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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父王爱屋及乌对陆大人,对陆家自然也是格外优待,奇珍异宝给了不少,又觉得怕引人注意,直接划了百间铺子盈利给陆铭远。没人能想得通父王为什么要这样做,若是没有见到冷宫不堪的那一幕,她也永远都不会知晓,可能只以为陆大人尤得父王青眼相看。
感情不能强求,所以父王不爱母妃她可以接受,可以不爱东宫的妃嫔,但她不能接受父王爱着的是伤害桢儿的凶手,是东宫所有未康健长大婴孩的元凶。父王爱的人是祖父的皇后,是李乾成的母后。李乾成只做她的小叔不行吗?她只做东宫的小公主不行吗?父王,是你亲手打破了所有的美好。
她的少年死了,被父王、被陆后、被陆家人亲手逼死了,以及他的家族,还有之凝与施雯。她厌恶自己是父王的女儿,这一点令她痛苦不堪,可无能为力,改变不了。
明明心在垂泪,可还是佯装平静,竟有种哭都哭累的无力感,想起一事:“陆铭远在这些铺子中所得的收益,是存在商行他的个户吗?”
“大多数。”常围没想到公主会问到这茬,又一想既然扣了账簿,当然看出这是一笔巨额,倒也不奇怪了。如今公主——他们的新东主,说什么他都不惊诧,是常家的长辈们轻视了。
“他应该也有人情往来,或者商行有他的支出明细吧!”比如说某一部分银两给了谁,银票上都有私号作标识,应该能查到。个户也定有账簿,那账本将是陆铭远敛财、勾结党羽的罪证。
“。。。”常围心惊,平日口若悬河的自己,今日被公主追问的时时语塞,哑口无言的无措境地。
“整理整理,不过吾现在不要,等有一天。。。”等陆家将要倒台的那日,会用到。
“是。”常围听出它意,神情凝重的点了下头,应下。抬头眼中精光一闪,看向公主的目光满是探究,试图看透,然殿下垂睑神色平静,却难揣测。
昨晚酆公子跟他说河堤上遇着的事,公主为了属下尊严,而‘大动干戈’,痛斥一干贵族女眷、卫兵青年;以及之前维护新渝百姓的种种听闻,让他相信,殿下也会守护龙葵商行,莫要小看公主。
他本还多少质疑,如今可以断定,公主绝不似看到的那样简单,且公正大度,磊落胸襟。
接下来的这件事本不欲公开,龙葵商行有自个的百年规矩:不泄露户主隐私,不馋和任何的朝堂政局,只做营生。可如今新东家明示了身份,他们又做了理亏之事,充聋作哑怠慢多年,二人昨晚商议相告此事,也算负荆请罪。
酆公子:“酆曻有一事相告。”
桦绱:“何事?酆公子请讲。”
酆公子:“施家,殿下可还记得?就是与顾家齐名的帝都施家。”不过如今已经湮没在历史尘埃当中。
桦绱:“当然。”她怎么会忘记,怎么可能忘却!
酆公子:“两个月前,有人取过施家个户银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