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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蔡邕于是用红笔亲自写在碑上,让工人刻好立在太学的门外,这就是第一部石经“熹平石经”。
当时的儒者学生,都以此为标准经文。碑新立时,来观看及摹写的,一天之内,车驾就有一千多辆,街道也因此堵塞。
除此之外,蔡邕所作的《述行赋》《青衣赋》等辞赋,也是广为流传。
蔡邕同杨赐有着近三十年的交情,听闻故人辞世,自是悲痛欲绝。奈何当时染上寒疾,难以下地行走,只好嘱咐一对儿女,将他写好的《太尉杨赐碑》带入洛阳,用以追悼故人。
杨廷按礼招待了蔡家兄妹,并安排他们在府内住下。
蔡琰的兄长也没故作推辞,他此番前来洛阳,除了追悼老太尉,当然还有其他意图。
洗漱之后,照例是要练琴弹曲。
蔡琰走出房舍,来到石亭之内坐下。
正欲弹上一曲,却看见了石桌上的飘逸字体。
黛眉下意识的微皱起来,这首曲谱乃是她父亲近来的得意之作。她已演奏过数次,并无有过问题偏差,这是何方狂徒浪子,竟敢擅改其中音律。
不过还好,此人应该也懂得轻重分寸,没有在曲谱上涂鸦乱画。
蔡琰开始了清晨的演奏,一切如常。
当弹到那处更改的地方时,她竟鬼使神差的按着石桌上的韵律拨动了琴弦,一连串的音符叮叮咚咚的在脑海里跳动,那琴弦所带来的乐感与旋律,令她惊愕的睁大起一双很好看的细雨梨花眸。
外行人听来,左右都是那个意思,只有真正懂乐律的人,才会明白,这处改动,简直有如神来之笔,有画龙点睛之妙。
东苑的房屋内,某个才刚睁开眼睛的家伙,听到琴声,嘴角悄然有了笑意。
话分两头,昨日夜晚,抬宣馆的张沅便将吕布抵达洛阳之事,往上逐次通报。
消息传入到张让耳中,这位如今权势滔天的大宦官,枯瘦的老脸上多了几分阴寒。
他也算是头一回对这种蝼蚁类的低级人物,如此费劲心机。
朝中多少大臣,他稍微使点手段,就能立马将他们构陷下狱,偏偏这个姓吕的,还真是朵奇葩。
跟鲜卑人鏖战数十场没死,派往南下平叛蛾贼也没死,连患上疫疾都能死里逃生,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连在一起,还真是邪门儿……
韩悝死在了鱼尾坡,奏报上写的是,慷慨杀贼,为国捐躯。
这封奏报,估计也就只能骗骗天子。
张让信吗?肯定不信。
是不是吕布干的,张让没有定论,但这件事情,肯定不会就这样划上句号。
敢动十常侍,这就代表着已经向他们的权威,发起了挑战。
这些年来,很多自以为是的朝中臣子都这么干过。结果呢,下狱的下狱,流放的流放,抄家灭族的也不在少数。
前两月,有人重金贿赂了张让,将吕布叫嚣匈奴的事情,告与了这位大常侍,并希望张让能够帮助他们解决掉吕布。
如若事成,定当再补上数十箱的珠宝,以为重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