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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皆无所获。
又过一月,城东”
羊皮卷上详细纪录了数十件离奇失踪案件,案件发生之地遍布全城,大多数发生在城西,共同点便是失踪者皆是男子,年纪十八以上,四十之下,守备卫戌派人四下查探无果,后又求助猎妖士,同样一无所获,至今已有十余人失踪,既无尸骸,也再未出现。
六丑细品羊皮卷中内容,这一干人等,无论谋生手段、家宅位置、三朋四友等等,俱不相同,看似竟无半点瓜葛,卫戌未找出原因尚可接受,但猎妖师亦无所获,这便有些值得寻味了。
昨夜他曾与猎妖士近距离接触,未曾识破,除了藏匿尸骸得当之外,更多则是靠的那神形变化,虽然只是一章万妖决,却也足以支撑不被寻常猎妖士识破,但若换做其他妖物,却又未必有此神通。
除非,他们从未与此妖有过照面
六丑所选位置极佳,几乎能将整条长街尽收眼底,眼角余光突然瞥到数人正从长街彼端一路而来,身穿皮夹,背负长弓,右手始终握着剑柄,不断左右看顾,似有所图,立刻知道那胖厨子尸骸已被发现,猎妖士正在追查。
六丑毫无动作,只是静候,他也想知道此间猎妖士本事究竟能有多大,既然要在此城池苟活一月,探知对手底细远比破案更为紧要,关系到日后的方方面面。
不出所料,一并猎妖士寻找不远,便在六丑第一处改头换面之处迷乱,彻底失去了他的踪迹,当中便有一人取出个精致木匣,取出一虫,放置地上。
正是途虎曾用过之物,能探寻气息的怪哉。
怪哉出来转了两圈,立刻锁定了方向,一干人等继续,但偏偏六丑所选的第二处便是糟市,酒气弥漫,怪哉取出后顿时缩成一团,猎妖士知其缘由,也只能长叹一声,将怪哉收起,自此作罢。
六丑上次被途虎追踪,便猜到有此类物件,所以逃离便费了些手脚掩盖,却歪打正着,恰好选了酒糟,端端将气息彻底掩饰,再无后患。
“此虫原来畏惧酒酿!”他默默将此记于心头。
猎妖师沿原路返回,六丑心中这才彻底宽心,取出怀中胖厨子的刀币结账,这才顺着街道慢慢远去
栎阳城西有亭,名曰西门都亭。
都亭,便如后世街道派出所一类,负责数条街区辖内民间讼诤,负责平辩,亭长名为左更,年纪四十上下,承继其父贱职,无功无过,只是和上官交好,民众相善,便一直在此为吏。
都亭中另有两人,亭父与求盗为左更助手。亭父季厢等若行政内勤,负责每日开门关门,清洁卫生,仓储器物,并且烹煮众人饭食;求盗都蒲则缉捕盗贼,巡逻市井,拘押不法,相当于派出所专职办案的副所长。
此外,另有亭卒六人,也就是小民警,为求盗下属。
西门都亭与西门门亭相近,门亭负责西门事宜,乃是大亭,于是都亭便小了许多,然西门最近失踪频频,却也着实让左更吃了不少苦头,唉声叹气,每日在亭中催促,让求盗想些法子,时日久时,那求盗也搞得头大如斗,实在无奈,亦只能每日厮混街市,力求所获。
“亭长,求盗回来了。”
实在无事,只能在放置兵甲房间中拾掇五兵(即,戈、矛、戟、弓、剑)与两件甲衣,力求藉此减轻斥责的亭长,放下了手中擦拭铜剑的葛麻簇,抬头问那报信的亭卒:
“可有发现?”
亭卒愁眉苦脸的摇了摇头:“看似无甚收获,只是”他稍稍犹豫,补充道:“今日求盗脸上泛白。”
泛白者,便是未曾饮酒,亭长知道,求盗央了城中出名的猎妖士相助,糜费不菲,就连家中所藏都挥之一空,却始终未有收获,渐渐便起了颓废之心,每晚去饮那浊酒,半醉方归,第二日醒便四下张罗,复又再来。
时至最近,居然连续三日未归,只差人搪塞在外查案,便此了事。
左更心中不喜,正欲与他说项,既见归来,便从房中而出,却想还未开口,便见求盗都蒲精神抖擞,高视阔步从外步入,拱手道:“亭长。”
左更心中诧异,心道莫不是最近果真有所查获,真在外昼夜辛劳,于是那怪责言辞便不即提,只道:“求盗何来?”
都蒲奕奕道:“近日我探访街邻,略有所得,怕是近些日便能将那贼人找出,所以回来想要复查卷宗,一鼓作气。”
左更闻言,更坚定了自己心中念头,求盗愿出力查案自是好事,于是立刻便笑盈盈道:“如此甚好。左右无事,我与你一同查阅,街市上我亦熟些,但有不明,我自与你分说。”
“多谢亭长。”都蒲一躬到底,嘴角不由泛起了微微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