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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修的不是邪术，这是圣人之法……苍生皆蝼蚁，我没错……”
他此刻心神已然溃散，神智也有些失常。
婰婰听到这师徒两的对话，意味深长的看向太邕：
“敢情那魔修之法还是从你手里传出去的？没看出来啊！老头你那穹苍观里还有这宝贝？”
太邕听到这调侃却笑不出来。
他眼神复杂的看着寂陵，“原以为是他自作孽，到头来却也是我害了他……”
婰婰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说重点成不成，先解释完你再伤心。”
这往人心窝子上扎刀的举动，也就婰爷干的出来了。
萧皇极看着她，眼里却满是笑意。
真是个可可爱爱的小调皮蛋。
“那魔修法门并非出自我手，而是来自南域灵宗。”
婰婰听到‘南域灵宗’这四个字，眸子眯了起来，下意识看向萧皇极。
又是这地方？
幽王殿下神色如常。
回道：“南域灵宗广罗天下法门，有魔修之法并不奇怪。”
“都修魔了还不奇怪？”婰婰眨巴眼：“你们当人当得真奇怪！”
这话说的令人哭笑不得。
太邕有几分诧异的看着她：“皇后娘娘应该也是魔修吧，何以有此偏见。”
咦？
这回轮到婰婰诧异了。
这世间难道不是闻魔色变？视魔为邪魔嘛？
她眼里流露出几分笑意，问道：“难道世人眼中，魔不是邪恶化身嘛？”
“对大部分俗世之人来说，的确如此。”
太邕点了点头，“但对方外之人来说，修魔修道其实并无差别。”
“不论是诸天神佛，还是灵蜮魔枭，只是一条路的节点罢了。”
“世有邪神，为何不能有善魔？神千般变化，魔万般面孔，作恶还是行善，亦是种选择。”
“这与成神成魔无关，只与人的本心有关。”
萧皇极眼里露出几分笑意。
婰婰也是颇为惊讶的看着太邕。
这老道……真的有点意思啊！
她眯眼笑着：“没看出来啊，老头儿你的觉悟挺高。”
太邕摇了摇头，“贫道是一俗人，自知道心不定，求不得大道，斩不断俗念。”
“求仙问道为长生，一跃成为天上人。此愿宏伟，可是，长生了又如何？”
太邕眼里带着几分迷茫：
“成仙成魔，都不过是自身之事罢了。与这苍生无关，与旁人百姓也无关。”
“这一生奔波于问道之路，回首看自己于这世间无功亦无过，甚至痕迹渺茫。”
“这一念化执，令我失了方向。”
“所以你离开了南域灵宗，放弃门徒身份。”萧皇极开口道：“建造穹苍观，为权贵炼丹，以权者财济天下民？”
太邕点了点头，看向他：
“这世间，要为善亦要成本实力，贫道势孤力疏，唯有出此下策。”
萧皇极看着他，颔首一礼：
“并非下策，仙师此举，大善！”
太邕苦笑着摇头：“也只是为了心中执念，破前路迷惘罢了。”
婰婰闻言却笑了起来：
“在我看来，你并不迷惘啊。”
太邕愣了一下。
婰婰看着他，神色却是前所未有的郑重：
“殊途同归。”
“太邕，你早已寻到自己所行之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