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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9年10月26日,这一天按照基督历法,是著名的法兰西圣徒圣布歇尼热的殉道纪念日。
几百年前,当基督的福音还没有遍布整个欧洲,特别是北方广袤土地上还残留着众多多神异教的影子时,这位圣徒独自一人去往了遥远的北方试图传递福音,可等待他的不是当地人的热烈欢迎,而是残酷的洗劫和屠杀,不过这位圣徒直到临死之时都在试图感化那些愚昧的人。
这个举动震撼了那些残害他的凶手,那些人认为如此一个义人所信仰的神灵一定是真正高贵而又神圣的,于是这些残杀了一个基督信徒的凶手们在夺走了圣布歇尼热的生命之后,却反而跪服在了他已经失去了灵魂的残缺躯体前。
这一切都是关于圣布歇尼热的传说,如今那些被他感化而皈依基督的异教徒已经成为了一群富庶的商人,他们再也不需要靠掠夺别人的财富满足自己,因为他们学会了用更文明的手段去掏光别人的口袋。
虽然圣布歇尼热的确是位很了不起的殉道者,而且在法国也是最有影响的几位圣徒之一,不过在以前这一天梵蒂冈也只是会为这位圣徒做个规模不大的纪念弥撒,毕竟在这十几个世纪当中,与圣布歇尼热一样殉道基督而被封圣的先辈实在不少,有些因为是在某次重大的事件中发生的,甚至会出现一次就批量封圣的事。
不过今年梵蒂冈却出人意料的大肆为这位圣徒举办了一次盛大的纪念仪式。
仪式是按照那些在历史上有过重大影响的圣徒们应该享受的待遇进行的,也就是说在纪念日前的一个月,就开始为这次纪念仪式举行祈福弥撒。
这个规格说起来其实是有点僭越的,而所花费的开销也不是个小数目,不过按熟悉其中内情的一些人的说法,一向很小气的教皇甚至为了这次纪念活动自掏腰包。
所有人都知道亚历山大六世这么做纯粹是为了讨好法王路易十二,这位按理说已经是他的姻亲的法国国王虽然刚刚在意大利北部似乎吃了点亏,不过接下来法国人还是显现出了作为欧洲强国的魄力。
在瓦雷泽取得了胜利,却莫名其妙丢失了米兰的路易十二虽然庆幸的躲过了成为奥地利军队俘虏的糟糕命运,不过他的处境却也并不是那么乐观。
法军在如今意大利后所搜集的所有储藏在米兰的战利品都成了奥地利军队的囊中物,更糟糕的是一大批原本要运往法军军中的补给也落在了奥地利人的手中,一时间北意大利的局势瞬间为之一变。
亚历山大六世对这个局面当然很不满意,他之前已经因为法军不得不转向北方无法支援凯撒而被迫同意了巴伦娣提出的那个让他很愤怒的建议,而现在法国人似乎又有点可能要坚持不住的迹象,这让亚历山大六世多少有点开始怀疑自己找的这个盟友是不是靠得住了。
不过路易十二显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他在一边与奥地利人周旋的同时,又一边迅速向法国内地下达命令,在下令征调补充被奥地利人截获的补给的同时,他下令从法国再调动一批军队以支援他在意大利的行动。
路易十二的这个举动多少让一些随军大臣们有些抵触,他们试图向国王说明这么做可能会引起国内贵族们的不满,在这种国王远征异国而国内不稳的情况下,很可能会发生很多让人意想不到的情况。
但是路易十二却很坚定的驳回了那些大臣的劝谏,他命令传令官必须提醒那些国内贵族必须不折不扣的执行他的命令,否则当他回到法国时,会让他们知道法兰西与法兰西人的国王的怒火是什么样的。
路易的威胁显然起到了不错的效果,当快到9月底的时候,距离意大利最近几座法国城市的贵族,已经比其他人更早的以前派出了他们的军队。
到了这时才暗暗松了口气的路易知道自己已经从一场危机中渐渐摆脱了出来,同时在瓦雷泽战役中被击败的奥地利军队虽然是在马克西米安皇帝本人指挥之下,可因为损失惨重却一时间无法与米兰方面的友军形成相互呼应,这就给了路易十一一个难得的机会。
他迅速带着军队向西南撤退,直到摆脱了被敌人南北夹击的威胁后,才终于在亚历山大里亚附近停下脚步。
至此,奥地利人重新夺回了米兰的控制权,而法国人则在瓦雷泽战役中重创奥军,法奥之间的第一场大战,算是勉强打了个平手。
暂时再次陷入僵局的北意大利形势也影响着罗马。
就在法国人转进亚历山大里亚2天后,亚历山大六世忽然宣布为圣布歇尼热举行为期一个月的纪念仪式,这倒是让很多原本还多少对教皇与法国人之间的关系猜测不止的人终于明白,教皇与路易十二这次是真的要穿同一条裤子了。
9月29日,就在为圣布歇尼热举行的纪念仪式进入第4天的时候,两个风尘仆仆的使者策马冲进了罗马城。
这两个人看上去脏兮兮的,当他们经过时就可以闻到他们身上显然几天没洗澡发出的那股难闻的味道,还有就是他们身上显然还没有完全消去的腥咸的海风气息。
这两个使者一个直奔都主教的新家,另一个则直奔梵蒂冈。
当听到仆人通报说有从那不勒斯来的使者时,亚历山大六世心头立刻涌起了一阵不安,他不记得亚历山大曾经派遣过正式的信使,之前他们之间的信件来往都只是私下里派人相互往来,像现在这样以呈送教皇的名义派人送来的信件,这还是第一次。
特别是当看到信封上盖着的那醒目的那不勒斯王国徽章之后,教皇意识到可能要发生什么大事了。
果然,这封以那不勒斯摄政女王的名义写来的信中的,开始就是对西西里王国的严厉指责。
在例数了西西里王国以往对那不勒斯王国的种种侵犯之后,箬莎又痛斥了西西里人无故拘禁那不勒斯伯爵莫迪洛的罪行,及至到了信的最后,箬莎毅然写到:
“凡此种种,不足以道尽西西里人付诸与我西西里王国之罪行,为此我个人认为,为我西西里王国之尊严计,为我王国贵族与平民之福祉与安全计,我不得不在此时刻做出以下艰难决定,以那不勒斯的西西里王国摄政赋予我的权力宣布,向西西里岛之西西里王国正式宣战,以此祈求无上尊贵的梵蒂冈主教,罗马教区主教,上帝与世间行走之代理者,尊贵的教皇陛下赐予我胜利的祝福。”
亚历山大六世默默的看着这封信,过了一会他才吐出一口气。
到了这时他好像才真的明白发生了什么。
“两个西西里,打起来了?”
亚历山大六世用略显怀疑的语气对站在一旁的枢机团当值枢机说,只是他的语气多少更像是在询问。
看着教皇的记录秘书们急匆匆的抄录这封信,站在会议厅角落里的诺梅洛略显疑惑的想了想。
对于那位亚历山大的妹妹,诺梅洛的印象更多的是美丽,虽然知道她往往与卢克雷齐娅亲密的目的也许并不是那么简单,不过诺梅洛从没想过这位新晋王后和摄政女王居然会有这么大的魄力。
或者说是愚蠢。
诺梅洛不认为箬莎是个愚蠢的女人,这与其说是对她有所了解,不如说是因为亚历山大的缘故。
诺梅洛隐约知道亚历山大把很多重要事务交给这个他异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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