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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刚走,就又有人来敲门。王梓明以为是雷黑子又转回来了,躺着没动大声说,进来。
门慢慢打开,门外站着一位包着蓝头巾的妇女,鼻子上一颗黑痣。她满脸的怒气,说你是新来的支书吧?
王梓明以为是找他反映问题的,赶紧从床上坐起来,说我就是,大嫂你进来说话。
那女人站在门口,说,你为什么要抢我的房间?
王梓明一头雾水,说这是我的办公室啊,怎么会是你的房间呢?大搜你真会开玩笑。
那女人说我知道是你办公室。可村长不给我批宅基地,你让我住哪?
王梓明说那你去找雷黑子啊。女人说我不找他,他是个死人。
王梓明知道雷黑子民愤大,群众骂他也是正常的,嘴上还是说,雷主任刚走,小心他听见。
女人凄凄惨惨地一笑,说我说过了,他是个死人,连年底都活不过的。
王梓明正想说不让她咒人,院子里突然传来突突的拖拉机声。那女人似乎是受了惊吓,哎呀叫了一声,倏然不见。王梓明猛然惊醒,原来是南柯一梦。又发现自己不是躺在被窝里,而是躺在自己的汗水里,不知道为什么会出这么多汗。
再也不敢睡下去,一骨碌爬起来,踢着鞋就窜到了门外。
门外阳光明媚,李老偏领着七八个男男女女。手里拿着镰刀锄头什么的,把院中的草割下来,往一旁的手扶式拖拉机上装。
李老偏看到王梓明,说王书记,打扰你休息了吧?
王梓明说睡不着,我也帮忙干活好了。从一位妇女手里抢过一把镰刀来,开始割草。心里还想着刚才那位妇女,不能释怀。瞅个空把李老偏拉到一旁问他,吊死在大门上那妇女长啥样?李老偏说,她鼻子上有颗痣,死的时候包着蓝头巾。王梓明顿觉头皮发麻,凭空打了个冷颤。李老偏说王书记你问这个干吗?王梓明说,随便问问,不干嘛。
干到太阳西斜,总算把院中的杂草全部清理完毕,又打扫一遍,这才看着像个院子了。王梓明谢绝李老偏的挽联,开车回了老家。来槐河做了副书记后,他在老家人眼里就算是衣锦还乡了,村上人看他的眼光都是看大领导似的,说话都陪着小心。村长更是有事没事就往他家跑,非给王梓明的母亲弄一个低保指标,被王梓明断然拒绝了。王梓明的母亲年轻时候的愿望就是自己的孩子将来能做个吃香喝辣的乡干部,这次愿望算是实现了。
老家所在村的村村通公路已经修好了。王梓明开车走在上面,感觉心情不错。看那水泥路一直修到了家门口,甚至连去院子里的路都修了,院子也被硬化了。停了车,问迎上来的母亲,说妈,这院子什么时候硬化的?
他妈看到出息儿子回来了,高兴地合不拢嘴,说工程队施工的时候,领头的说王书记是个好人,免费给咱打的院子。
王梓明说那不行,算算多少钱,咱得还给人家,不能搞特殊。
在家吃完晚饭,王梓明想着和孟佳荫的约会,心里无比抓挠。谎称乡里要开紧急会议,开车去了枫林晚。一路上一会觉得自己要去见的是孟佳荫,一会又觉得自己要去见的是秋月枫。不过不管想起哪一个,都止不住的心神荡漾。心想今晚,孟佳荫到底要对自己说些什么呢?
王梓明在月光下刚走进孟佳荫的小院,就听到了叮叮咚咚的钢琴声。他在桂树下停住了脚步,侧耳倾听。那琴声如月夜大海,时而微风轻拂,波光粼粼;时而浪潮卷来,由远及近,惊涛拍岸。两个波浪的间隙中,那旋律又哀哀怨怨,如泣如诉。王梓明听得心动,不禁有点感伤,心想这曲子,不正是孟佳荫此刻的心情写照吗?
上到二楼,轻轻推开书房门,见孟佳荫只穿着一袭乳白色的睡裙,黑发如瀑,香肩裸露,背对门口坐在钢琴前弹着琴,两条如美玉般的胳膊带动着修长的十指,在琴键上如两个跳舞的精灵,那美妙的琴声就源源不断地流淌出来,充满了整个房间。
她显然正沉醉在自己的琴声中,或者是正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并没有注意到有人进来,或者是早就知道了,但不想回头。王梓明不忍心去破坏这种梦幻般的气氛,轻轻在沙发上坐了,屏声静气,从后面欣赏着孟佳荫曼妙的身姿。
他注意到,孟佳荫今晚的头发是披散着的,一直垂到了盈盈可握的腰间。她的身子配合着旋律,时而前倾,时而后仰,那秀发就在她腰际之间摇摆着,摆出了万种风情。及至到了激昂之时,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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