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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最近一次刻意对人摆冷脸还是对着练鹊的小师侄燕脂。那女孩天生胆大随性,纵使被他吓到也不以为意。只道此人气势颇为骇人。
刻意疏远后再无别的干系。
陆极总想着,自己是个武人,不懂得怜香惜玉,恐怕不解风情也是常有的。练鹊姑娘既然垂怜于自己,肯与他诉说情意,他总不好一直板着个脸。
——纵然人家姑娘不介意,可这世上有哪个女子会希望自己的心上人是个冷面阎罗呢?
这话是吴照同他说的,陆极听时面不改色,实则深以为然。
他有时也想,若自己是个八面玲珑的性子,逢人就笑,那么恐怕也不会有那么多人畏惧、疏离自己。
其实幼时的陆极并不是现在这个冷冰冰的样子。只是后来母亲长公主与父亲大将军相继离世,世上再也没有至亲至爱,他又要一个人担上西北的重任,同关外那些狼一样的胡人对抗。
纵然西北众将多为他父亲的心腹亲信,其中也不乏看轻他是个无知少年的。
自此,陆极再也不敢露出鲜活柔软的一面,只绷着个脸,力图让自己变得凶神恶煞的。旁人越是惧怕他,他能做得便越多。
练鹊的出现,撬动了他心里最柔软的部分。他同时也暗暗发觉,或许现在的他并不需要那些凶悍的名声了。
他笑起来应当很好看才是。
想着心仪的女子,陆极的面色便稍稍柔和了一些。可这并不能缓解岑邧的惊恐之情。
正相反,他看到这凶神恶煞的绑匪居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淡笑,心里不由得怀疑起对方是不是要对自己动手了?
他问练鹊想必,一定是同她是一路人。
危急之下,岑邧福至心灵,说道:“这位先生,想必您一定是为了救那女侠而来吧!”
“实不相瞒,我与练鹊姑娘曾有一面之缘。她侠肝义胆、义薄云天,与我一见如故。”他抬起眼皮,偷偷地打量着陆极的神色。
可是陆极向来就不喜在人前展露情绪,因而岑邧所见的只是一片漠然。
这人好像相信了他的话,又好像没有相信。
岑邧心中一片无奈。他没经过多少风浪,只能将一系列发展和盘托出。
说到练鹊只身乔装进了齐云塔时,陆极的脸都黑了。山雨欲来风满楼。岑邧说着事呢,竟被陆极眼中的怒气震得说不出话来。
偏偏这煞星还瞪了他一眼,道:“继续。”
这继续下去,我的小命还能保得住吗?
岑邧感到深深的怀疑。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只得咬咬牙,又说道:“其实练鹊姑娘失踪后不久,我师父散人和我爹都在寻找他的踪迹,直到前日,我爹接到消息,说云山的那一位来了汝城。”
“他这才作罢。只是我不甘心,总想着冤有头债有主,该将练姑娘找出来才是。”
陆极颔首道:“我知道了。”
“此事还望你保密。”说着却给岑邧塞了一丸黑色药丸。
“此物名曰破脉丹,服此丹者平日里与常人无异,但若是三日之类得不到解药,便会七窍流血而亡。”陆极神色冷淡,纵使岑邧的目光再惊恐,他也平静得像是在开玩笑一样,“岑公子三日之后再来同样的小巷子找我,届时我再给你解药。”
“这这”岑邧有些语无伦次。
有倒霉的,却没有他这样倒霉的。看来当初就不该哄那练鹊姑娘去冒险。须知这天底下哪里有不透风的墙,他拜托人家做事,现在倒好,竟被人家的同党找上门来了。
真是时也命也。
陆极以为他心中不平。
这尊贵的侯爷不善言辞,只得说道:“小公子且宽心,我并非蛮不讲理之辈。此时你只是知情人,某定尽力不让你牵扯其中。”
岑邧也不能说不,好在这位虽然凶神恶煞的,态度却很客气。
他不蠢,隐隐约约能猜到这是哪位。也就打消了与他耍心眼、整些幺蛾子的心思了。
岑邧看着陆极,最后说的一句竟是:“练鹊姑娘古道热肠,先生此去齐云塔请千万小心,务必护她周全。这些日子她失踪,在下昼夜难安。若是她有个什么差池,在下便是死了千次万次也不够啊。”
毒药看来是必须得吃了,可他讨个巧,说些软话也未必不可。
却不料,本来已经有些松动的陆极眼神却转瞬间又变得凶恶起来。
岑邧几乎要在心中落下泪来。他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一节、哪一句又惹了这个煞星,竟令他露出这般刀子似的眼神?
莫非,古道热肠不能用来形容女儿家吗?
万幸的事陆极虽然有些情绪,却从不意气用事。
他最终道:“还望小公子谨守秘密。”
岑邧回味着那毒略甘半苦的口感,道了一声:“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