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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二刻,就听皇宫午门的方向传来鼓乐之声,是极北陆的礼乐。
四个爹不由得握紧了手指,紧张地看着外面。
没过多长时间,负责大婚典仪的司礼官就匆忙跑进来回禀:
“回陛下,太上皇的话,帝尊使和奉迎使已经进宫了,卯时正就宣册立帝后的圣旨。”
凤寒初忙问:“朝臣都到了吗?各国的使臣可齐了?”
“回太上皇,都准备齐全了,天时地利人和,就等着圣旨下了。”
太后玉氏一听,赶紧让女官送来遮面的却扇,交到了宸月手里:
“拜了天地,洞房之时才可放了扇子面对帝尊,陛下可要记牢。”
“知道啦,太后姨姨。”
宸月笑眯眯地接过来,团扇上绣着“凤还巢”的图样,轻薄如雾的鲛绡如梦似幻。
却扇遮住了国色天香的容颜,宸月心里却悄悄地紧张起来,心跳越来越快。
她低头看一眼凤血石,想通过它和哥哥说两句话,可是又不知道说什么。
就在为难的时候,皇宫中的钟声此起彼伏的敲响,一声声悠远的声响里,宫人高声唱和:
“卯正,旭日升,万物发,喜!”
然后就听宫人继续唱和:“帝尊到,跪,拜——”
“再跪,再拜——”
“三跪,三拜——”
“起!”
四个爹早已经按捺不住,走了出去。
宸月殿里的人都吃了一惊:“这是怎么回事,不都是奉迎使或者帝尊使前来宣旨?”
“对啊,帝尊应当在帝尊宫中等着帝后大婚,帝尊怎么亲自来了?”
“难道帝尊是亲自来宣旨的,这也太宠爱咱们陛下了吧?”
议论纷纷里,就听燕归清朗的声音从宸月殿前传来:“阿月,本尊来娶你了。”
短短的几个字说的正殿里的女眷们不由得红了脸。
“陛下,新郎可是来啦。”
以玉氏和两位老夫人为首,左边玄宁和勾璃唐姣,右边千双涂山云明雾词,簇拥着宸月走出了大殿。
宸月殿前跪拜的朝臣使臣一眼望不到头。
宫中到处华彩,龙凤旗迎风飞舞,硬生生把晨曦比了下去。
宸月透过却扇,看着面前长身玉立的身影,悄悄地弯起了嘴角。
隐约看着燕归将手中的黄绫圣旨展开,就听旁边的礼官喊道:“跪。”
身边的人纷纷跪了下去,宸月不由得屏住了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道身影。
很快,燕归的声音响起:
“朕闻乾坤定位,爰成覆载之能。日月得天,聿衍升恒之象。惟内治乃人伦之本,而徽音实王化所基。”
“秉令范以承庥,锡鸿名而正位,咨尔明德女帝凤氏——”
“天佑凰女,慈著螽斯、鞠子洽均平之德,敬章翚翟、禔身表淑慎之型,夙著懿称,宜膺茂典。”
“兹命以册宝、立尔为帝后,号‘燕宸’,永绥天禄,懋迓鸿禧,钦此!”
极北陆中朔五年九月初六,大梁宣文二十一年九月初六,承圣帝尊迎娶明德女帝为帝后,赐号燕宸。
此后,承圣帝尊和燕宸后共掌江山,史称“二圣”。
【作者题外话】:册封旨意参考《清高宗实录》第五十八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