枪收在了背后,老白冲他笑了笑说道。
“保险关了,小心走火了。”
夜十不好意思一笑,把枪收了起来,朝着老白走了过去。
“淦……你咋跟来了。”
“狂风说你没去存档,我一猜就知道你估计跟上去了。”
从老白的身后走了出来,方长瞅了一眼他背后背着的那把狙击枪,笑着调侃了一句。
“哟,配件都拆了?”
“这不是怕打坏了么,这种距离又用不上倍镜……”夜十干咳了声,迅速岔开了话题,“话说你们是咋找到我的?我记得我把坐标共享给关了啊。”
方长笑着说。
“无所谓,反正你肯定是跟着商队。本来狂风也要来的,不过他明早还有课,我就让他回去躺着了。”
夜十忽然想到下面还在交火,立刻说道。
“对了,下面还在——”
老白笑着说。
“已经结束了。”
夜十愣了下。
“结束了?”
“嗯,”方长点了下头,“几乎就在战斗爆发的第一时间,贝特街的警卫队就朝着这边增援了过来,这会儿应该已经赶到了吧。”
正说话间,外面的枪声陡然激烈了许多,隐隐约约还听见了人联合语的喊杀声。
贝特街的警卫数量不多,但那只是相对长久农庄的规模而言。
一群经验丰富、且接受过军事化训练的老猎人,战斗力未必就比那些掠夺者弱了。
况且,这儿可是他们的主场。
“话说……你们早就到了?”
方长:“差不多吧,反正你开枪那会儿,我们已经在旁边OB一段时间了。”
夜十:“淦!那你们咋不上?”
方长呵呵笑了笑。
“这不是给你机会装逼吗?省的你特么又怪老子抢你人头。”
夜十脸涨红了狡辩道。
“我那能叫装逼吗?我只是担心……”
“理解,”老白拍了拍他肩膀,笑着说,“我们也挺担心你的,所以跟过来了。本来我和方长都没打算出手的,不过最后方长还是没忍住。”
方长轻咳了一声说道。
“不是没忍住,之前上楼的那四个人有一个是觉醒者,而且实力还不弱。话说我总感觉,这伙人不像是掠夺者。”
“嗯,”老白点了点头,若有所思道,“我估计是佣兵,他们的作战风格和我们之前在花园街地铁站入口碰到的那伙人很像。”
“而且实力更强,人手更多……不过组织度低了不少,不像之前那伙人不但分成了三个小队,班组之间配合密切,还有无线电联络。”方长思忖了片刻,“难道是我们的生意被人盯上了?贫民窟的帮派?”
老白说道。
“会不会是你想多了?也许只是光哥上调了难度。”
“不排除这种可能性。”
“对了,”夜十忽然想到一件事儿,开口问道,“刚才那一枪是谁开的?”
“那一枪?”
老白和方长相视一眼,纷纷表情古怪地看向了他。
“你说哪一枪?”
夜十着急说道。
“LD-47j啊!之前摸到我楼下的有五个掠夺者——或者说佣兵,但有个神秘人开枪帮了我一把。”
老白思索了一会儿,摇了摇头。
“没注意,落下到处都是枪声。”
方长:“比起这个,咱们要下去和他们汇合吗?战斗好像快结束了。”
老白看向了夜十。
“你决定吧。”
夜十犹豫了一会儿,小声说道。
“呃……我突然想起来还没存档。”
老白:“……”
方长:“……”
见队友不说话,夜十急了。
“淦!你俩这表情啥意思?”
方长微妙地看向了一边。
“没什么。”
到底还是老白耿直,当着面叹了口气,摇摇头转过身去。
“就这。”
夜十:“???”
……
一公里外的街区。
湛蓝色的动力装甲,安静地停在街道上。
一只鬣狗从废墟中钻出,刚刚抖了抖身上的雪渣,便被这台大家伙吓了个机灵,转身藏回了窝里。
楚光并没有理会它,只是静静地看着投射在视域中的悬浮窗。
地图上呈现的绿点,已经将藏身废墟中的红点逐一包围,紧接着留下一个个确认击毙或者俘虏的红叉。
战斗已经结束。
剩下的就是收尾了。
这时候,一旁的银行大厦正门,传来了轻快的脚步声。
“搞定了。”
走下楼梯的夏盐,朝着那台蓝色的铁疙瘩吹了声口哨。一把半自动步枪扛在她的肩上,那张脸上写满了轻松。
楚光关掉了全息悬浮窗,夸奖了她一句。
“干得不错。”
“谢谢夸奖。”
许久没出远门,夏盐的心情看起来很不错,眉飞色舞地说道:“话说回来,你要是这么担心,干嘛不派个更靠谱的人?”
楚光:“什么是更靠谱的人呢。”
“比如那个……呃,我记不清叫啥了,你的那些玩家们名字念起来太怪了。”其实夏盐也不知道谁更靠谱,但直觉告诉她应该还挺多的。
不过。
这种事情可不是靠直觉能决定的。
猜到了夏老板这会儿在想什么,楚光淡淡笑了笑。
“鼹鼠和边缘两只小队已经前往红河镇,一共二十名觉醒者,基本集中了避难所T1、T2梯队的战力,他们要面对的是比他们多十倍甚至百倍以上的掠夺者。”
“午夜杀鸡等121名觉醒者在榆木区至远溪镇一带,那儿有比变种人更危险的妖怪和死爪要清理,我们需要在北边站稳脚跟,才能守住榆木区到菱湖一带的沃土。之后根据情况,他们可能被派往红河镇。”
“你眼中看到的只是某个玩家遇到了一点小小的困难,而远比这凶险和重要的工作还有十个不止。这条路线已经被T0的小队走过两遍,2个T2梯队的玩家,1个等级排名靠前的感知系玩家,有向导,有翻译,还有一只熊,唯一的风险是可能出现的突发状况。”
“她们并不弱,她们会棘手的问题,其它T2小队碰上了一样会棘手,该团灭一样会团灭。”
夏盐诧异道。
“你都有这么多觉醒者了?”
楚光点了下头。
“嗯,不过……并不是所有觉醒者都适合战斗,我们的‘玩家’在觉醒方面可能会更容易以一些,能力和经验也可以很好的继承下来,不过想要变强还是得多锻炼才行。”
比如玛卡巴子。
他虽然是力量系,但基础天赋就是“植语者”,觉醒之后的天赋仅仅是在“植语者”的天赋上进行了强化。
按理来说这更像是感知系的天赋,但这个世界毕竟不是真正的游戏,也许像404号避难所的居民们那样单一强化的反而才是异类。
对于那些玩家们能“复活”的事情,夏盐也是了解一点的,不过并没有感到太奇怪。
这废土上的怪事儿还少了吗?
听那些佣兵们吹牛,东海岸的变种人就有能复活的品种,哪怕只剩下一点儿脑子也能给救回来。
甚至还有人说,巨石城的城主就是个不老不死的老妖怪,毕竟大多数人都知道他的名字叫房明,却不知道上一任城主叫什么。
不过这有什么关系呢?
这些传言既影响不了那些佣兵们明天起床干活儿,也影响不了那位大人的不老不死。
能用嘴把人说死的年代早就过去了。
“所以你是打算锻炼一下她们?”
“你可以这么理解。”
楚光没指望夏老板能理解“MMORPG”、“玩家”、“策划”这些这个世界根本不存在的概念,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和不擅长的东西,做好自己能力范围之内的事情就足够了。
当然,楚光真正想说的是,老子只是个小策划,又不是玩家们的霸霸。这点难度要是都受不了,还不如去玩连连看。
为了照顾大多数人的游戏体验,他已经用等级、贡献点这两个门槛,将游戏的难度控制在相对合理的范围内了。
讲道理,总不能死了就怪策划吧?
那地球OL不合理的东西多的去了!
夏盐笑着说。
“那你怎么还是来了。”
“因为我考虑到会有第二种可能,”楚光随口说道,“之前牛马小队遭遇的袭击更像是一次试探,这是我和瓦努斯讨论之后得出的结论。按理来说,四个觉醒者零战损,只受了点伤,应该能让对方知难而退,但计划不是什么时候都能赶上变化的。”
夏盐:“你知道吗?”
楚光:“知道什么?”
夏盐调侃说了一句。
“你现在的样子就像个老父亲。”
你见过自己爸长啥样吗?
就在那儿乱说。
楚光翻了个白眼,没搭理这家伙,朝着已经结束的战场走了过去。
“嘿,”夏盐追上了他的脚步,像十万个为什么一样,在后面叽叽喳喳道,“你不是说不过去凑热闹的吗?怎么还是去了。”
楚光随口回了一句,将头盔的面罩关上。
“有个来凑热闹的铁疙瘩,警卫们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它。”
“我去看看那玩意儿是什么牛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