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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男人太过睿智。
才第一次见面，王明轩就轻而易举地用一句体贴的话，换了高航远的遵从。
一句话，收买了人心。
既体贴了孩子，又让其父亲顺从，一箭双雕，王先生很会做人。
简短的见面商谈结束后，高航远在4岁的女儿面前蹲下身，给了她一块儿巧克力，四十岁的中年男人对女儿道，“妮妮这是奖励你的，你很乖，很听话。”
一直沉默着不说话，脸上也没有过多表情的小女孩儿听到父亲的奖励的话，接过巧克力以后脸上绽放了一个小孩子纯净的笑。
指尖夹着烟却久久没有点燃的男人，看着这样的小女孩儿，眼眸有些晦暗不明。
冷唇动了动，王明轩清浅地喟叹了一句。
因为声音太过轻，当时只有站在王明轩身边的于灏听清楚了上司说的那三个字。
——太像了。
他距离王明轩最近，听得也最清楚，王明轩那天在会客厅里看着4岁的小女孩儿说出的三个字是，“太像了。”
和谁像？
于灏还没有来得及去想这个问题，就听王明轩又自言自语地说了句，”小女孩儿，怎么都喜欢吃巧克力呢？”
刚刚给了妮妮一块巧克力的高航远一愣，涉及了巧克力，涉及了小女孩儿，他以为王明轩的这话是说给他听得。
他便笑着说道，“小女孩儿还小，是要好好寵着。”
听高航远这么一说，一脸严肃神情清冷的男人倒是薄唇微扬，笑了。
“小女孩儿，是该寵。但是绝对不能纵，巧克力少吃，长蛀牙。”
再次听到王明轩如此关心自己的女儿，高航远倒觉得这次来访，印象中的这个高处不胜寒的男人和当面见到后真的不太一样。
一个未婚，有没有孩子的男人，如此的悉心，真觉得让人诧异。
高航远不显露此时脸上的疑惑，他牵着妮妮的手，说，“王总说的对，小女孩儿巧克力是应该少吃。”
商谈很快结束，于灏跟在王明轩身边这么多年，在‘盛宇’的每次商谈或是严肃或是剑拔弩张，从未想今天如此在两个男人对一个小女孩儿的谈论关心中结束。
“于灏。让徐秘书去送送高先生。”
“好的，王总。”
于灏找了徐秘书过来，将高家的父女两个人送走，回头再看上司，望着两人的背影久久没有回过神来。这是，严谨的王明轩很少出现的状况，他失神了。
而且，这失神的时间有些久。
王明轩失神没有起身离开，于灏和叶夏青也不能离开，只能在一旁候着。
于灏知道上司看的是送走的人的背影，高航远虽然不熟悉，可调查过来的这人的资料王明轩全都看过，高航远还不至于被上司捉摸不透，那这么久看着高先生出神又是为什么。
实际上，王明轩确实是在看父女两人的背影，但是他的关注点不在孩子的父亲高航远身上，而是在那个4岁的小女孩儿身上。
看着那四岁的小女孩儿王明轩在想，他的阿棠4岁的时候是什么模样？
不论如何，一定不比眼前这个刚刚走远的孩子过的好。
年纪小，又有自闭症，又没有亲人在身边，他的妻子是如何度过那样漫长的幼年孤寂时光的？
思绪正在飞远，突然于灏的手机响了。
电话接通后，电话另一端的人说出的话让于灏脸色大变。
挂了电话，急忙对一旁的王明轩恭敬道，”王总，蒋小姐的助理赵菲小姐刚刚打来电话说，蒋小姐与今日凌晨吞食了太多安眠药正在急救，您要不要过去......”
王明轩蹙眉，“不见。”
“可是，王总这次的情况貌似有些严重，很可能......”
听到这样的消息，站在一边的叶夏青眉心忍不住一跳。蒋曼这个女人从来没有消停过，她也不是没有听到过这个女人用一些极端的手段逼迫王明轩，包括什么割腕儿，跳楼的，但是那哪一次都没有真正的成功，很明显，蒋小姐喜欢做戏，戏里戏外分不清楚，她并不是真的要自杀，她只是想要胁迫王明轩与之见面而已。自以为自己如此便可以得到上司的关心和垂怜，却没有想到王明轩对她的态度越来越过于冷淡，甚至是现在厌恶。
只是，今天，叶夏青听到蒋曼已经在医院抢救，被惊得有些站不住脚。
不，这女人不是再做戏，这一次是真的，她是真的爱一个人爱到无望想要去求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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