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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南书房。
皇帝坐在案前揉着眉心说道：“总算处理完了。王翰林，说点小事吧。昨晚的事，现下如何了？”
王翰林站起身来准备汇报，皇帝不耐烦地摆摆手。
王翰林又坐下，回答道：“昨晚那刺客十分机警，被察觉到气息后，直接抽身就走了，非常果断。因此，当晚并没有当场抓到他。而直到今天，全城封锁盘查，也没抓到什么可疑的人。”
王翰林接着说道：“我们猜测，那刺客昨晚的行动并非是谋划已久、非完成不可的，而更像是临时起意，碰运气的。刺客是抱着计划失败也无所谓的态度来的。因此，才放弃得那么果断。”
皇帝摇头道：“也不能就如此论断。谨慎惜命的刺客才是最一流的刺客。不过，你们真的确定是刺客吗？不是什么飞贼之流？”
王翰林说道：“鸿胪会馆并无什么珍贵物件，也无什么重要文书，昨夜也没有什么物品丢失。”
皇帝问道：“那个时候，鸿胪会馆有什么重要的人吗？”
王翰林答道：“妖族使节。”
“那个时候，妖族使节刚到鸿胪会馆，正要安顿下来，我们的随行护卫察觉到了刺客的气机。”
皇帝说道：“你是说，那刺客是冲妖族使节来的？”
王翰林低头道：“这些都只是微臣的猜测。”
皇帝沉默了一会儿，问道：“妖族使节反应如何。”
王翰林稍有迟疑，答道：“他们安然自若，当晚载歌载舞，十分欢乐；可以说是，怡然自得。甚至让人感觉，他们好像是一副很乐意让人给刺杀了的样子……”
皇帝叹一口气，说道：“那些个，都是那个屠夫女皇手底下的兵。”
皇帝想了想，说道：“假若妖族使节遇害，对谁最有利？”
王翰林答道：“以目前来说，对南方叛军、还有那些覆灭国的余孽最有利。”
皇帝摇头：“他们的手还伸不了这么长，没这个能力、也没这个胆量去打已经到了京城的妖族使节的主意。”
王翰林又说道：“恒昼大乱，还对那些帮派门派的余孽有利。我恒昼越乱，他们才有机会过得舒心。”
皇帝摇头道：“信亲王坐镇，就是借他们十个胆，他们也不敢在京城闹事。更何况，再过一些时日，我就要主动给他们一个机会了，他们不必急于一时。”
信亲王白胜的离开，还是个机密，外界现在还难以断定白胜还在不在恒昼坐镇。上一个做出试探的“西金第一法师”，现在连尸体都不知道丢哪里去了。
王翰林点头：“确实如此。他们此刻恐怕正谋划着召开天道复兴大会，是由那几个正派名门联合举办的。听说，连那些邪道门派也都收到请柬了。”
皇帝冷笑道：“平日里还口口声声喊着正邪不两立，真是讽刺啊。看来，是把朕视作比邪道更邪道的存在了，也真难为他们那几个老头子了。”
王翰林说道：“臣以为，那几个老头子恐怕不会轻易出手。”
皇帝笑道：“无所谓，他们迟早是
要出手的。等他们发现信亲王不在了，他门还能忍耐得住？”
王翰林赞同道：“皇上圣明。”
皇帝说道：“王翰林，你什么时候也学会拍马屁了？你可千万不要染上那些坏习惯。”
王翰林恭声道：“臣谨记。”
皇帝接着说道：“说说吧，还有谁有嫌疑？”
王翰林答道：“确实还有一个。”
皇帝疑问道：“嗯？说啊？”
王翰林说道：“恒昼一乱起来，尤其是和北边妖族闹僵了，最获利的，是西金。妖族一旦入侵，说不得就要调动西平侯去北方，到时候西金就没有压力了。甚至，说不定连刚签订的投降条文，也可能变成一堆废纸。”
皇帝点头道：“不错。然而，恒昼与西金前些年边境交战不断，大家都是自给自足的大国，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来往了。这么短的时间内，他们恐怕还没办法在京城安插点子。”
王翰林说道：“无需安插，他们眼下就有一个现成的。”
“你是说……”皇帝看了王翰林一眼，食指在桌子上敲打着。
皇帝斟酌着说道：“自古以来，质子兼领间谍头目之职的案例倒是数不胜数。但是，当初在大殿之上，朕让他选一人留其性命，随行的护卫有近百人，他偏偏选了个侍女。”
王翰林答道：“皇上，虽有近百名护卫，但随便选哪一个，单个人也成不了什么事，除非全部留下。既然这样，还不如选一个侍女。”
皇帝点头赞许道：“嗯，你说得很对。”
皇帝抬头看了王翰林一眼，忽然笑道：“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怀疑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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