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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正欲多言两句,将橙子劝过来,霍然一阵阴风刮过。
有人来了。
她忙闭上眼,细细听着四周的声音。若夏无归此时折返回来,她身受重伤,怕是应对不了。
想着,她心里愈发紧张,不动声色地紧握拳头,冷汗滑落。
‘砰’
重物落地的声音,自耳边传来,橙子哆哆嗦嗦的声音蓦然消失。她知道,橙子怕是失去意识了。
她‘死了’之后,院门口的守卫已被撤走,此时这个偏僻破旧的院落,除了橙子、桃子与她,再无他人。如此偏僻的位置,定然无人问津,连过路的巡卫都很难见到,会是谁来了
半响之后,清淡漠然的声,自她耳边响起:“我来迟了。”
这声音好像在哪儿听过。她睁眼,蓝眸之中倒映着小小的身子。她扯唇一笑:“你怎么会在这儿?”
眼前之人,正是在明王府救下的小贼,她果真命不该绝。
他默了,只与这坑齐高的身子,散发着傲慢淡然的孤寡气息。
她忘了,他不爱开口,而且他是个贼,没有什么地方进不去的。安潇湘随和地笑了笑:“我站不起来,扶我一把?”
他将她扶出了坑,将她带到了冷宫之中。冷宫,是皇宫之中第一清净的地方。
他将她扶正,为她调息。安潇湘打破宁静,试图让空气不那么尴尬:“我是安潇湘,忘了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静默了很久,久到安潇湘以为他不会回话,他才开口:“星河。”
怎会有如此孤寡的孩子。
安潇湘沉下心,静静地受着星河的内息,在她萦乱的身体里打转。她惊觉星河的内力,竟比她想象中的强,虽不比夏无归强势,却也可比拟武林高手!
她喘了口气,呼吸都顺畅了许多,胸口那郁结的那股强息消散。她以为被夏无归打个半死,没半个月好不了,结果竟恢复得如此迅速。
“星河,你能教我武功吗?”她忽然开口,望着他淡漠的眼,满目真诚。
他日,她强大了起来,必将夏无归一刀刀剁死!她要变强,要掌控比夏无归还强的内力,直至掌控夏无归的性命,要他跪服于她脚边!
今日之仇,终身不忘!
“呃疼疼疼!啊!哦哦哦!”
星河将她动弹不得的手脚接好,默然地听着阵阵惨叫。而后一掌拍向她的后背。
“我已打通了你的脉穴,便从调息开始。”星河淡淡开口,随意地坐下。
安潇湘学着他的姿势坐下,闭眼沉息。果真感觉体内有一股内息涌动,她试图控制那股内息,让它流往心肺之处。
可它偏不动,不论如何都一动不动。
她恼了,想将他强行硬塞进去。她顿感气息萦乱,那股萦乱的内息涌入。
场面完全失控,那股真气在体内乱串。
忽的一只手抵在她的后背,传入稳和的内息,将那股乱串的萦乱内息,控制住了。
“不可心急,控息并非一日之功。”星河声线淡淡的,却有莫名安心的感觉。
他帮她控制着内息,循序渐进,逐渐抽离他的内力。不稍一会儿,她果真能慢慢适应并驾驭那股真气。
她原地调息了小半个时辰,慢慢睁眼。发现星河已然不见了踪迹,而她身畔放了个小小的包袱。
打开一瞧,竟是桂花酥,安潇湘立即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入了这宫,她已不知多久未吃过一顿饱饭了,连日同夏无归纠缠,分身乏术。
而桂花酥,是宫外带进来的。星河是特意进来寻她的。
冷宫之中,静的吓人。星河只随意地挑了一座小屋,里头只有一张没有被褥的床榻,满地尘埃,什么都没有。
安潇湘霍然想起,那本看不清字的武功秘籍,似乎明白了自己为啥练了半天都没用,原来是她的内息穴道无人替她通。
有人先天条件优异,不用人通便是练武奇才;有人天生愚钝,通了内穴也怎的练也不成气候;而她属于夹在中间的,需要后天努力才有可能翻身。
她只记得第一套内力运作法,连着运作了两三回,果然,体内的内息开始蠢蠢欲动,配合着她的动作循环,感觉五脏六腑都逐渐炙热了起来。
后半夜的时候,趁着夜色,安潇湘偷偷溜回之前的小院,怕橙子与桃子察觉,特地将那个坑给填上了,并且顺回了她的石头与那本秘籍。
为了不被人发现,她特地绕了最偏僻的小道,顺便将身上的血迹清洗了干净。
她感到困倦,回到冷宫倒头就睡。
早晨,夏无归于无生宫前舞剑。
他的一招一式皆惊鸿尤龙,墨发随风飘扬。令神魂为之震颤的俊美容颜,散发着魔魅蔑然的气息,舞着剑却毫无汗意,整个画面美与力量,却毫无违和感。
夏无归神情漫不经心,忽然,剑锋一偏,松了手。
玻璃面无表情地守在一边,心中却是惊疑。皇竟分心了,错一招,便是错整招。
至高无上的帝王神情慵懒傲慢,倚在王座之上。
玻璃上前禀报:“皇,已查明置于尚夏两国之间的势力,是佑国做的。”
夏无归置若罔闻,目光越过玻璃看向远方,若有所思。
从未有人敢直视他,反抗他,更别提打他。
而安潇湘,那个迷惑引诱了诸葛明空的女人,不仅胆大妄为、口出狂言,甚至还打他的脸
该说她不知死活,还是演技高明呢?
“皇,佑国对皇如此不敬,该如何处置?”玻璃见那高贵的帝王毫无动静,再次开口。
被拉回了思绪的夏无归,褐瞳微微眯起,轻蔑傲然的声,缓缓响起:“杀!即刻让诸葛明空带兵前往,直至佑国臣服!”
“是!”玻璃立即便命人,写了信送去远在边境的诸葛明空。
皇便是如此,不允许任何人犯上作乱,若是和平便最好不过,若是他国非要搞事,便打到他不敢生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