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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唐林昆已经有心理准备,但高举着石块和火把的矿工映入眼帘还是吓了一跳,就像是一群在地底蛰伏十七年化羽而出的脏兮兮的蝉,除了能看到眼珠和牙齿是白的,浑身粘满了铁黑色,不能说他们衣衫褴褛,因为大多数矿工连块遮羞布都没有。
“兄弟们!你们停一下,听我说......”
尽管唐林昆已经很大声了,但没一个矿工注意到他。唐林昆从石笋上“燕俯雀冲”下来,把冲在前面五、六位矿工手里的火把都捞到了手里,一路掠过,把更多矿工手里的火把一一夺下,抛入山涧......重新旋回到石笋上时,看不清楚前进方向的矿工们注意到了唐林昆。第一波次数百矿工手拉手站住后,愤怒的洪峰终于慢慢停住了。
这人是谁?是怎么站上高达数丈的笋尖上的?石笋下就是百丈深渊,是准备自杀吗?
“兄弟们,我是新来的总矿长唐林昆,是来带你们脱离苦海的。”
“唐宫主,真的是你吗?”矿工中有人问到。
唐林昆手里虽然有几支火把,但发出的亮光仿佛被黝黑的巨大山体全部吸收了,矿工们并不能很清晰地看到唐林昆的面目。
唐林昆一招“飞天落处”缓缓从石笋上飘落下来,就像一朵雪花般轻盈。
“唐宫主,真的是您,不是做梦吧!呜呜......”一名身材高大的矿工双手掩面泣不成声,跪倒在地上,手里的长矛松开掉在地上也浑然不知。众多的矿工都跟着他跪了下来,一时悲愤的哭声如同大风刮过松林......
“你是?”
“唐宫主,我是大金龙的跟班舞水,我们在蓬莱仙岛见过......小児,唐宫主救我们来了。”小児从矿工群中跑过来,跪倒在唐林昆脚下,同样激动的说不成囫囵话。
舞水和小児这几年身体窜高了不少,但唐林昆还是认出他们来了。也不知道他们身犯何罪,被流放到了火焰垒。
“唐宫主......大金龙也一起来到火焰垒了吗?”
唐林昆一手挽住一个,把舞水和小児拉了起来。
“我们不小心打破了东王公的琉璃杯......”舞水一脸的羞愧,做了猪狗不如的矿工,是多么屈辱的事啊!
“舞水、小児,你们活着就好。详细的情况我再跟你们介绍,现在你们先把大家的情绪平定下来,到山下后,一切听从我的指挥,我来安排大家先吃顿饱饭......”
“是——!”舞水和小児齐声答应。
舞水说道:“唐宫主放心,这次暴动就是小児和我领头的,跟我们一起暴动的这一万多人有严密的组织,从副将到百夫长跟部队里一样,原本想一路杀出火焰垒,有我们在不会出任何岔子的。”
唐林昆也把山下的情况简单地向舞水和小児介绍了一下。
“唐宫主,有您在,我们就有了主心骨,您就带我们干吧!连最低贱矿工都做过了,我们什么也不怕了。”
莫豹几个也够机灵的,半道上见唐林昆带矿工们有秩序地从山上下来,赶紧命令三个营守卫,退回到矿渣场。在矿区,守卫和矿工是一对死敌,为了保险起见,莫豹领着队伍干脆撤离到蛇窟里面。
矿渣场很快架起了上百口的大铁锅,烧上了热水,几百堆篝火燃红了半边天。蛇果村里负责给守卫们烧饭洗衣的几千女逍遥客全都动员了起来,一筐筐烤馕送到了矿渣场上。又剥了十几头犏牛,很快肉香袭人牛肉汤的味道连十几里开外的矿井都闻到了。
唐林昆下令,打开了火焰垒的大粮仓,里面的青稞、小麦还有稻谷堆积如山。这个该死智简也真是该死,情愿这么多的粮食都发霉了,也不让矿工们吃饱。
“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粮食富余?”唐林昆问负责粮仓管理的十几名官员。
“回禀总矿长,矿区的粮食每月天庭都有统一调拨,这些年,火焰垒方圆百里开垦了大量荒地,种地的矿工除了留下一点口粮,其他的都上交到粮仓,加上前段时间征兵走了十几万的废物,又死了一大批,于是粮食就有了些富余......”库长答道。
“那你们怎么不上报?这么多粮食都霉变了,你们该当何罪?”唐林昆严厉地呵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