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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了,这词儿贵妃是和老皇帝学的。
遇到什么大事,老皇帝和臣子们达成共识,不想再追究了就说‘这事儿化了吧’。说这话的时候老皇帝一般是微微眯着眼睛,嘴角似有若无地勾起,语调是轻飘飘的,好像飘在空中的鹅毛。
但看他那眼神深沉,整个人都像沉了下来,感觉是运筹帷幄的,气场强大,可以湮没一切。
现在她也说了这话,似乎是无意识的,似乎又是这些年和老皇帝生活下来的痕迹。
总之她说这话时,没有老皇帝那样的举重若轻,她只是纯粹说了爽,默默地体验了把老皇帝一切尽在他掌握的感觉。
“赵功成是你大姐夫的表弟,他说出话来要比我有力度。我去看看,把你大姐夫叫起来,一起过去吧。”
贵妃看得出来,柴银杏还是有些存疑,是想借着找他家男人两人再行商议。
“好的,就听大姐的。”
柴银杏看了她一眼,讪讪地起身往外走,这时丫环才端着水往进来,柴银杏心里有事,也不看她,径自挑帘子出了门。
昨晚中秋,陈虎喝的酒酣耳热直接就在后园子住下了,柴银杏一路找过去,推开门一看床榻上微微发皱,不像是住了一夜的人。
当时她心里就是一拧劲,阴着一张脸出门抓个小厮就问:
“老爷呢?”
小厮惧当家主母如虎,哆哆嗦嗦地道:“老老老、老爷——那个——昨晚,没在这儿睡。”
娘的,贱男人!
“去哪儿了?”
“小的不知、小的不知,反正老爷回这屋躺会儿——没一会儿就带着贴身的小厮走了,没和小的们交待要去哪儿啊。”
问得着他吗?他就是个打水洒地的小厮,难不成主子出去浪还要跟他们交待去哪里浪,怎么个浪法?
小厮一方面在心里吐槽,一方面又怕脸上露出行色,紧张的脸都僵了。
可柴银杏哪里有闲功夫观察他是个什么表情,什么心理,她纯粹也是气急了张嘴那么一问。
去哪儿?
去哪儿她还能不知道?!
不就是新在外面养的一个花街柳巷的脂粉女,跟迷了心窍似的,见天往她那儿钻,连中秋家家团圆的日子,他也不惜假装醉酒跑出去,说出去也算得上不遗余力,其情感动天了。
柴银杏气的脑瓜仁直疼。
陈虎当年家贫,她嫁过来前几年和他一起吃苦,两人的感情好的跟一个人似的,他曾经指天盟誓这辈子只娶她一个,二人白头偕老。
渐渐的家里有钱了,他的心就花了,虽然也还顾忌着她,没把旁的女人纳进门来,可是挡不住他花天酒地,在外面同一个接一个女人的玩儿,到了现在越发肆无忌惮,居然中秋节——
中、秋、节!
真讽刺。
柴银杏站在游廊外面突然冷冷一笑,转身原路又走了回去,屋里柴榕捧着茶杯要喝水,可能是水温烫了嘴,一张俊脸毫无形象地挤到了一处,贵妃忍不住抿唇一笑。
“早告诉了你水烫,晾一晾再喝,这回烫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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