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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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如歌看着她红肿的眼睛，轻轻叹了口气，坐在床边握住她的手：“娘，姨母和周老三平日里是怎么对我们的，难道你忘了吗？”
要说起来，她们娘俩也不欠聂玉娘什么。
当初聂婉娘从京城来到这里时，身上的银两全都给了聂玉娘，聂婉娘有一双巧手，会做绣活，干活又勤快，聂玉娘就像是多了个丫鬟一样四处使唤她，一个不顺心便是非打即骂。
聂玉娘的男人死得早，她自己又没有营生，除了跟姘头要些银子买脂粉衣饰，其他的哪样不是聂婉娘挣来的？
“娘，咱们这些年不说别的，单说在聂玉娘手里挨了多少打，您都不记得了吗？”燕如歌冷哼一声：“咱们每天日防夜防，就怕被她那些姘头给欺负了，还得给她干活，她和周老三心术不正，你替她哭什么？”
“话是这么说，可我这心里……”话还没说完，聂婉娘便哽住了，眼泪一直往下落。
燕如歌再也说不出一句重话，连忙帮她擦泪，柔声安慰道：“娘若是心里不好受，咱们换个地方住好不好？我们离开这里，去别的地方居住，以后再也没有人能欺负我们。”
“离开？”聂婉娘像是被惊到了，一时间忘了掉眼泪，脸上满是茫然和怯懦：“离、离开这里，我们能去哪？如歌，娘，娘不想离开……”
燕如歌眸光微闪，抿着唇不说话。
前世母亲就是被聂玉娘所害死，所以她在计划杀周老三的时候，立马就想到了让聂玉娘顶罪，毕竟以她现在的身手，制造一起无法查证的悬案绰绰有余，何必多此一举自己主动送到县衙里惹人怀疑？
可现在不同了。
聂玉娘已经进了大牢，不日便要问斩，母亲便暂时没有了威胁，也许，暂时留在这里也没什么要紧的。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不离开了，”燕如歌环顾了眼这间破旧的房间，低头思索了片刻：“但这房子，咱们是不能住了，我知道有个地方比较适合，我们就先搬到那里吧。”
“哎，好吧。”聂婉娘不再拒绝，脸上一片怅然的神色。
燕如歌所说的地方，是县郊一处三面环山的闭塞小村落，只有一条官道擦着村口的位置通向县城，而她之所有选择了那里，是因为，那里有一处是洛君凡前不久才设下的暗桩。
只要她完成了这次的任务，成了地煞的指挥者，让那处暗桩的人照顾好母亲，还是能做到的。
她匆匆出门前往村里寻了处空屋，当天便带着聂婉娘搬过去，看着她和周围邻居相处融洽，便寻了个借口，安心地回了县城。
还未进县城，官道旁的树林中突然掠出一个蒙面的黑衣人拦住了她的去路，二话不说，将一本册子递给她。
“这是……”
燕如歌翻开册子，上面密密麻麻写了一长串的名字，有些名字做了特殊的标注，而有些则被划了一条细线，应该是排除了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