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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文书都看完了?”
李昭亮一愣,苦笑着点点头。
寇季又问道:“感觉如何?”
李昭亮沉吟了一下,叹气道:“我大宋真的有些坐井观天了……我从没想到,在西域居然还有一个不弱于辽国的强国存在。”
顿了顿,李昭亮迟疑道:“喀喇汗朝,真的那么强大?会不会是慕子川文书上记载的夸大了一些?”
寇季沉吟道:“恐怕比慕子川文书中描写的,更强大……”
喀喇汗朝可不是一个单纯的西域汗国,而是一个宗教国。
其背后的宗教,掌控着的不仅仅只有喀喇汗朝一个宗教国。
还有法蒂玛、后伍麦叶、阿拔斯,三大帝国。
虽说其宗教首领哈里发已经被人架空,但喀喇汗朝依然可以凭借着宗教这一层的关系,从法蒂玛、后伍麦叶、阿拔斯,三大帝国借调力量。
李昭亮神情难明的道:“此去西域,我一定要见识见识喀喇汗朝。”
寇季缓缓点头,“我也想见识见识……”
话音落地。
寇季整理了一下衣装,向外走去。
李昭亮没有再阻拦。
寇季将天子剑提在手里,他没办法拦。
他只能跟随在寇季身后,送寇季一程。
李昭亮一路将寇季送到了门外。
就看到了门外早已聚满了人。
两万民夫押送着粮食,在三千禁军将士的护卫下,静静的等着寇季。
除此之外,还有寇府的仆从,以及两百的巡马卫,守在一辆辆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马车前。
“准备妥当了吗?”
寇季询问站在最前面的刘亨。
刘亨点点头。
寇季将天子剑悬在了腰间,翻身上了马背,对李昭亮道:“三日互通一次消息。”
李昭亮无奈的点点头。
寇季踢了一下胯下的马儿。
“走……”
一行人冒着风雪,往西宁城外行去。
李昭亮一直等到所有人的人影消失在了风雪中以后,才缓缓回神,哀叹了一声。
“你个疯子……”
李昭亮埋怨了寇季一句,回身对身后的部曲冷冷的吩咐道:“派人去镇国、兴国两支禁军中,传我将令。两日之赶不到西宁城,军头以上,皆斩。
再派人召集西宁城内所有的官员。
我要跟他们商量安置大军的事宜。”
跟随在李昭亮身后的部曲,站在原地没有动,一脸为难的看着李昭亮。
李昭亮瞪起眼,“还不快去?”
部曲苦笑了一声。
“老爷,第一个差事好办,小人派人去说一声就行。第二个差事就有些难办了。”
“嗯?!”
“寇吏部把西宁城的官员快杀完了……”
部曲一脸苦笑着说。
李昭亮瞪起了眼睛,跳脚道:“这个疯子!”
埋怨完了寇季以后,李昭亮看向部曲,问道:“还剩下多少?”
部曲哀叹道:“不到七人……皆在七品以下……”
李昭亮揉了揉眉心,“头疼……给镇国、兴国两支禁军传令的时候,告诉他们,到了西宁城以后,直接去城外的空营里驻扎。
寇季惹下的烂摊子,我懒得管。
让后来的西宁州知州去头疼吧。”
丢下了这句话,李昭亮闷头进了院子。
一进院子,就看到了一个大脑袋从寇季昨晚居住的房内探了出来,眨巴着眼,似乎在寻找寇季。
李昭亮没好气的道:“别看了,那个没良心的,丢下你走了。”
李大牛这个时候从正堂内走了出来。
听到了李昭亮的话,急忙道:“东家还是极好的。他给孩子们留下了足够孩子们吃一冬的粮食。”
李昭亮不屑的道:“他富得流油,随便从指甲缝里抠出来一点儿,就足够你们富贵一辈子。你们过的这么惨,他却只留下了一点粮食,真抠门。”
李大牛赶忙道:“已经很好了……东家给钱的话,小人也不敢要。”
李昭亮没好气的道:“让他们以后进我李家做事,有什么不好的?难道我还养不起他们?”
李大牛认真的道:“我想让他们长大了以后,成为一个个顶天立地的人。而不是谁家的仆从。”
李昭亮气的直瞪眼。
“哼……身在福中不知福……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做我李家的仆从,我都不肯收……”
李大牛憨笑了一声,却没有搭话。
李昭亮蛮横的走到了寇季昨晚居住的屋前,抱起了一脸懵的余生,恶狠狠的道:“那个没良心的走了,以后你就跟我睡。”
余生一脸懵的眨巴着大眼睛,盯着李昭亮。
李昭亮抱着余生就往自己房内走去。
余生也不哭,也不闹,就那么任由李昭亮抱着。
只是他的眼珠子,一个劲的在乱飘,似乎仍旧在寻找寇季。
……
大雪漫天,一连下了一天一夜。
道路上的积雪,十分厚。
寇季率领的队伍想要前行,就必须在雪地里清扫出一条路。
清扫积雪,自然需要人。
民夫们推着粮车艰难的前行,十分耗费力气。
寇季就没有找他们去清扫积雪。
而是吩咐了捧日军的三千将士们去清扫积雪。
对此。
捧日军的三千将士有所不满。
率领三千捧日军将士的校尉,叫做高义。
高处恭的远房侄子。
在寇季下令让捧日军的三千将士们清扫积雪的时候。
高义果断找上了寇季。
“天使,卑职等人难以从命。”
高义站在寇季的马前,拱手道。
寇季跨坐在马背上,冷声道:“军令如山!你们若是不想被军法从事!就乖乖照着我的吩咐去做!”
高义苦着脸道:“积雪足足有一尺多深,卑职等人手里只有刀剑,总不能拿刀剑去砍雪吧?还请天使收回成命,莫要为难卑职等人。”
寇季瞥了高义一眼,对身后的巡马卫吩咐道:“将标有七号字样的马车赶过来,将里面的东西取出来,发给他们。
剩下的棉衣,一并发给他们。”
巡马卫的汉子答应了一声,让人拆开了标有七号字样马车上面的牛皮。
一柄柄锃亮锃亮的铁锹,一根根浑圆的木棍,码放的整整齐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