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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捧着一个纠结了两天两夜茶饭不思睡觉不香但就愣是解不出来的难题苦思冥想,颇有种自己已经遇上了堪比哥德巴赫猜想这类够自己钻研一声的困难时。旁边路过一个学霸,一边嚼着泡泡糖顺口就给你把答案和解题思路说了出来。而且还带着一副“上次做复习题时好像看过,挺基础的,看看课本例题就知道怎么做了”的样子实在是让人火大无比。
——还有什么叫看看例题就能明白?你这跟那些教人画画的先画个简陋骨架然后跟一句加些细节结果就画出来一副格尔尼卡的大(坑)神(货)在本质上没有任何差别。
现在赫里斯特就跟那学渣一样,自己因为尤弥尔的离开而伤心了一整晚结果大清早的还没忧伤完呢,教官过来随口一句过两天要出墙壁玩儿玩儿顺便把尤弥尔带回来好了的口吻,要不是因为苏墨当她教官好几年了积威甚重她现在弑师的心都有了你们信么?
不过哪怕没有当场掏刀子........
“这倒霉姑娘什么毛病.......”
苏墨心有戚戚然的走回利威尔那边,上了马车——车队已经准备出行了。
“苏墨兵长怎么了?”
利威尔自然懒得理会他,只有看到他一脸诡异表情而感到奇怪的佩特拉奇怪地问道。
“明明是去安慰她的,还说了能带着她把尤弥尔带回来,结果丫咬我一口,你们说这什么毛病吧?”
苏墨抱怨着抻其袖子,向佩特拉展示手腕上一个小巧的牙印:他是真的不忿,因为担心自己过分强硬的身体会把赫里斯塔的牙给崩碎了他还得自己刻意放松肌肉让她啃,简直没有比这更蛋疼的事情了。
就像青子跟爱尔奎特有时候生气了咬自己就不用这样——她们百分之百能破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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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经过一夜的休整后,就好像是因为在战斗时分泌的肾上腺素终于失去了作用,整个车队的情绪开始逐渐被伤感和死寂所代替。昨天晚上还有不少老兵大大咧咧睡的香甜,甚至今天一早起床收拾东西时还对宪兵团骂骂咧咧——可当他们叫起某个好友结果没有得到对方的回应,或者收拾到战死同僚的遗物时才恍然大悟,反应迟钝地开始泪流满面。
关于死亡这种东西,每个人其实都没有确切的实感。当你猛然听闻某友人或亲人的死讯时短时间内大脑其实很难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这种东西却也禁不起思念,当自以为坚强地挺过最开始的一段时间后,并不知道实际上只是下意识逃避的你偶尔地想起曾经与那人共有的时光时,泪腺便猛然决堤,什么都阻止不了。
士兵再坚强他们也是有七情六欲的普通人罢了,他们可以在战场上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的战友被敌人吞噬,面无表情地忽略耳旁呼啸而过的惨烈哀嚎。但当一切尘埃落定或者说暂时平息时,原本被肾上腺素所刺激,被战斗的强烈意识所填充的大脑空了下来——空了之后便有了余地,有了怀念的余地,有了悲伤的余地。
车轮在夯土的车道上前行发出咕噜咕噜的响声,马匹不时打着响鼻。东方的朝阳升起,圆圆的大火球开始放出光和热。车辆上躺着不少伤口接受了处理的伤员,有的在低声痛苦呻吟,有的则保持着安静——不要误会,之所以安静只是因为他们的承受能力远远超出自己的同僚或是伤势较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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