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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
原本用于给他妻子做杀青用的蛋糕,被用做来当生日蛋糕,一边点燃蜡烛插.到蛋糕上,小棠一边说,“王明轩,你都不过生日的吗?”
在小棠一直以来的认知中,就算是方家向珊,向玲年少时候的生日,也要宴请很多人,生日晚宴是绝对不会少的,方家的小孩子都是这样就更不要提大人。
像是王明轩这样的身份,这样的地位,从来没有生日宴会不应该,她以为他今天晚回来是因为生日partty,而她不喜欢这样的场合,所以就等他回来。
“阿棠。”
“嗯。”
明白他妻子刚才的问题问得是什么意思,王明轩说,“世家那些生日宴会说好听了是生日宴会,其实不过是打着宴会的名义在社交,在拉拢关系和势力,你先生还没有到拉拢别人的地步,所以不需要那些冠冕堂皇的形式。”
这么狂妄的话,大致也只有王明轩能说出口,想了想,小棠又觉得他说得也对,社交是一定要的,如果生日宴会都用于拉拢人心,岂不是有点太悲凉了。
“那王明轩你怎么过生日,长寿面,还是要蛋糕?”
“要不是你说,我早就忘了,我可不想一个人过生日。”
他这话说得语气戏谑,小棠却怔了怔,即便她年幼时期过得不算太如意可不论如何她都有父亲,每一次不论工作多忙父亲都会亲自给她煮一碗长寿面,那时候阿豪也在,有父亲,有兄长,也算是圆满了,可王明轩,看着坐在她对面浅啜红酒的人,倒像是这么一直以来他只是一个人。
“王明轩。”
“嗯。”
“我给你下一碗面吧。”
“嗯?”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从餐厅里站起身的人就直接向厨房里走,“不用了,我们吃蛋糕就好了。”
将一旁的围裙拿过来她说,“你帮我系。”
“想吃面,我帮你煮,你不用动手。”
“过生日要吃长寿面。”阿棠看了他一眼,嗔道,“哪有自己煮长寿面的道理?”
难得见他妻子这么执拗的想要亲自动手,王明轩愣了愣,手里的红酒杯没有放下,一时间失神了很久。
“王明轩?”她唤了他一声。
回过神来,他帮她将腰际“马上帮你系好。”
系好了围裙,王明轩站在一边看他妻子下面,煮面,动作不是很熟练,但是举手投足间完全得体的宜室宜家。厨房的暖色灯光里,他站在距离她不远处看她亲自做这些。虽然王明轩知道他妻子一直以来的状态,似乎真的不适合靠近厨房里,但是他还是曾经在脑海里勾勒过这样的画面,秋夜,室外凉风阵阵,温暖的室内妻子在厨房为丈夫忙碌。2012年这一切对他来说完全是奢求,他对她早已熟悉,而她却对他如同陌路人。
面煮的很简单,味道清淡并不像之前会放错调味料,“味道会不会很奇怪?”
看着站在他身边难得有些紧张的人,王明轩摇头说,“味道很好。”
“是么?”
小棠半信半疑,“你说得话我才不信。”
见他妻子执拗的可爱,他喂她一口尝了尝味道,便听她说,“好像真的还不错。”
这样凉的季节里,一条围巾,一碗长寿面,可以温暖人的整个秋天。后来,王明轩时常会想到这个深秋的夜晚,毕竟这是第一次真的有人记得他的生日,也是第一次他过生日。
自从冯夫人去世了,方家浮躁,人人忙碌奔波着,不要说别人就连他自己也忘了他的生日,如果真的没有人陪伴,这样的日子也就没有被纪念的意义。
一碗面,夫妻两个人你一口我一口,就这么吃完了,至于餐桌上一早准备好的美味的西点和西餐却没有人碰。
蛋糕是原本买给他妻子的,没有过多甜腻的奶油,是黑.森林巧克力慕斯。
切开了蛋糕喂了她一口,巧克力可可奶油沾染在她的唇角,“小馋猫。他戏谑她,原本想着帮她擦掉,伸手的瞬间却改变了注意,一点的巧克力奶油被抹开,他说,“现在又变成小花猫了。”
“你——”小棠扶开他的手,情急之下用自己的手背去蹭掉。
刚蹭掉,脸颊上又遭殃,被人抹了巧克力奶油,对方轻易得逞她才不会就这么放过他。
一双眸子格外的清明地嗔着坐在她对面依旧优雅得体地喝葡萄酒的人。伸手将沾了巧克力酱的手指堂而皇之地抹在他的侧脸上。
转身就想跑,却被人发觉了,“小坏蛋,这么记仇啊。”
白希的右脸又多了巧克力奶油。
被他揽在怀里,她当真躲不开。
他抹在她脸上,她也不甘示弱。就这样不一会儿,原本洋溢着浪漫情调的烛光晚餐,完全成了夫妻两个人嬉闹的‘战场’。
黑.森林慕斯蛋糕,完全被用来做彼此的‘武器’,往常平静空旷的宜庄里,今晚却因为两个人的嬉闹显得格外热闹,嬉闹追逐,偶尔从餐厅里传出来的笑声,让宜庄所有人都知道今天先生和太太格外开心。
巧克力可可的浓郁香味,伴随着空气中发酵的红葡萄酒的味道,甜蜜的感情在发酵,以婚姻为基础,慢慢延续开的是爱情。
小棠和王明轩嬉闹,完全没有以往身为方三小姐举止得体的顾忌,她现在只是他的妻子,一个完全展露出内心的没有长大的孩子。
当她再一次被他抓到,北京金地抱着她明白自己逃不了了,闭了眼,准备受巧克力奶油的‘刑罚‘。烛光摇曳,隔着影影绰绰的视线,他看着她妻子浓密卷曲的睫毛轻微的抖动着,伸手轻触她的米分润的唇,小棠睁开眼的瞬间,见他正无限制地靠近他,两人的唇处于一个完全暧昧的阶段。
马上就要贴上,却不靠近,彼此温热的呼吸,喘息交织在一起。
“王明轩。“眼睫抖动,她唤了他一声。
“嗯。”
俯下身,没有缠.绵亲吻,只是彼此双唇的靠近和贴近。轻柔的相依,可他的唇好烫,烫的她抑制不住地想要颤抖。
“去洗澡,嗯。”他的嗓音沙哑,抱着她到走到二楼一进卧室就开始给她脱衣服,衣服从门口一直不停地掉落,一直延续到浴室里,她身上什么都没有了完全赤身被他搂在怀里,温热的淋浴水,从他们相互拥抱的头顶涌下来,温和的水温,一时间浴室里起了蒸腾的雾气。这样暧昧的私.密空间,情.欲直接而来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压抑.,隐忍。
小棠有些担忧。
到最后王明轩抱着她说,“我们抱一抱就好。”
她身体现在承担的风险很多,绝对不能让她再出现什么问题。一想到孩子,他还是有些遏制不住地蹙了蹙眉。揽着她妻子在小棠看不到的地方,神色复杂让人难懂。
卧室里。
洗完澡抱了她出来让她坐在梳妆台前,他起身去给她找了吹风机过来吹头。
乌黑的长发,顺滑地像是在指尖流淌,让他爱不释手。
“阿棠,明年也陪我一起过生日。”
“嗯。”小棠立刻答应了,却在镜子里看到帮他吹头的人在出神,王明轩怔了怔,他又说了一遍,“不是明年,是以后,以后的每一次生日都要。”
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和隐藏地担忧,小棠伸手握住他的手指说,“对不起。”苏小棠性格冷傲,这三个字她几乎不常说,但是这一次她觉得自己需要好好道歉,毕竟,这样的不安的她的丈夫,让她觉得自己做出这个决定还是有些狠心了。
将他手里的吹风机关了,小棠靠在他身上说,“新的孕检和体检的报告我都看了,抱歉,是我真的任性了。可,王明轩,你看过了就明白,医生预计,多年前的换肾手术导致的心率衰竭并没有消减,即便真的不要这个孩子,我可能也不能再陪你多——”
沉郁的眼眸一时间像是凝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直压抑在内心深处的恐惧感。
“不许胡说。”直接打断他妻子,这话从谁嘴里说出来他都能让自己不信,可她不行。
一口气压抑在胸腔里,有些沉闷的让他快要窒息了。
“王明轩。”她的话只说到一半,不能就这么被他打断,她说,“那些话都是医生预计的风险,而我不会就这么轻易地让它变成事实,你要相信我,我一定能平安生下这个孩子的。不会有任何意外。”
王明轩抱着他的妻子,紧紧地,半晌什么话都没有说。小棠握着他的手感觉到他的手病得厉害。
她说,”我会陪着你,很久,很久。”
不要怕。
我们都不要怕。
他们那么相像,从出生生在世家就注定生活充满了算计和艰辛,一直都在赌,从没有输过,所以这一次也一定不会输。
他舍不得,她又怎么舍得下。
毕竟,她爱他的,比想象中的还要多。
不要怕,我们都不要怕。他们夫妻那么相像,从出生生在世家就注定生活充满了算计和艰辛,一直都在赌,从没有输过,所以这一次也一定不会输。他舍不得,她又怎么舍得下。
毕竟,她爱他的,比想象中的还要多。
“王明轩。”站起身,夫妻相拥在梳妆镜前,小棠凝视着他的眼睛和他说,“我会陪着你的,一定。”说着说着她又笑,“我不是你,绝对不会失信,更不会说言而无信的话,所以——”沉吟了半晌,她透过镜子坦然地凝视着他的眼睛,“我不会出意外,更不会死。”
‘死’字是大忌,就这么被他妻子堂而皇之地说出来,直接刺痛了他的心脏。握紧他的手,她说,“我绝对不会像阿豪一样,绝对。”
小棠明白那种绝望,在阿豪死了以后她已经深深的尝过一回,所以不论如何她都不想让王明轩再尝,那种心灰意冷的绝望和孤独,不能留给他一个人。
听他妻子说话,王明轩搂紧她的肩头,神色凝重,一直不敢正面面对的话题被他妻子完全这么说了出来,气血翻涌,喉咙哽住任凭不论如何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其实,他一直明白他妻子非生这个孩子不可的意图的,隐忍怒气,不见她是真的不想接受那么残酷的现实。
多年前,小棠的换肾手术很成功,但是换来的肾脏都是有期限的,因为肾源不同每个人存活的年限都不同,一颗和患者身体结合的非常好的肾脏只能维持她继续存活十多年。
两年后再次找回阿棠,王明轩就明白的,那时候他妻子不愿意和他在一起无非是怕拖累了她。
之前他以为足够了有十多年已经很好,却没有时间会过得这么的快。
阿豪给阿棠换肾到现在已经有五年光景过去了,日子就这么过着,王明轩没有想到他这样的人也终究会有不敢面对的,想要逃避的东西,比如时间,比如阿棠还能维持陪在他身边的日子。
因为有所畏惧,所以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但他终究没有想到阿囡要比他坚强的多,留给他一个孩子,为了什么?
一想就能想明白,所以装糊涂,只因为不敢面对真正的现实。生气也好,不见她也好,不是自己气自己,是怕看到她后备受煎熬。
“阿棠——”冰凉的手指轻触她的脸颊,他说,“我和你一样,我是O型血,以后我也能……”
她摇头,再摇头。
牵着他的手,躺在床上,她枕在他的膝盖上和他继续说话。
“别想那么多,才刚刚过去五年而已,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躺了一会儿,眼睫轻垂,“王明轩,你要相信我。九岁的时候,方家所有人都以为我快死了,但是我没有;十九岁的时候,阿豪以为我已经不能活多久了,托他的福我现在是好好的;两年前,在女子监狱里我以为我会死,可到现在不都是好好的。你看我经历了这么多,哪有那么容易说离开人世就离开呢?”
小棠浅笑着劝他,难得一次说这么多的话,可对方沉默着很久都没有说话。
枕在他的双腿上,她抬起眼睫想要看王明轩,却被他直接伸手覆盖在她的眼皮上,她丈夫的体温一向很温暖,可这一次他的手指好冰,冰的她眼皮都疼了。
俯下身,他有些干涸的薄唇吻上她的,被遮住了眼睛,可她可以铭感的感受到他干涸的唇有些抑制不住的颤抖。
“阿棠,你今天早晨告诉我你梦见我了,是么?”
话题突然转换了,她也没有觉得奇怪,思索着他问得话说到,“是啊。”
有亲吻了她一下,他继续问,“那你梦到了我什么?”
“王明轩,我梦到了下雪,好大好大的雪,你也在。”
“还有呢?”
沉吟了一会儿,她继续说,“那么大的雪我只有在小时候的时候才看见过,可那场大雪里我却看到了你,就像是我们很早以前就认识了。”
“原来是这样?”
“王明轩,你说我们是不是很早之前就见过?”
“你说呢?”
“这么一说,真是有点期待冬天了。”
“想看雪,我们可以去莫斯科。”
握住他冰冷的手指,似乎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王明轩,我不会死的,不论是生下这个孩子,还是五年后,答应了你,我们还要去莫斯科看雪呢……”
话音刚落,小棠突然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滴落在她的嘴唇上,咸涩的……这是?——
小棠怔了怔,被他的手蒙住了眼,看不到只好伸手向上摸索,就在她就要轻触到她的面颊的时候被对方直接握住了手指。
“怎么不继续说了,我在听。”温柔的嗓音,可其中的低靡和沙哑让她一听便听出了异样。
“王明轩,你——”
想要碰触他的脸颊,却被她扣紧了手指不放。
“阿囡。”他轻抚她的长发,嗓音很温柔也很低哑,“是我没有照顾好你。”小棠什么都看不到,但是她感觉得到他俯下身抱住了她,靠在她的肩头上,随之半晌过后,她感觉到了肩头慢慢渗开了湿意。
怔愣了半晌,小棠这才完全反应过来,王明轩这样一个冷漠孤傲的男人,为了她,掉泪了。从来没有人见过他流泪的模样,包括她。被捂了眼,一片漆黑里她明白,他这样孤傲的人怎么会愿意让人看到他的脆弱?
就这么安静地在他怀里呆了一会儿,等到他将捂在她掩上的手拿开,已经完全不见他神色的丝毫憔悴。
“头发再吹一吹吧。”他俯下身将梳妆台上的吹风机再次擦好了电源以后帮她吹头发,透过镜子,他看到她宁静的浅笑,僵硬的唇角勾了勾,对他妻子笑,并不对她显露任何不好的情绪。
这次直到头发吹干以后,小棠挽着他的手说,“我困了,我们睡觉吧。”
铺好了床,将她抱起来让她睡在里面,他伸手拿了以前哄她入睡给她讲的《圣经:旧约》,小棠靠在他的怀里,被他抱着听他念给她听。
一只手翻书,一只手揽着她轻拍着她哄她入睡,小棠看着他俊逸的侧脸握住他的一只手,隔着棉布睡裙放在她的小腹上。
“是不是觉得有些变化了?”她问。
手里的书丢在床上,戴着婚戒的左手和他妻子的手覆着在一切放在她温暖的腰腹上,起初他很久都没有动,过了一会儿才手指微动,小心地轻抚。
依旧平坦的小腹,似乎因为有了这个孩子,显得不再像以前一样柔软。
“这么摸,会不会觉得……”想了半天合适的词汇,到最后还是问了句,“会不会觉得很奇怪?毕竟是第一次这么接触。”
“怎么会奇怪?”亲吻她馨香的发顶,他说,“在你睡着的时候,我经常抚摸他。”
小棠讶然,“我以为你每天总在想这办法不要他呢。”
“确实不想要他,一点都不想。尤其是他对你有害。”
听他嗓音沉下来,手就要移开,却被她扣住紧紧地握着。
“哪有你这样的人呢,王明轩。”她无奈,又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说翻脸就翻脸,善变的很。“你自己的孩子,你不喜欢吗?”
“不喜欢。”很利落的回答,让小棠简直无话可说。
无语间,她又听他说道,“怎么可能会喜欢?万一有了他,你冷落我怎么办?我岂不是得不偿失。”
和他说不通,不打算理他了,松开他的手躺下,却被他笑着揶揄,“你看,现在就开始冷落我了,他还没出生就已经这样了,出生了那还得了?”
知道他有意开玩笑,逗她开心,小棠掩唇笑了笑说,“以后,总该是他陪着你的,如果我先离世,你……”感觉到他神色的变化,她急忙改口说,“如果我不在,终归要有个人照顾你的。”
见他沉默,她继续说道,“多年以后,我们都老了,都要离世了,到时候总得有一个把我们和葬在一起,即便在底下,也要躺在一起,有这个孩子刚刚好,不论如何他能让我们埋在一起。你说,好不好?”
“好。”沉默了半晌的人应了一声,小棠浅笑,她知道他算是完全接受了这个孩子的。
靠在他的胸口上,感受着他温暖的手指探到她的睡衣下,没有丝毫隔阂的轻柔地抚摸着她柔软的小腹。
这样的轻抚很舒服。
他和她的孩子,他们生命和爱的结晶。
困倦的昏昏沉沉间,小棠突然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再好不过的决定。
“王明轩。”半梦半醒间,她说,“我会陪着你的,就像你会一直陪着我一样,永远。”
——永远在一起,说好的,一起老,一起死。
10月16号,自从《半生缘》顾曼桢的戏份杀青以后,小棠就一直呆在家里,哪里也没有去过。
聂久和她通过几次电话,说,“要她安心在家里养身体,所有的发布会和影视宣传通告她都会想办法。”
小棠听聂久和她通话,没多久就起了困意,到最后也不知道通话是怎么挂断的,朦胧中似乎有人将她从客厅的沙发上抱回了卧室,最终给她盖上被子后才准备出去。
看她睡意正浓,正打算出去的人却在转身的瞬间被人紧紧地握住了手指,仿佛是下意识的动作,她没有清醒的迹象。王明轩微不可闻的浅笑了一下,将床头的杂志收起来,坐在床侧上轻拍她的后背,“睡吧,我在。”
王明轩从卧室出来,已经到了下午一点多,今天周末在家里陪她,阿棠午睡他到厨房了洗了一些水果留着等她醒了榨果汁给她。
客厅里的电视还开着,电视节目里是国外的一个频道,法国的古典音乐会,大提琴演奏的乐调低沉悠扬。
这是阿棠最近喜欢的一个节目,听演奏会的时候偶尔手边放几本书,书看不了多少,最近她嗜睡的很总是在沙发上待一会儿就睡着了。‘
电视里的节目没有关,王明轩走过来坐在沙发上翻阅他妻子最近看得书籍,大多是涉及和专业有关的戏剧方面的,随手拿了一本莎士比亚的戏剧论,靠在他妻子常靠的软枕上,王明轩翻着,直到后来听到客厅里电话铃的响声,他起身去接,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他神色微变,宜庄的内线电话一接通,是警卫员打过来的。
“先生。”
“说。”
“有位夫人到这儿,说想要见太太,您看——?”警卫员探究的语气,让王明轩神色微微显露出疑惑,阿棠原本就很少有社交,年龄相仿的人少,至于‘夫人’?应该没有这样的结交。
听不到先生说话,警卫员又补充道,“这位夫人说她姓‘葛’。”
姓葛?
王明轩一愣,而后说了句,“让葛夫人进来,以后葛女士再来,不用阻拦。”
“是。”
警卫员因为王先生答应地利落,一边握着电话的听筒一边看向这位葛夫人的时候,不免又多看了几眼。
最初,会多看这位夫人,只因为这是个太过美丽的女人,即便已经过了女人最美的时候,但是不同年龄段的女人都有她自身的魅力,更何况漂亮女人的年龄就像是秘密,单从外表看没有人能看得出她的真实年龄;
现在警卫员又继续看葛女士,只因为一般进入宜庄的人不多,大多数能来的,少之又少还是太太或先生亲自带进来的。
客厅,王明轩蹙眉,放下了手中的电话,快步走了几步特意到前庭院等葛女士进来,迎一迎他妻子的生母,他所谓的岳母。
A市,自从小棠离开后,葛婉怡有一直在关注她的动向,只是她的女儿身边似乎有不简单的人,所以她的消息,葛婉怡即便得知也很少。
莲市距离A市很远,一个北方,一个南方,不同的城市,纷杂的事情,如若不是有心,根本是得不到这儿的消息的。
一直到王明轩公布婚讯,葛婉怡讶然于她的女儿竟然嫁给了这样的一个男人。
王明轩,即便葛婉怡不在莲市,在A市,方家最有名的就当属这个晚辈。
葛婉怡不得不为自己的给公司应酬交涉的时候,就经常时常听到这个男人的名字,当初在澳洲葛婉怡为前夫打理公司在财经杂志上更是见到过这个年轻人数次,年纪轻轻,资产难以估计,坐上那么高的位置,可见手段一般?
商人,重商重利,至于感情?
他们向来漠然的很。
原本想着只要阿棠好她就远远关注着女儿,不再干涉她的生活,可她的女儿现如今嫁给这样一个复杂的人,让她多少有点不放心。
但是,阿棠是方家养女,对方家葛婉怡心存感激,但是阿棠嫁给方家人她又觉得莫名的不安。
进入宜庄,葛婉怡在澳洲很多年其间的庄园也不少见,但是相比那些庄园,似乎这儿的建筑和装潢更符合中国人的审美,不过其后的价值也菲比寻常,一般世家也支付不起。
越是这么想,葛婉怡就越觉得王明轩这个晚辈令人心惊。
从庄园外被警卫员领着走了几步,只见不远处已经有人走了过来,黑色的棉质衬衣,浅咖色的长裤,身形修长优雅,气质清冷矜贵俊逸如斯,也许因为此时他手里多了一本杂志显得多了几分居家的姿态。
初见这个相貌和气质都过分出众的年轻人,葛婉怡心中为女儿着想的考量更深。
慢慢走近,神态从容淡定间透露出几分清贵。
“您来了?”询问的嗓音,不显亲昵也不显得客套疏远,恰到好处的语气被他掌控的很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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