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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意大利到巴尔干,早在罗马或是更早的时候就已经有人寻找到了很多条可以来往的道路。
从陆地上位于多瑙河与亚德里亚海之间的广大山地,到直接通过绵延的海岸线直接越过亚德里亚海,意大利与巴尔干之间的联系甚至可以赘述到上古时代。
最早的时候,对于位于希腊半岛上的那些文明,最初出现在意大利的以罗马人为首的城邦是充满了崇敬甚至是膜拜的。
甚至就是被罗马人视为骄傲和自己祖先来源的罗马神话,其实也是脱胎与希腊神话的影子。
正因为这样,罗马人对希腊有着比其他民族更复杂的感情。
罗马人骄傲而又自负,可即便他们后来征服了希腊,可在面对希腊的文明时依旧有着复杂的感情。
他们希望能摆脱希腊的影响而展现自己征服者的力量和威严,但是在内心中他们却又知道罗马的文明有着太多希腊留下的烙印。
而到了后来,几乎完全希腊化的东罗马帝国,则干脆彻底拜服在了昔日的被征服者面前。
希腊的文字语言,希腊的文化习惯,还有希腊的城市建筑和饮食习惯,完全被希腊的文明吸引的罗马人完全被这一切迷住了,以至很久以后拥有希腊式的生活方式成为了衡量一个人是否是个合格贵族的标准。
甚至即便是千年之后,当希腊已经被奥斯曼人征服许久后,依旧有很多人把希腊视为是彻底改变一切的根源。
这个改变,就是关于君士坦丁十一世在希腊留下了后代的传说。
关于这个传说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流传开的已经不可追寻,很多人甚至是从懂事时候起就听着这个传说长大,以至很多人坚定不移的相信东罗马的最后一位皇帝有一脉后代遗留在了希腊。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传说变成了希望和理想。
被奥斯曼人统治的希腊人,摩尔多瓦人,瓦拉吉亚人,还有更多地方的人们把他们摆脱奥斯曼人统治奴役的希望和梦想寄托在了那个传说当中,他们幻想着有朝一日有一个人站出来带领他们击败异教徒,更希望如同当初将近半个世纪前他们的先辈在贝尔格莱德大捷中击败奥斯曼苏丹穆罕默德二世那样,把敌人从他们的家乡赶出去。
正是因为这个,关于君士坦丁十一世后代的传闻就显得更加为世人所关注,而其中一个关于罗马皇室最后的血脉避难克里特的传闻,就显得尤为被人注意。
因为许多年来奥斯曼人同样也在寻找关于皇帝后裔的下落,甚至为了这个奥斯曼人建立了一支专门的军队,这支军队并不参加战斗,而是专门在被占领的希腊土地上寻找那些依旧效忠东罗马的顽固份子,而他们最重要的目标,就是那个君士坦丁十一世的后裔。
所以当听说自己面前这个女孩就是那个传言中的皇帝后裔时,即便是自认已经见识过太多场面的库拉什骑士,脸上也不禁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不过他很快就清醒过来,用好笑的神色看着那些人。
“你们以为我会相信这个小女孩会是那个传说的人?”库拉什好笑的看着这些人,他甚至觉得不光是这个莫名其貌的女孩,就是这些贵族骑士也都是些骗子。
“你这个野蛮的疯子,”尽管之前被剑柄敲得眼前发黑,可那个叫吉拉斯的被劫持的其实稍微清醒过来就又气势汹汹,他不能扭头所以只能看着前面,但他依旧气愤的吼叫着“你会为自己的话后悔的,你居然敢对罗马唯一的继承人这么无礼。”
“老实点骑士,或者我不知道该管你叫什么,不过如果你再不老实我会先割断你的喉咙。”
库拉什的话立刻引起一阵骚动,队伍当中纷纷有人拔出剑来,随时准备向他冲去。
那个说话的男人微微抬起了手,示意身后的同伴不要冲动,他带马向前来到库拉什不远处,从那个吉拉斯骑士空着的坐骑马鞍的皮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
他先是微微抬起双手示意自己的无害,然后才小心的把文件递了过去。
“你可以看看这个。”
“是什么?”
库拉什忽然抬手用手里的剑向前一挑,剑尖准确的刺入了卷起来的那份文件的空心,接着他手腕一抖就把文件挑到自己面前,当剑刃重新压在吉拉斯骑士的脖子上时,另一只手已经顺势接住了文件。
“奥摩你出来一下!”库拉什对着房子里喊着,随着他的喊声,一个十几岁的少年端着柄硬弩小心翼翼的从房子里走了出来。
“干什么哥哥?”
“给我看看上面都写了些什么,上帝,你知道我最讨厌识字了。”
“那是因为你又蠢又笨,父亲说你比一头驴聪明不了多少。”少年一边说一边接过库拉什递过来的文件打开迅速看着。
“可我杀的异教徒比谁都多,而且我也是到现在为之这块地方呆得最久的地主。”
库拉什骑士显然对他弟弟的话不以为然,他上下打量着站在面前始终一言不发的这个少女,让他在意的不是她异乎寻常的惊人美貌,而是她刚刚使用的那神出鬼没的短弩。
库拉什知道,如果这个女孩刚才不是向着酒瓶而是向着她射出短弩,即便他能躲开,可手里的人质也很可能会丢掉,而要面对这么多人,他没有把握能保护好家人。
“这是……公爵大人给你的命令,”叫做奥摩的少年有些愕然的看着文件“公爵已经决定跟随罗马皇帝的后人起义,并愿意承认其为在希腊的罗马帝国的真正主人,所以公爵命令你立刻加入他的军队。”
说到“他”的时候少年愣了愣,不由自主的抬头向那张让他险些失神的面孔看去。
“加入军队,和这些人?”库拉什嘟囔着,他看了看那些旗帜,然后松开手用力一推把吉拉斯骑士从面前推得远远的。
吉拉斯向前踉跄两步,突然冲到递信男人面前试图从他马鞍旁的剑鞘里拔出剑来,却被同伴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够了吉拉斯,我们让自己人流的血已经够多了,你们的剑应该对着异教徒而不是对方。”
“这个家伙就和异教徒一样,你忘了关于他的那些传言了?”吉拉斯骑士压低声音对同伴说“我敢打赌他曾经为奥斯曼人做过事,否则他怎么可能活着从东方逃回来。”
“没错我为奥斯曼人做过事,”库拉什接口说,他不理人们望向他的诧异目光,提着剑慢慢踱着步“我在和奥斯曼人交战的时候被俘了,被他们关在船上当水手足足2年,那段日子你们做梦都想不到是什么样子,我见过他们的军队和贵族,他们的人比我们多得多,武器也比我们好,而他们的苏丹有着取之不尽的财富供他养活那支庞大的军队,那军队多得甚至比我们的一些公国的人数还要多。”
“所以你就怕了?”吉拉斯骑士鄙视的盯着库拉什。
“为什么不怕,我们打不过他们,和他们打我们只是送死,要知道我已经为公爵打过太多的仗了已经够了,听苏丹一直都在希腊,如果你们觉得活够了现在就可以去挑战他,不过这和我没关系。”
“懦夫,软骨头!”
吉拉斯骑士咒骂着,鄙夷的向着地上狠狠吐了口唾沫。
“你们不害怕是因为你们没有看到过地狱,而我已经去过一次,所以不想再去第二次了。”
库拉什低声自语着,他慢慢转过身有点踉跄的向房子里走去,背影看上去透着一股难言的寂寥和凄凉。
“我是特兰西瓦尼亚的哈克·采佩斯,现在是我的主人身边的侍从官,”那个骑士对库拉什的弟弟说“如果你哥哥回心转意了,告诉他去布加勒斯特来找我们。”
说着,这个叫采佩斯的骑士在少年满是憧憬的目光中,向始终一言不发的少女微微致意,然后陪伴着她缓缓调转马头,向着外面走去。
少年愣愣的看着那个少女的背影,他低头看看手里紧捏的文件,又看看身后的家门,想了下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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