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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地一变。
盯着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压制的愠怒，丢下一句“不了”。
转身，走出医院。
上了车，幻言抿抿唇，沉声说，“如果鸾鸾有机会活下来，你愿意放手吗？”
闻言，慕遇城涮的苍白了俊颜。
一双深黑眸子锐利地盯着幻言，“你说清楚点。”
他的声音沉得令人很不舒服，幻言皱了皱眉，看了眼前面的司机。
然后冷硬地说，“有人能救鸾鸾，但条件，是要她。”
慕遇城紧紧地抿着唇。
呼吸微重。
坐在旁边的幻言却不再解释了。
就那样冷冷地看着慕遇城。
不知道是希望他答应，还是希望他不答应。
他心里有股火焰在燃烧，好像慕遇城答不答应，他都是生气。
不是觉得慕遇城有错，只是单纯的因为鸾鸾为了他可能死掉而生气。
车厢里，气氛有瞬间的沉寂。
半晌后，慕遇城的声音沉沉地响起，“那人会伤害鸾鸾吗？”
“应该不会。”
幻言眼底闪过一丝凌厉。
垂眸间，视线瞟到身旁之人紧握的拳头。
可见指节都泛了白。
他心底一震，“你不会是要放手吧？”
问出这话，脸色又变了变。
慕遇城转眸，视线凌厉地射来，“如果有机会让鸾鸾活着，难道你希望她死掉？”
一句话，问得幻言哑口无言。
他当然希望鸾鸾活着。
可是，想到小姨说的。
“我当然不希望鸾鸾死掉，只不过，你知道是谁要鸾鸾吗？”
“路少松。”
慕遇城平静地吐出三个字。
好像刚才的挣扎矛盾只是他的幻觉。
这么短的时间里，他的心像是被扔进了十八层地狱，把各种酷刑都尝了一遍。
然后没了七情六欲，如一潭死水。
唯一的念头，便是鸾鸾活着，就好！
“你既然知道是路少松，那你可知道，如果答应他的条件，他会对鸾鸾做什么？”
幻言恼怒地质问。
车厢里，顿时火药味浓。
只不过，慕遇城太过平静，幻言的恼怒对他而言，没有任何影响。
不曾经身经历过的人，怕是永远不会了解他此刻的心境。
“他会删了鸾鸾的记忆，让她不再认识我，或者，不再认识我们所有人。”
幻言呼吸窒了一下。
眼睛又睁得大了些。
他竟然都知道。
这个男人太可怕了，这一瞬间他这样觉得。
“虽然警方还没有找到证据，证明迈尔斯的死和路少松有关。
但路少松绝对有问题，他对鸾鸾也未必就是真的喜欢，更可能是为了叶家才要鸾鸾。
慕遇城，你可想清楚了。”
最后那句，幻言说得咬牙切齿。
慕遇城眼神太过平静，让幻言有些受不了。
“我想清楚了，只要能让鸾鸾活下去，她暂时的和路少松在一起又有什么关系？”
“暂时？你以为路少松会治好鸾鸾后，把她还给你？”
幻言真想狠狠一拳打在他那张平静的俊脸上。
慕遇城看着他的激动，眼底神色终于起了一丝波澜，准确的说，是眼神更加坚定了。
“我不会把鸾鸾让给任何人，但如果他能救鸾鸾，我会让他暂时带走鸾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