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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富各尔家在这事上可是出了很大的力气,那可是个了不起的大家族,相信他们应该也早已经看到了这一步,所以如果你不想继续发财就拿着自己那份走吧,可要是想以后一生不愁就留下来,不过别忘了之前你就是听了我的才有了如今这一切,这一次我相信自己也不会看错。”
同伴犹豫着,听着外面街上还在吵吵闹闹的那些人的争论,他忽然一咬牙点点头:“这次我还听你的,干了!”
商人满意的点点头,在如今这种兵荒马乱的时代,找个靠得出的同伴并不容易。
“好吧,接下来就让我们看看尼斯又会发生些什么吧。”商人满心期待的说。
古老的马赛港海外,一支不大的船队刚刚离开港口,这支由四条船组成的船队是为远征意大利的法军运送补给的。
虽然包括粮食和葡萄酒等很多物资可以在战区就地征缴和掠夺,但是一些必须品却还是要从法国本土运去。
站在甲板上看着越来越远的码头的一位身穿旅行装的老人神色忧虑,他是马赛城的财库总管。
原本不该离开城市的他这次却不得不跟着船队一起前往意大利,他的目的是向国王亲自陈述最近这些日子马赛港发生的一些不正常的事情。
已经连续一个礼拜没有出现大型船队进港的现象让这位财库总管感到担忧,更重要的是即便只是根据他能够得到的那些少得可怜的消息和资料,他都发现自从贸易联盟宣布与法国断绝贸易往来后,随着货物奇缺,拉迪亚金币被拒,还有黑市泛滥等等现象的出现,法国正面临着出口困乏,同时大批黄金向外疯狂流失的危险!
“我得把这一切向国王报告,我发现似乎有人在针对法兰西进行一个阴谋,虽然我现在还没有任何证据,但我相信睿智的国王是一定会听取我的谏言的,毕竟我们之前都曾经教给过他很多知识,而他也的确是个很好的学生。”
在这之前,财库总管已经把他发现的这些可怕现象写信告诉了他在巴黎的好友,如今巴黎大学的校长菲歇,然后不等好友回信,财库总管就上了这条前往意大利的货船。
码头上的情景已经有些模糊,就在财库总管打算下到底仓里去的时候,远处马赛城里突然升腾起的一团烟雾引起了他和旁边人们的注意。
人们纷纷跑到船舷边向城里方向看去,就在还在议论纷纷的时候,忽然有人看到一群人影出现冲上了码头。
接着,码头上就爆发了一场激烈的冲突!
与此同时,城里已经有好几个地方冒起了烟雾,看着那些方向,有人认出那应该是圣母教堂所在地,这更是引起了人们的一阵惊慌。
财库总管脸色煞白的看着码头上混乱一片的情景,再看看浓烟四起的城里,他紧紧的攥住了斜跨在肩上的一个皮包,那里面是他通过这些日子的研究发现的关于最近一些事情的调查结果,他觉得必须尽快把这些东西交到国王的手里。
“否则可能会出大事的。”财库总管低声自语。
至于对路易十二是否会采纳他的建议,财库总管并不担心,因为以他对国王的了解,他知道路易十二一定会迅速发现其中的危机,进而迅速采取手段。
船队缓缓向外海驶去,在背后,是上空已经被浓烟笼罩的马赛城和陷入了混乱的港口。
夏尔仑走在通往卢克雷齐娅宫的路上,看着四周异常干净的街道稍稍有些意外。
即便是没有发生战争,在他印象中不论是罗马还是巴黎都没有比萨城这么干净。
这里那没有粪便异味的空气和到处都是垃圾和死去动物尸体的街道让他觉得很不适应,这倒是让他不由想起了那位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面的罗马忒西亚公爵。
虽然不知道那位公爵现在究竟在什么地方,但是夏尔仑却从没有忘记过他,甚至他始终觉得如今的一切都和那位公爵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就如同他的这次拜访,就和那位公爵有着太多的联系。
不过对这次出使他还是有着很大的信心,因为以他对波吉亚家族的了解,凯撒的死一定会对卢克雷齐娅有着巨大的影响。
夏尔仑的猜测很准,他来到比萨后并没有等上多久,在2天后就被通知会被召见,只是稍微有点意外的是,在他做好准备时,却又传来女公爵身体有恙的消息,虽然听说只是受了风寒,可这在这个时代显然是件了不得的大事,所以夏尔仑又不得不继续等了2天。
而在这几天中,鲍威肯也按照夏尔仑的建议暂时停止了向比萨发动的进攻。
事实上鲍威肯这时候也需要借机休整他的军队,因为在他看来原本认为应该很快就可以攻下的比萨城,居然出乎意料的难对付。
除了比他听说的要顽强得多的军队和惊人的炮火之外,比萨似乎还有个很让他惊讶的指挥官。
这个人的表现在或许并非尽善尽美,但是却往往能恰到好处的为比萨挽回一次次的危急。
就是在这种消耗当中,鲍威肯发现自己的军队似乎越打越困难,所以当夏尔仑提出暂时停战的建议后,他立刻表示了同意。
埃斯特莱丝的风寒显然是虚惊一场,2天后夏尔仑终于可以重新觐见女公爵和她的母亲,只是因为女公爵还不能见风,所以觐见的地方被安排在了卢克雷齐娅宫。
这其实让夏尔仑很高兴,在他看来能进入卢克雷齐娅宫正是证明了和可以和这位夫人更方便谈话的好机会,所以一路上他都在仔细琢磨该说怎么应对接下来的召见。
让夏尔仑稍感意外的,是卢克雷齐娅穿着一身黑色的衣裙,她这样子让法国人立刻意识到是在为死去的哥哥服丧,这让夏尔仑对此行的目的更有了信心。
卢克雷齐娅的脸色很不好,她显然还没有从对凯撒的悲伤中摆脱出来,看着法国人,她在夏尔仑行过礼后轻轻叹息了一声。
“很不幸夫人,不过这一切都是上帝的安排,”夏尔仑声音低沉的说“我不会忘记当初来参加女公爵施洗仪式的时候见到凯撒和您以及罗马忒西亚公爵在一起时候的样子,那时候你们看上去就像是一家人。”
夏尔仑的话让卢克雷齐娅的眼圈微微有些发红,她轻轻摇了摇头伸手请夏尔仑坐下,然后在法国人坐稳后神色平静的看着他说到:“将军,我知道您为什么来比萨,而且您也看到了我穿的丧服是在为凯撒默哀,我想您一定能理解我对我哥哥的死有多么悲伤。”
“是的,波吉亚家族的亲情我很了解,而且国王也很了解,所以……”
“请您听我说,”卢克雷齐娅罕见的无理打断了夏尔仑的话“我知道凯撒的妻子和她的孩子如今还在纳瓦拉国王那里,听说那是个女孩,我已经决定派人去把她们母女接来,因为那是我的嫂子和侄女。”
“这当然很好,不过相信纳瓦拉国王也会照顾好她们的,毕竟那也是他的亲人。”
夏尔仑一边说,一边不知怎么隐约有种不对劲的感觉。
“那么接下来,您可以离开了。”
果然,卢克雷齐娅接下来的话让夏尔仑大吃一惊。
“凯撒,”卢克雷齐娅用一种悲伤的语气说“他一直是有野心的,甚至即便是被关在厄尔巴岛上也是,这个我们都知道,可我一直认为只要他不逃出来就没事,可他不但逃出来了还成为了亚历山大的敌人,我应该在他到比萨的时候就把他囚禁起来的,或者干脆把他送回到厄尔巴去,可我放走了他,是我害死了他。”
“不,夫人,是那个……”
“对,不是我,”卢克雷齐娅又忽然说“其实是他自己的野心,不为凯撒,便为尘埃,这是他一直追求的,如果让他一生囚禁在那个岛上,还不如战死在战场。”
卢克雷齐娅说着脸上忽然露出个凄惨却又容光迸发的笑容:“我知道这也许正是他追求的,所以虽然我很伤心可也欣慰,因为即便到了最后他也是倒在冲锋的路上,他是个波吉亚!”
夏尔仑无言的看着卢克雷齐娅,他隐隐已经知道自己这趟拜见的结果了。
果然,逐渐平静下来的卢克雷齐娅对他继续说:“我知道您的来意,但是不论是出于我个人还是比萨的利益,我都不会有丝毫动摇,比萨是神圣同盟中最坚定的一员,请您回去转告您的国王,这就是我的决定。”
夏尔仑有些无奈的看着面前的女人,他知道自己说什么似乎都没用了,就在他要再次开口的时候,卢克雷齐娅忽然想起什么来似的继续说:“另外还有件事恰好要通知您,就在昨天晚上,我们的盟友,热那亚的多利亚的舰队击沉了几艘来自法国的船只,在他们打捞战利品的时候发现,其中似乎有个不幸遇难的乘客是路易国王认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