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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节鲜艳的红绸,慢慢的拖拽,朝安潇湘看不见的方向消失,走向黑暗的深处,也带走了一缕异香。
安潇湘迎着昏暗的暖光,慢慢朝楼阁上走去,便见对面楼阁上又探出来一个带着玄色面具的头,朝她意味深长地笑着。
安潇湘顿然眉心一跳,只想怒骂那个妖孽到底想做什么,要说话便好好说话,时不时看她一眼,她真的很苦恼,他越是如此,她便越想他有没有给她下套?
见安潇湘一副终于要忍不住骂他的模样,芷玄色面具之下的唇微挑,他不急不缓地勾了勾唇畔,漫不经心的抚了抚撩人的墨发,慵懒而勾人心弦的声,慢慢地道,“黑衣大人,今日来人可不少,您可得仔细了些,莫错过了大人们的祝贺。”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清楚楚传入了安潇湘的耳廓中,意味深长。
话音一落,他又转身走向黑暗之中,那安潇湘看不见的角落内。
见这位大人物对黑衣这般在意,众人忍不住揣测,交头接耳。
“这安柚茶坊的黑衣…不是前些时日才踹了望月楼的馆吗?怎的这位大人还对黑衣大人这般敬重,果真大度。”
“此言差矣,我看,是这位大人与黑衣大人互相看对眼了,准备凑成一对儿呢?”
“胡说八道,这黑衣大人常与宫中来往,与那夏皇也是暧昧不清,论权论势,谁又能敌得过宫中那位皇帝老爷呢?”
“人黑衣大人自个儿都那般优异,谁又说男女之情,非要建立于那权势之上?人世间还能不能有几分真情了?”
“话是这般说,但你又怎知那夏皇与黑衣大人不是真心相爱?”
大头看热闹的平商们闹着闹着等越说越大声,争执的越发响亮。
霍的一道清脆的铃声悠悠响起,打断了众人的思绪与争吵,纷纷朝那发声之处望去。
一众星云女官仿若踏云而入,身披薄纱,面色温婉可人,身段娇小一览无余,纱衣飘摇,仿若那九重之上的仙人一般,清新脱俗。
星云女官们入场之后便纷纷退散两旁,又一道倩影徐徐而入,带着一股浓郁而令人流连忘返的樱花香,惹人阵阵陶醉。
虽说青木流沅没有第一公子那般的勾魂摄魄的容貌,却也是当代一大美人,求亲之人早已踏破了门槛,却听闻他的目标是如今的夏国王君之时,纷纷放弃了追逐。
毕竟夏无归那般强大且优异的,在全天下也找不着几个相匹配的,除非是神,与神比肩的天机门,里头可都是深藏不露的人。
更何况,天机门中大部分的人,都不敢得罪夏无归,甚至还要听命于他。
即便青木流沅的目光长远,却仍不影响世人对美人的欣赏与渴望,在她出现的那一刻,纷纷将视线投向了她,无人不在心中暗叹一声:世间尤物!
青木流沅与众星云女子微微俯首,知性温婉的微微勾唇,露出了平和温柔的笑,一如往常的她一般,从容不迫、高贵优雅。她的声线犹如羽毛飞旋,轻轻的落在了众人的心头,“妾身来迟了,请众位大人海涵。”
“流沅格格能来,实在是我等的大幸啊!”
“是,是,流沅格格请上座!”
一众人好似千万年没有见过女人一般,争先恐后的朝青木流沅巴结,谄媚地奉承着,比方才安潇湘入门时热切多了。
青木流沅自始至终脸上都挂着温婉可人的笑,眼神扫过楼阁之上若隐若现的纱幔,一眼望去,便知上座之人寥寥无几。
今日到场的,皆是给她黑衣面子,给她撑场面,众人皆是秉着奉承的意味来的,按开了讲,便是本没有必要来,爱来不来,但为了黑衣另眼相待,他们就来了。
安潇湘入了座,又将视线扫过大场,瞥了一眼楼阁对面的红纱,才应下了朱苏与良闵的那句话,“的确十分危险。”
她才不相信,芷会来给她撑场子,再想想他方才那几个意味深长的目光,似乎事情并不简单。
楼阁之上并非一室一屋,而是以屏风与珠帘轻纱分隔开来,别有一番风味。各个主人的位置皆是不同的装潢,安潇湘今日初来乍到,并未来得及布置,仅是维持着初始的模样,一张桌案几缕薄布,跪坐着。
跪坐,素来是星云大陆的礼仪,星凛大陆不羁之风远扬,由夏无归为领头羊,个个都放荡不羁爱自由,喜欢卧着躺着趴着靠着坐着,就是不喜欢跪着。
安潇湘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席位,别无其他的选择,只能将就地跪坐着,又头也不回地问了一句,“会长到了吗?”
刘言摇了摇头,“也是怪了,为何迟迟没有动静。”
春香接下话,面上尽是困顿,“按理说,会长应当是第一个到的,为何如今开宴半个市时辰了,还没有动静?”
此时,会场大门,两个气喘吁吁的人奔了进来。
橙子满面怒色,斥责着身盼的墨白,“主子来商会这么重要的事,你竟不知会我?”
墨白有些委屈,却又不敢惹恼她,只能低声下气地道,“我怎知会有这般大的事?”
安潇湘看着那飞奔而入的二人,慢慢挑了挑眉,不甚在意地道,“不是给它们放了假吗?怎么还是来了?”
而下头那两人,刚跑进来,便被不知从何处出现的星云女官簇拥,强行被请入了青木流沅的席位,到了安潇湘瞧不见的死角,不知发生了何事。
橙子瞧不见,也不会武功,被请去时亦是手忙脚乱,墨白本能挣脱,却见橙子被拖了去,便毫不犹豫地转了个方向,与橙子一同跟了过去。
有墨白一同跟着,安潇湘倒是不担心青木流沅会对它们做什么,毕竟墨白的武功她也很信得过,只是它们之间究竟有何可以聊的私房话?她怎么不晓得青木流沅与橙子的感情这般好了?还是...青木流沅在计划着什么?
安潇湘百思不得其解之际,转头便吩咐春香去瞧一瞧。
此时,不远处的楼阁之中,樱花屏风与层层珠帘垂落,将外界分隔开来,层层叠叠的浅色纱幔环绕,弥漫着樱花气息的檀香飘飘忽忽,将屏风内衬的如同仙境或梦境一般,若隐若现,而青木流沅便是那仙境中的主人,白璧无瑕、美若天仙。
橙子与墨白并不情愿地端坐着,身侧守了数名星云佳人伺候茶水,却在接近墨白时一律被拒绝,他脸色并不好看,“不必,流沅格格,若无他事,我们便要退下了,我家主人还等着我们。”
青木流沅并不在意,笑容一如既往的温婉平和,似那盛景之下的樱花,粉嫩而勾人引魂,若少女娇笑,魅而清纯。她只轻飘飘地扫了墨白一眼,便将视线落在了橙子的身上,“墨白君若急着回,便走吧,妾身此番只请了橙子姑娘。”
毫不客气的逐客令,让墨白脸白了一白,旋即又沉下心坐了下来,想看看这位权势滔天的不速之客,究竟有何目的。
橙子也沉下了脸色,即便隔着那几层厚厚的霜纱,也能感受到那阵不悦的气场。她唇畔半分弧度也无,语气平淡,“流沅格格,我认为,我与您之间没什么好谈的,若您有何事对我不满,尽管向我主人诉说便是。”
听着这番毫不客气的言语,青木流沅倒是丝毫未放在心上,仍是那副泰然自若地弯着眉眼,优雅从容的姿态怡人。她笑容如旧,温婉平和,“橙子姑娘,你可能是误会了,妾身当真是请你来喝一盏茶罢了。”
橙子单刀直入,直接问道,“此事与你有干系?”
青木流沅仍是笑意盈盈,绝口不提,“何事?”
糟了。
橙子越想越不对劲,便回过头低唤一声,“快,将消息告知主子。”
墨白固执摇头,“不行,我们一起走。”
若放任橙子一人在此处,与青木流沅同室,他是绝对不放心的。
“别闹,正事要紧,你先去通传一声...”橙子放轻了声,欲将他哄走了去,却惹得墨白更加坚定,“不去,我放不下心。”
这就是想拖住它们,虽说它们也不明白青木流沅为何想绊住它们,却也能才想到,她低估了它们的消息网,竟连这般隐秘的消息都能探知到,偏偏这个时候她无法抽身,而墨白还自作聪明地耍着小性子。
橙子面色愈发愠怒难看,便没再将指望放在墨白身上,转而看向青木流沅,“你究竟想做什么?”
“妾身只是想知道,你家主人当年对你做了那般的事,你为何还能对她忠心耿耿?”青木流沅不急不缓,似刻意延缓了语调一般,每一句话的尾音都拖得长长的,言语却径直戳中了橙子的心,让她毫无预兆地僵了僵身子,面无血色地瞪大了眼。
青木流沅...怎么知道当年的事,知道那件事的人,早已被诸葛只灭了口,无一生还。那件事,连玻璃都不知道,墨白更是不知情。
还是...她只是试探,挑拨她与安潇湘之间的关系,当年那场身不由己,除了她与安潇湘,便是诸葛只与淼沝水知情。
见橙子被青木流沅一句话说得慌了神,墨白顿然便冷下了脸色,“你对她做了什么?”
说着,墨白便伸手去拉扯橙子,想让她平复一下心情,却被她猛然一甩开,怒叫一声,带着鲜少出现在她身上的惊恐与彷徨,“滚开!别碰我!”
“妾身做了什么,墨白君不是都瞧在眼中吗?”橙子的反应,证实了青木流沅的猜测,对上那霜纱中橙子惊恐的脸色,她笑容更为温和,也间接答了橙子心中的困惑,“这天下,便没有妾身查不到的消息,妾身不仅知道那件事,知道你主人所有的过往,还知道你呀...其实恨她,恨到想要她死吧?”
青木流沅什么都没做,甚至连碰也没碰橙子一下,便轻而易举让她的情绪陷入崩溃。
橙子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仅仅捂着双耳,疯狂地摇着头,霜纱随着她的动作剧烈晃动,“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你待她那般忠心,她却将你当成了...”言至此处,青木流沅便顿住了言语,接下来的话,再听不进橙子的耳廓中,她只能看见青木流沅好看的嘴角一张一合,温柔地吐出了最残忍的字眼,也是她最害怕的事实,“任男人玩弄的玩物!”
“你甘心吗?你真的不想让她死吗?”
青木流沅绝美的容颜之上,仍是那副温婉可人、从容不迫的平和双眸,仿若眼前的一切,根本无法影响她的情绪,就似素日的用膳吃茶一般,对她不痛不痒。但她那温柔轻缓的语调,却好似一把又一把锋利的利刃,一下又一下刺穿了橙子的心脏最深处,让她避无可避,大脑一片空白,只能颤抖。
橙子的脑袋一片空白,只低垂着头颅,将自己最脆弱的一面,尽然展露在所有人的面前。
见青木流沅越说越偏越离谱,墨白又无法说服橙子冷静下来,却眼见时间越发紧促,他才回过身,却很快被一簇而上的星云女子们包围,举步艰难。
墨白与一众人周旋,回过身冷冷地望着青木流沅,“流沅格格,我曾以为你是同樱花一般美好的人,如今看来,是我盲了目,才会看走眼。”
“墨白君,看来妾身今日要教会你一个道理,世上并无绝对的黑与白,有的只是心中的信仰罢了。”青木流沅并不在意,仍是那副万年不变的温柔容颜,一句轻飘飘的言语,便打消了墨白的所有念头,“墨白君,茶凉了,陪妾身再饮一盏吧。”
随即,星云女子便纷纷上前,摁住墨白的肩头,他便毫无预兆地被强压而下,跪坐上坐垫,星云女子才松开手,却仍是驻守两旁。
墨白此时才惊觉,这些个看似娇弱的星云女子,个个深藏不露,武功高强,而青木流沅则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仍是那副优雅温和的模样,轻倚着座沿,坐得随和,显是早已知情、有备而来。她轻轻执起桌案的茶杯,抿了一口,又落下,面上是势在必得的从容,以及温柔中的锋利,刀刀致人性命。手机最快更新m
她敛下了平日的伪装,露出了她的真面貌,明目张胆地将刀刃指向了安潇湘。
这一刻,墨白心目中的女神,顷刻便化为碎片。
身侧,橙子仍止不住激动的情绪,身后一众武功高强的星云女子拦在屏风中央,退无可退。
若是再不脱身去对面的楼阁,便有大事发生了。
而此时,门外响起一阵微乎其微的脚步声,春香轻轻叩了叩门,“流沅格格,听闻我们手底下有两个人,在您这头喝茶,黑衣大人还有要事寻它们二人,劳烦您将它们放了回去,下回定然亲自与你喝上一盏茶,一叙旧情。”
闻声,青木流沅唇畔的弧度微顿,骤然冷下脸,视线变得似刀刃一般锋利,直扫向屏风外若隐若现的身影。
墨白几近是立即反应了过来,执起桌案上的茶杯便往下一砸,“哐”的一声发出了巨大的声响,立即惊动了屏风外的春香,也让身侧的橙子稍稍回了些神智,抬起了头,望向屏风。
这一层楼阁的人并未来全,只有安潇湘与青木流沅两队人,却离得最远,便在正对面的方向,隔着露天纱幔的距离,让她根本未觉察到半分声响。
安潇湘仍将担忧的视线扫向对面,方才春香穿过长廊后,便消失在她的视线中了,此时应当已在青木流沅的位置,停了半柱香时辰,究竟在做什么...莫非连着春香一起扣了下来?青木流沅竟有胆子与她明目张胆的作对?将她传话的人也扣住?但青木流沅究竟为何当众与她撕破脸皮...连表面的塑料姐妹也不装了?
此时,橙子已全然恢复了神智,当即便欲挣扎,却又霍然想起方才青木流沅的言语,竟犹豫了几秒,便是这几秒,二人再一次被团团围住。
墨白将橙子护在身后,便朝屏风那处大声唤道,“快去通报主人,有刺客,让她速速撤离!”
刺客?
春香听到声音,顿然僵了僵脚步,却在反应过后迅速转身,奔向长廊另一侧。
此时,楼阁的更上一层。
红纱漫天,映照出一股异样的妖色,惑人心弦的魅香夹杂着罂粟般勾人的气息迎面,惹人心头狂漾,心甘情愿地沉沦于此。
素日冷静自若的淼沝水,此时早已沉不下心,来回渡步好几趟。
欧阳斯则是面色如初的淡然,对眼下即将发生在眼皮子底下的事情无动于衷,仿若那只是几只蚂蚁打架,与他而言仅是旁观者罢了。
红衣公子轻倚于软塌之上,慵懒傲慢而漫不经心的姿态如旧,同优雅的猫儿一般弯曲着修长的腿,红衣微撩,诱人心向神往。
那艳绝天下的容颜之上,尽然毫不在意。他微微挑起唇畔,慢声道,“也不知是该说来得太早,还是来得太迟。”
安潇湘本是三年前便该死的人,如今再死一回,与他而言也并非什么大事,无非是那件事又提前了些,不过差些罢了。
但是,为何一想到这件事,心口便好似停滞了跳动一般,竟也忍不住来了会场,连着两回想提醒她,小心。
芷唇畔的弧度微微敛下了些,仿若卸下了那副故作毫不在意的面具一般,若有所思地支着下颚,惑人妖眸却不经意间扫向了不远处,对面下方的楼阁之上。
安潇湘身边的好几个得力之人,通通被扣在了青木流沅那处,她当即便坐不住了,带上安家营的人,便要亲自去领人。
刚提起脚步,便被良闵伸手拦住,连带着朱苏也警惕了几分,“大人小心,这里,危险。”
一到紧要时候,良闵的言语便会比寻常流畅许多,可见此时的处境,已然不简单了。
安家营迅速进入备战状态,几十人将安潇湘围成一圈,警惕着扫视着四周。
安潇湘的心头也不由紧张了些,慢慢扫视着四周,只见微风轻拂,浅色暗纱轻轻飘荡着,四周平静地有些诡异。
四周遮阳的纱幔飘摇,将屋内的光线变换地更为昏暗,暗到它们各自都瞧不清各自的脸,仅有紧张的气氛蔓延,犹如一根紧绷的弦,一触即发。
不知从何处隐现出的黑衣人,于众人不知不觉之中,便包围了安潇湘以及安家营。它们完美的隐匿于黑暗之中,让人猜不透它们下一瞬会从哪一处出现,又会如何出手。
良闵身后护着朱苏与安潇湘,言辞愈发锋利清晰,“修罗门?哪阵风将你们给吹来了,说出幕后之人,饶你们不死!”
修罗门……
听到这个词汇,众人纷纷瞪大了眼,有些不敢置信。
修罗门,天下第一杀手组织,凡是出刀之刃,绝无空手而归,而幕后之人更是强大到深不可测,连武功高强如夏无归,也不一定能跟他过上几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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