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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子自家决定,这就不是自家能决定的事,修行到了大仙大神境地,能不能走得下去,气运往往才是关键。
两人坐而论道,谈的都是鬼谷子的道,但吴升也从中受益良多,谈兴未减,直到鬼谷子表示,在和吴升的论道中有大感悟,须得立刻闭关静思,吴升才意犹未尽的起身告辞。
鬼谷子将吴升送到混沌鱼跟前,吴升还在滔滔不绝:“……其实兵法一道挺好的啊,鬼谷先生不是兵法大家吗?我跟你说,你那两个弟子,孙膑和庞涓,在兵法上很有天赋,这条独木桥你得想好了,是自己去占还是他们去占......”
鬼谷子道:“兵法于我,乃是末道。学士,鱼睁眼了......”
“大道没有什么正道末道一说......”
“鱼睁眼了,学士小心......”
“哎?谁踢我......”
“呼......”
“老师?老师?”
“尉缭,这次踢人就算了,下回万万不可,他毕竟是大学士。”
“是......”
回到庐山,简葭第一个赶到龙虎堂看望吴升:“跟鬼谷先生大道谈得怎么样?”
吴升啊了一声:“你知道?”
简葭道:“我还赶过去旁听了一场,乱七八糟。见你似乎没事,我就放心回来了。”
吴升道:“我怎么不知道......放心吧,我本来就没事啊。你不懂,谈得很好,谈的虽然是鬼谷先生的大道,但我于自己的大道有点头绪了。”
简葭问:“为什么不谈你的?让鬼谷先生给你出出主意啊。”
吴升摇头叹息:“我之大道,他不懂的。”
简葭无语,只得道:“用你的话来说,有点飘了啊。”
吴升道:“不是飘,是真的。”说着,一跃而起。
简葭追上去:“你又要去哪儿?”
吴升道:“去见乌戈山主。”
简葭奇怪:“不去找无肠君么?”
吴升挥了挥手:“不去。君侯没有斗志了,谈不出什么来。”
又一次在貔貅的洞府里相会,貔貅的半截身子都陷入五彩石堆中,就这一屋子,怕是不下千万之数。
吴升深一脚浅一脚走进去,躺在五彩石上,不禁唏嘘:“山主,你这钱也太多了吧。”
貔貅叹道:“也不知怎么的,人在洞中坐,钱从天上来,我这天禄台生意越来越好,客人也越来越多了。”
吴升哈哈笑道:“好事,好事,该当庆贺。”
貔貅问:“学士此来,不会是找我借钱吧?先说好,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吴升很无语:“我以为我与山主之间的交情,有事没事借个千八百万不成问题,没想到啊,山主竟然这么说,这就让人很伤心了,山主没有以前大方了,莫非我哪里得罪了?”
貔貅道:“交情无价,钱有价,不可混为一谈。这也不是交情的事,事关大道,不可不慎。”
吴升呆了呆:“山主知道我的来意?”
貔貅道:“你身上有白罴之气,嗅大道而来。”
“白罴?”
“上古大战,蚩尤乘白罴,杀轩辕部无数,蚩尤战败之后,按说白罴当祭战死的英灵,但轩辕氏却没有这么做,你道为何?”
“白罴……原来说的是熊猫啊……”
“咳……你道为何?”
“怪道呢,是这么回事……”
“小友?小友?你道为何?”
“啊?”
“你道为何!”
“为何?”
“呼……因这白罴,最擅循道而往,有白罴在旁,往往便能觅着大道一丝踪迹。我可以从你身上闻着白罴之气,故知你为大道而来。呵呵……”
吴升眨巴眨巴眼睛,怔怔多时,方道:“这白罴……那么神?”
貔貅向后一仰,压得身下五彩石哗啦啦一阵乱响,悠哉悠哉道:“你就说吧,是不是把轩辕氏的白罴拐跑了?”
吴升苦笑:“什么都瞒不过山主。”
貔貅哼哼道:“我活了多少年?经历了多少事?”
吴升道:“不过也并非拐跑,是它自己跑来的。再说,我这白罴也不一定就是轩辕氏那头吧。”
貔貅道:“白罴是神兽,几万年来,我也就只听说过一只,哪里还会有第二只?”
吴升试探着问:“若这白罴真那么神,不如山主去我那里闲住几月?可以一起探讨大道……”
貔貅道:“去你那里?不带来我这里?舍不得?”
吴升叫屈:“哪里会?只是这家伙认生,须臾离不开我,带出我世不太容易,山主过去就没什么问题了,多和它玩闹些日子,多喂它一些新鲜竹笋,相处久了不就好了?我可以做主,卖给山主的竹笋打五折!”
貔貅当场拒绝:“算了吧,轩辕氏拿它当个稀罕物,我却没这兴趣。他以为有了白罴,就能触碰大道的踪迹,实则完全搞反了,是因为有了大道的踪迹,白罴才嗅着味道赶去,这一点他永远不明白。”
吴升问:“山主所言,真至理名言。”
貔貅道:“虚情假意……总之你小心些,藏好了别让轩辕氏知道,否则他真冲上来跟你拼命。”
吴升点头:“要不说得经常来山主这里呢?真能学到东西啊!”
貔貅道:“好了,言归正传,说说大道吧。”
吴升收敛心神,恭敬请教:“山主的大道是什么,不知是否方便见告?”
貔貅道:“我之大道,就在脚下。”
和鬼谷子谈过后,吴升对大道的理解早有了更进一步的认知,于是道:“钱财乃身外之物,身外之物如何承载大道?”
貔貅到:“真正的大道,无所谓是内是外,最要紧在于极致。山无咎,高于极致,便有仙神出,水有灵,深于极致,则为死地,钱乃污秽之物,多于极致,可蕴大道之基。”
吴升大赞:“这叫辩证啊!”
貔貅微笑:“你能悟到就好。”心中暗自思量,所谓变正,这是何意?为何不是变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