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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比众人以为的半个月回家一日宽松了太多。
而事实上,也正如同某些人所想,那些将孩子看得很重要的人家,都被摒除在外,而且,除了伴读之外,每隔一段时间,还是可以进宫陪太子的,这些人连这个名额都没有了,靖婉的理由也简单,这些孩子的年龄也不小了,老是往宫里跑不是个事儿,改在家中好好的进学了。
说白了都是借口,年龄最大的可依旧在的。
究其规律,孩子尚小,当娘当祖母的看得紧一些不打紧,这都八九岁了,还恨不得栓在腰上,靖婉也就不去挑战她们那一颗“慈母”心了,搞得她就像抢她们孩子的恶霸似的,又何必呢。
因为这个,元宵的时候,回去训过妻子或儿媳的人,又回去大发雷霆。
尽管靖婉从未言明,但是,谁都不是傻子,难能看不出来,于是那几个被皇后“遣返”回家的男孩儿,出去玩的时候,都被其他的同龄孩子嘲笑还没断奶,就甭出门了,赶紧回去窝自己娘祖母怀里吧。
八九岁的孩子,自尊心也是极强的,自然就回去大闹,将对他们溺爱过度的长辈气了个够呛,然后还是“不思悔改”,心肝宝贝的哄。至于这些人心里会不会记恨靖婉,又有谁会在乎呢?
莫说靖婉对于这些都不知道,就算是知道,她现在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如此这般,小太子苦逼兮兮的读书,他的老师,根本就不止被指定的那几个,而是满朝文武,没错,包括武将,除了他每日的主课之外,那些人都轮流的给他上课,每天的时间都满满当当的,就没有多少时间动歪心思。
靖婉还担心他这样的学习强度,会不会接受不了,关注他每日的情况不算,还时不时的拨弄一下他的头发,看看有没有白头发,生怕他早衰了,事实证明,她的担心纯粹多余,这小子在她面前各种张可怜,要亲亲抱抱,实际上嘛,该学的时候,学得认真,而且还都吃进去了,余下的时间,没在她面前的时候都生龙活虎精神抖擞,偶尔还抽点时间继续恶作剧。
因为担心有点过度,靖婉没少被自家夫君嘲笑跟“收拾”。
靖婉对他翻白眼,“你能耐,你这么大的时候在干什么?”
“我一开始就被摒除在皇位继承人之外,自然不需要学这些,即便是正式入学,也完全可以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李鸿渊相当理直气壮的说道。“而你儿子,谁让他落地就成了太子。”
靖婉有一丢丢的心疼,完了就皮笑肉不笑的开口,“你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现在也能是个‘好皇帝’。”
所谓真好还是假好,李鸿渊当然听得出来,不过,他倒是半点不在意,“那是朕有一个好皇后。”所以,甭管真好假好,那都是靖婉自己的锅,你心里怎么评论自己,呵呵,李鸿渊表示,跟他没关系。
靖婉觉得自己手痒,想抽他。不过,真的抽上去了,倒霉的还是自己。说不过,打不了,靖婉也是憋闷了。
如此这般,尽管宫中的主子少,但是,依旧还是热热闹闹的。
一晃,小太子五岁,已经完全的适应了高强度的学习,同时继续去御书房“听政”,这个时候听,就不会简单的听,李鸿渊还丢给他一些折子,回去看完了,还得给批阅了,这些折子,还绝对不是只有空话的那种,因为那种东西,压根就不会出现在李鸿渊面前。
于是,小太子就只能继续苦逼。
有时候甚至暗暗搓搓的想,如果他什么时候当了皇帝就好了。
但是吧,这个想法非常的遥远,他爹年富力强,明明都已经三十出头的人了,还是跟没当皇帝之前一个样——他看过李鸿渊跟靖婉那时候的画像,他娘倒是变了一些,只是看上去更为成熟睿智气度非凡,本身也才二十三,自是不可能老,所以说,怎么看,他都有当一辈子太子的可能,话说,他也不能保证自己会不会在这个位置好上憋久了,就憋出什么毛病了,是这么忧郁的活不过自己的爹娘呢,还是干脆效仿他爹一回,将自己的老子干翻了,自己登上皇位?——逼宫造反这种事,还是李鸿渊亲自跟他儿子说的,还颇为期待他儿子完成壮举。
不过,小太子知道,自己爹跟祖父不一样,他爹不给他放水的话,他的“大业”成功率近乎为零,可是如果是放水得来的,意味着自己当了皇帝还是会被死死的镇压。
小太子表示,自己真的很“忧伤”。
“忧伤”小太子盖上被子,很快就呼呼大睡,四仰八叉的,睡姿很是豪放,可半点不像身怀忧思的人。
龚嬷嬷进来看过两次,就是给他盖了一下肚子,虽然才三月中旬,万寿没过两天,但是因为知道他睡觉着实不老实,靖婉就还没撤了他寝宫里的地龙,所以不用担心会冷到。
不知道什么时候,小太子醒了,没怎么清醒,就下意识的挪了挪位置,将薄毯盖好了,两手交叠身上,非常规矩严苛的睡姿。“来人……”只是刚刚出声,小眉头就皱了起来,面上闪过一丝丝的疑惑。
龚嬷嬷第一时间拿了灯进来,“殿下,可是要出恭?”眼中也有一丝丝的疑惑,太子睡觉,什么时候这么规矩过?
小太子睁开眼睛,复又闭上,“不用,什么时辰了?”
“尚早,还有半个多时辰呢。”
“嗯,你先出去吧。”小太子声音模糊的说道,好像又快要睡着了。
龚嬷嬷觉得有些奇怪,不过也没有多想什么,给小太子掖了掖被子,只当他将自己“盖严实”是因为冷了。
等到龚嬷嬷离开后,床上的人睁开了眼睛,然后坐了起来,眼睛稍微的适应了一下黑暗,发现隐隐约约有月光,悄无声息的起床,赤着脚,寻着月光窗户的位置走过去,整个过程中,还看了看四周,只是大概看了一个轮廓,陌生而熟悉。
窗户所在的位置,夜风不会直接吹到屋里,所以是半掩着,透过窗户,月光直接洒进来,视线相当的不错。
小太子伸出自己的小手,在月光下握了握,似乎在确定身上,然后,挽起袖子,看向右手肘内侧,那里果然有一颗红色的小痣,虽然不算大,但是非常的明显,是他自己的身体无疑,“这是回到小时候了?”无声的开口,依旧带着一丝丝的不确定,但是,并无惶恐,也显得很镇定。“刚才的应该是龚嬷嬷没错。”
不过,他觉得事情好像又不太一样,最明显的,他转过身,散落的几个明显是小孩子玩的东西,他的记忆中了从来就没有这些,五岁的时候没有,更早的时候也没有。
事情好像有点意思,不过,在将一些事情摸清楚之前,他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思及此,又重新回到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