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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太学,敢与孙夫子抬杠之人,还从不曾有。
一来,孙夫子着实凶得很,半点让不得人;二来,他确是博学,天文地理,市井俗事,皆不在话下。
既如此,太学之中又岂有不服的!
七娘心下打鼓。
来此之前,家中千般叮咛,万般嘱咐,是否用功倒是其次,不可惹事才是正经。
谁知这第一日,便不作数了?
七娘紧咬着唇,发抖着站起身,只吞吞吐吐道:
“学生谢氏七娘,见过夫子。”
陈酿听她言语,只无奈扶额。孙夫子也敢惹,她胆子未免太大!她当所有先生皆如陈酿一般么?
“哦?”孙夫子轩眉看向帘幕上的影,“谢七娘子。你方才,说老夫什么?”
七娘沉吟半晌,已知混不过,直将心提到嗓子眼。
她长长呼出一口气,正色道:
“老顽固。”
霎时堂中一片哗然,太学生们只望着帘幕上的身影称奇。纵然是谢府之人,也没这般轻狂的。
“老顽固……”孙夫子强压着火道,“你倒给老夫解释解释,何为老顽固?”
陈酿蹙眉望着七娘,她最善诡辩,可夫子跟前,哪容得她胡说?
只闻得七娘道:
“所谓,老顽固……实则,是……是赞誉夫子。”
孙夫子饶有兴味地看着她,又道:
“你且说来。”
七娘定了定神色,只道:
“老者,岁长也,博古通今,世间百态俱知。顽者,志坚也,日日勤勉,持之以恒,当是治学之道。至于固,固……”
七娘一时语塞,有些编不下去。她求救似的看向朱凤英,朱凤英亦无法。她从来皆是钻研正经学问,哪来七娘这般刁钻心思?
正急色间,却闻得一个熟悉的声音。
“所谓固,山河长安,定国兴邦。‘仁’之大者,以天下为己任。”
众人一齐瞧去,不知陈酿何时起的身。
只见他一身钴蓝直裰,配鸦青丝绦,拱手而立。细细看来,又见他神色不卑不亢,竟似寻常探讨学问一般。
孙夫子亦看向他,蹙了蹙眉。
陈酿自入太学,虽颇得青睐,却一向不喜出头。此时他为解七娘燃眉之急,竟说出这番话来。
不过,此话在情在理,亦与七娘的诡辩不同。
他以儒家之“仁”为根基,述治国之道,抒报国之情,座中太学生无不佩服。
况且事出紧急,这等敏捷与心思,断不是旁人可以学来的。
七娘透过帘幕,隐约见着他的身影。他还是喜穿素色直裰,还是如从前一般俊逸。
只是,帘幕两头,人影模糊。此时见着,却更像个遥远的天外之人。
孙夫子审视着陈酿。他本是谢府门下出身,为他家小娘子解围,倒也是常理。
孙夫子遂也不疑有他。
不过,他们这一闹,似乎太不把孙夫子放在眼里。
他沉着声道:
“如此说来,此为好话?”
还不待七娘与陈酿答话,却听门外有人高声通传:
“郓王驾到!闲人回避!”
朱凤英心道:总算来了,否则该出乱子了!
一时,孙夫子也不及训斥他们,忙领着众人行礼相待。
只见郓王一身胡粉织金回文锦春袍,头戴多宝紫金冠,身后仪仗阵阵,尽是皇家气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