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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芷沉声道,“好。”
见芷答应,安潇湘也算落下一件心事。
“行了,我也不能过久待在她身体中,耗费精气神。”安潇湘按了按太阳穴,慢慢垂下手,“把狗给我吧。”天才一秒记住138阅
即将不能说话,芷便将不舍摆在了明面上,抱紧了狗。
他又复了慵懒散漫的模样,欲泣无泪地瞪着惑人妖眸,委屈巴巴地道,“小安儿已有许久未同芷谈情说爱了,芷好难过!”
安潇湘没忍住笑出了声,挑眉道,“其实也没有多久,也就…一百三十三日罢了。”
说是不在意,她可比谁都想念他。
这四个多月,她感觉自己在潇湘的手中滚来滚去,而潇湘的手中全是铁刺,令她无时不刻都在痛着。
肉身与魂魄都在痛着,也令安潇湘清醒着。
见她记得如此清楚,芷扬唇一笑,勾人心弦的弧度令人甘愿为之沉醉。他缓缓抬手,似想像从前一般将她揽过去,却又慢慢收回了手。
芷抚摸着怀中的狗,慵懒而漫不经心的妖眸扫过安潇湘。惑人的声,慢慢地道,“小安儿,为夫想你了。”
毫不遮掩的思念,滚滚而来。
安潇湘再一次忍不住笑了,是属于女儿家的娇嗔。她慢慢地道,“我也想你。”
话音刚落,她便不由自主地捂住了唇,想盖住脸上的羞涩。
奇怪,从前怎的没有如此害羞,但是实在忍不住,就是想盖住脸,或者找个沙地埋头。
日子又恢复了寻常,唯一不同的是,芷允许她爬上他的床了。
每每在榻上醒来,一眼便能瞧见令人流鼻血的场面,实在太妙了。
他常常会为她洗澡搓毛,还笑言寻常做不了的事,如今都能一一实现。
偶尔会去望月楼望风,无所事事便一人一狗拥着,卧于梨树下,什么也不做。
日子久了,安潇湘甚至觉得,就这么与芷过上一生,似乎也不错。哪怕作为一条狗。
她可以光明正大地与他站在一处。哪怕身为一条狗。
她的性命属于她自己,不用再用那副皮囊与他人纠缠不休。哪怕是狗,她也能苟且偷生。
而好景不长。
有一日,芷一改常态,面色凝重地拥着她,上了望月楼,却一言未发。
他素来不会同她摆脸色,可见发生了何种大事,让他如此沉重。
安潇湘转悠着狗眼,在空荡的懿城内扫视,很快便将视线落在了被拥堵地严严实实的夏宫大门。
即便隔了老远,安潇湘也能听到它们的叫唤。
“交出妖妃!还我儿性命!”
“交出妖妃!还世人公道!”
“交出妖妃!”
数千数万人的喊声振聋发聩,几近全懿城的百姓都堵在了夏宫前,可见百姓蓄谋已久,只待今日讨个说法。
百姓有的拖家带口一同叫唤,有的直接将棺木扛了出来,摆成一排整整齐齐的。
妖妃当道,几近每家每户都有人死于她手,发红着双眼,打心底痛恨着安潇湘。
若潇湘识时务,此时便当做个缩头乌龟,老老实实待在夏无归身后,蜗居数月避避风头,而事实却截然相反
正当震耳欲聋的呼喊愈发强烈之时,宫门霍然大开,原本混乱到控制不住的场面倏地寂静下来。
而宫门之内,王架之上,慵懒而漫不经心的女人微微挑眉,扫向百姓。她笑了笑,“既然你们这么想见我,便一个一个瞧仔细了,我是谁。”
而见她出面,百姓众怒似到了顶端一般,一瞬迸发出来。他们不再呼喊,当即便要涌上前,那模样仿若是要将潇湘撕碎,才肯善罢甘休。
眼见皇卫便要拦不住,潇湘不徐不疾地朝皇卫挑了挑手指。她唇畔勾起轻缓温和的笑意,却令人不寒而栗。
皇卫赶忙上前,却听她道,“杀。”
懿城,变天了。
安潇湘眼看着懿城的每一条街道被鲜血染红,尸横遍地,上至九十老人,下至三月婴孩,一个不留。
潇湘甚至命人挨家挨户地搜,挨家挨户地踹门,看看是否留有“残党”,不论男女老少,皆诛之。
所见之处,一片血色,寸草不生。
百姓门前高悬的白缎,亦被鲜血浸透,滴落着血液。
甚至来不及收尸,杀完一户,便马不停蹄地朝下一户去。
最可怕的是,这片国土的守护神,曾经夏国尊称为皇的帝王,对这一切视若无睹,从始至终未露过面。
安潇湘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滋味只有自己知道。
这一切,间接造成这一切的人是她,她才是那个刽子手,屠了满城的刽子手啊!
安潇湘不想再坐以待毙,不仅因潇湘的所作所为,或是她日渐衰弱的灵魂,更因她满心的罪恶。
潇湘此刻能屠懿城,明日便能屠尔城、思城、乌城…甚至是夏国。夏无归不阻止潇湘,她又怎能同他一般糊涂,任由潇湘为祸苍生。
当夜,芷抱着安潇湘回桑园时,二人皆是沉默的。
安潇湘转了转黑溜溜的眼珠子,窝在满是令人陶醉气息的怀中,慢慢陷入睡梦中。
芷深深望了一眼床榻之上,毛茸茸的一小团安潇湘,轻缓地关上了门。
门外,淼沝水小声道,“公子,安潇湘的状况不容乐观,即便是公子,也压制不得许久。”
以芷的内力,也压制不得几回反噬。毕竟移魂禁术的反噬,可是与日俱增,只增不减。
迟早有一日,安潇湘身上的反噬,便是芷也压制不住。所以,若是再不寻到对策,安潇湘怕是凶多吉少了。
芷眸色渐深,并未回答她的话,转而慢慢地道,“小安儿定然不会轻易放弃杀她的念头,你盯紧宫中之人。”
他顿了顿,又接着道,“将小安儿的人要的人带来,芷不在的时日,你仔细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