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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税税。”江归渝突然凑近她，在她的脖颈吐了一口热气。
税语缩了缩脖子，痒痒的，“干嘛？”
“如果有一天我们俩出事了，我也会像Jack一样把生的机会让给你。”
税语心头没由来的恐慌，她皱起眉头，用力“呸”了两声，“说什么胡话呢，好好的能出什么事儿。”虽有故作镇定的嫌疑但也稍稍驱散了她内心的害怕。
江归渝没再开口，大手摸摸她的脑袋。
——
步入金秋九月，天气慢慢变凉。
傍晚时分，天空出现了一大片连绵不绝色彩瑰丽的火烧云，大家都站到窗前观看，为大自然的奇妙壮观惊叹连连。
徐丽丽拉着陆远靠在窗栏，让税语给他俩拍张合照。
“诶，丽丽，你往左边点儿。”
“陆远，你能笑笑吗？”
陆远咧嘴，露出一个难看死了的假笑。
税语皱眉，“你还是不要笑了。”
“拍照怎么能不笑呢”，徐丽丽挽住陆远的胳膊晃晃，眨着眼睛冲他卖萌，“笑笑，平时笑得多好看啊。”
陆远最讨厌拍照，但他拿徐丽丽没办法。他不情不愿地张大嘴巴，显出一排白牙，来了个漏齿笑。虽然还是不怎么美丽，但比刚才好了太多。
调整好姿势，“咔嚓”两声，照片拍好。
“好看吗？”徐丽丽立马松开陆远，跑到税语旁边。
陆远看着自己还弯着的手臂，这是用完了就扔？
“我觉得还不错，你看看。”
徐丽丽接过手机，频频点头，“好看，我家阿远太帅了，我眼光真好。”
夸赞完后，她握着手机马不停蹄地跑去跟陆远分享。
而另一声则来自角落里的江归渝。
照片里的少女半曲着腿，脊背打得笔直。墨色长发搭在纤弱的背部，在夕阳的映衬下散着柔光。卷翘的睫毛根根分明，随着她的呼吸而微微颤动。脸部肌肤光滑细腻，连细小的绒毛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她的神色认真专注，眼珠一错不错的看着手机。
阵阵桂花香伴着轻柔的夜风飘进教室，为此时正在与习题作斗争的莘莘学子们缓解了心中的烦闷。
白炽灯光洒在卷面上，眼前的数字模糊起来，税语使劲揉揉干涩的眼睛。
江归渝打掉她的手，“别揉眼睛，容易感染。累了就休息会儿。”
税语难得没有跟他犟，她合上书，趴在桌子上小憩。
晚自习，基本上是班干部管纪律，李波偶尔会来看看，所以税语每天晚自习都跟陆远换位置。
不过，也有被李波逮住的时候。
前天晚上就被李波发现了，把两人逮到办公室苦口婆心的劝，唾沫星子横飞。
两人做出虚心受教的样子，但眼神却在偷偷交流。
这点小动作怎么可能瞒得过李波这个从业二十多年的老教师。他捂住额头，头疼不已。没办法，最后他让两人保证成绩不下降，并且在教室不许有任何过分举动，才让他们回去了。
是以，现在李波只能透过后门的猫眼瞪了两人一眼。
距离后门不远的姜旭正在打瞌睡，他转了个方向，正好跟李波的死亡视线对上。他瞬间就清醒了，立马坐直身体，眼睛盯着桌面。
过了一会儿，姜旭侧头往后门瞥了一眼，李波已经走了。
他沉沉呼出一口气，肩膀垮了下来，懒懒的靠在椅子上。
擦了半瓶风油精都没赶走的瞌睡，被李波这么一吓，居然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啧啧两声，老李不愧是瞌睡虫天敌。
晚自习下课，已经快十点了。
大家虽然疲累得很，但是铃声一响，就像打了鸡血似的活跃起来。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吐槽题目。
“我今天找了一套理综题，妈的差点没难死我。”
“我也是，而且时间不够用。谁规定的两个半小时啊，给我三个小时都做不完啊。”
“高三太累了。”
“哈~好困，我今晚不刷题了，我得好好睡一觉。”
“睡觉？你数学卷子做完了吗？明早上要交。”
“我靠！下辈子能跳过高三直接高考吗。”
渐渐地，声音变小了，教室里已经没什么人了。
税语正跟一道物理题死磕，江归渝本来想给她讲。可是税语不愿意，江归渝只好坐在一旁等她。
怎么就算不出来，到底是哪一步错了。
税语烦躁地抓着头发，头顶吱呀吱呀转的风扇吵得她头疼。
“税税，十点了，再不走就得关门了。”
话音刚落，灯就熄灭了，旋转的风扇也停了下来。
楼底传来保安大叔的喊声，“还有没得人，我要锁门老。”
税语:“......”
江归渝从窗户探出头去，“有人。”
保安大叔手一扬，手电筒的光直接怼到江归渝脸上。
江归渝被刺眼的灯光照了个措不及防，他不适地眯了眯眼，抬手挡住。
“搞快点下来。”
“好。”
税语泄气，“算了，回去继续弄，我就不信解不出来了。”
到楼底下，保安大叔审视的眼神在两个人身上来回打转。
税语浑身都不自在起来，脸蛋也开始灼烧。她感觉自己像没穿衣服似的，被人看得透透的。心虚又害怕，可是她压根儿什么都没做啊。
江归渝倒是脸皮够厚，不动如山地站着任保安大叔打量。
保安大叔收回目光，语重心长道，“本来高三学习就够累人老，有多哩时间就抓紧去休息，考上大学随便你们囊个耍。”
江归渝颔首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