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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忠于“我大清”,再加上军事上的作战不利,这一切的一切都使得金华府的局势迅速糜烂了开来——
7月17日,张煌言率军围困武义县,关键时刻守城小吏突然打开城门,放明军涌入,清军措手不及之下全军覆没,武义县就此陷落,震惊了整个金华,因为他们觉得武义县屯有一营人马,训练有素,应当不至于这么快就被明军消灭。无奈这世上的事情就是这么离奇,武义县确确实实就这么陷落了,谁让人家鲁王的策反工作做得很到位呢?
7月20日,张煌言、王朝先两路大军将金华县团团围困了起来,并且还有余裕派出部分兵马前出北上,监视浦江、义乌、东阳方向有没有清军杀过来——事实上他们可能多虑了,在“黄衣贼”六千大军于绍兴府南部一带四处活动的情况下,这三个县基本白天都是城门紧闭,一副婴城自守的紧张模样,又怎么可能遣兵南下救援金华县呢?
于是,他们就也只能任局势日渐糜烂下去了,除非金华府得到北边强有力的支援。但这可能性大吗?恐怕深悉内情的人都会大摇其头!你当东岸人是死人吗?
就在鲁王所部进攻金华府,浙江新军第二师在绍兴府南部面对一两万清军精锐围追堵截的时候,7月22日,被围困没几天的金华县成内就发生了哗变,部分金华本地士兵在军官的带领下以闹饷的名义起事,然后裹挟了相当部分的同袍进来,使得声势愈来愈壮大,并开始攻击城内的客军,造成了守城方严重的混乱。
张煌言事先就与城内有过联系,在得知发生变乱之后,立刻拣选精锐士卒猛攻,并在当天下午一举攻入城内,将这座金华府的府城给彻底拿在了手里,为鲁王立下了不世功劳。尤其是在这会清廷吴三桂率军围攻贵阳城的时候,这个主动出击并获得战果的消息实在是太振奋人心了,一时间搞得严州府、绍兴府的士绅们都有些人心浮动——不过也就只是人心“浮动”那么一下了,清廷在绍兴驻有重兵,弹压非常得力,远不是他们所能反抗的,除非明军继续北伐,但这无异于找死,张煌言能把绍兴府北部的义乌、东阳、浦江三县攻下并守住,就烧高香了,再兵进严州、绍兴确实有些强人所难。
得知鲁王两路人马已经在金华府取得决定性优势后,这些日子一直坐镇溪口镇的江志清果断下令,浙江新军第二师收缩兵力,以新昌县委依托,集中牵制绍兴府的清军——目前第二师面对的当面清军已经陆续增加到了二万多人,再分散袭扰有被敌各个击破的风险,因此江志清令其夺占新昌县,并保证后路的安全,然后继续从侧翼牵制清军。
7月26日,接到消息的博格丹开始陆续收拢人马,然后只花了半天时间就攻克了早就将兵力在野外浪完了新昌县(新昌营在本月初主力已被击溃),至此第二师三个步兵团在县城据守,一副大摇大摆的样子,也不惧优势清军来攻,嚣张得很。
而为了配合他们的行动,江志清也从地方驻军内抽调了一些工程兵、炮兵、辎重兵,又临时组建了枪械修理所、卫生所,调拨了七八位参谋勤杂人员,一起送到了新昌县,帮其将第二师师部直属部队建立起来——这些“战斗放大器”的到来,使得第二师的实力大增,面对清军时也更加从容,如果未来再将第二骑兵团也给组建起来的话,那么第二师就真的是一支能够横着走的队伍了。
从7月26日开始,陆续汇集来的近三万清军聚集在嵊县、新昌一带,左右为难,东面自然是交换无比却又战力强横的黄衣贼,南面也有已攻到义乌、东阳一带的南明两万多大军,可谓是两面受敌,尴尬得很。不得已之下,只能转攻为守,就地修筑工事,等下一步的命令再说,当然他们的这个态度也给了张煌言、王朝先二人从容收拾浦江、义乌、东阳三县的机会,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而在看到这边形势已经初步稳定下来后,江志清便乘船返回了鄞县,然后酝酿了下心情,写了封信送给了坐镇杭州大营的清军统帅佟国纲,向其质问之前既已达成和议,这次为何又无故兴兵攻夺云贵?并明确表示,如果清廷不罢兵,那么东岸人“保留一切行动自由之权利”,可谓是赤裸裸的战争威胁。
其实,之前无论是廖逍遥还是江志清,在吴三桂征明之战爆发后,都曾经给清廷去过信,指责他们破坏“中国大陆一体和平进程”,要求立刻罢兵息战,奈何都入泥牛入海,不见回应。当然这也很正常,毕竟东岸人在玩无耻的双重标准,自己在辽东屯垦搞风搞雨,也是实质上破坏了和平进程,如今却大义凛然地指责清廷征明,这简直就是无耻之尤,清廷不给回音也是很正常,人家没写封信过来骂你个狗血淋头就不错了。
但这次令人意外的是,江志清写给佟国纲的信却意外地有了回应。这位康熙的舅舅直言不讳地在信里数落了东岸人的不是,慷慨激昂、文采飞扬、言辞激烈,巴拉巴拉说了一大通,让江志清看了哈哈大笑。
不过,佟国纲随信件一起送来的某些东西,就让江志清有些笑不出来了,那是江南一带与东岸人贸易做得飞起的一些商人的头颅,其中甚至还包括受他们庇护的几位东岸方面派过去的国家情报总局的暗探,这令江志清颇有些恼火,却也无可奈何,最后只能痛骂了几句,心里盘算着虽然上头不允许远东三大藩镇鲸吞明清土地,扩大地盘,但也要想办法在绍兴府蚕食那么一些土地,好好恶心一下这帮头顶顶着一小撮辫毛的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