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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多岁的男人当第五房老婆。
那个当父亲的打得太狠了,根本是在往死里打,因为他也不止一个老婆、不止一个女儿,不缺这一个,正好杀鸡给猴看,看以后还有没有哪个女儿敢反抗自己的安排。
那个女孩被打得遍体鳞伤,脑袋都被打破了,在地上一边哀嚎一边打滚儿,而无论是她的母亲和姐妹噤若寒蝉,她的兄弟面带笑容冷眼旁观,附近的邻居早习以为常,没人打算管闲事,因为在当地的习俗里,打死一个女儿跟打死四头牛差不多是等价的不同的是,牛打死了依然可以卖钱。
路过的路易莎看不下去了,她头脑一热,勇敢地冲过去阻止,就像当年蕾拉被二十来个女生围殴时她喊出了“住手”一样,她再次喊出了“住手”,并且拦在女孩的身前。
路易莎的气质和衣着明显跟土生土长的女孩子不一样,即使说着同样的土语,她的语气也透着高雅,这就是所谓的腹有诗书气自华。
女孩的父亲愣了愣,如果是本地土著女孩多管闲事,他早就一脚踢过去了,但面对路易莎的时候稍微有些忌惮,只是喝令她滚开。
女孩扑过来抱住她的腿,苦苦哀求她救命。
路易莎表示我可以滚开,但你不能再打你女儿了,你女儿眼看就要被打死了,你女儿也是人,不是牲畜。
男人像是听到笑话似的大笑起来,说我没打算打死她,等我把她打服了,就不打了,用牛粪涂在她的伤口上给她治伤。
路易莎听得脸色剧变,愤怒得手指微微颤抖,因为她知道如果把牛粪涂在伤口上,这么炎热的天气里,绝对会引起伤口感染,即使能活下来,女孩也会遍体留下恐怖的伤疤。
路易莎问,你要怎么才肯放过你女儿?
他的回答是,女儿成了这样,邻村的男人肯定不要了,所以他必须得到赔偿,给他四头牛,他就不打她了。
路易莎微薄的积蓄早就用光了,她又没有工作,哪有钱买四头牛?
男人上下打量着她,她身上那种有别于土著女子的气质令他垂涎三尺,于是提出只要她嫁给自己,成为自己的第六房老婆,他就放过女儿。
路易莎简直气得七窍生烟,她想救他的女儿,他却对她提出这么荒谬的要求?就算她再怎么好心,也不可能答应这种要求吧。
但如果她不答应,而且想不到其他办法,恐怕就要眼睁睁看着他把女孩活活打死了,或者打得半死再涂上牛粪,令女孩生不如死。
周围的人依然冷眼旁观,没人想站出来帮她。
男人见她没有答应的意思,粗鲁地冲过来,想强行把女儿从她身边拽走,继续往死里揍。
路易莎大急,抱住女孩不让他抢走。
但是她的身体素质只是普通女性的身体素质,怎么可能抢得过一个习惯了干粗活的大男人?
两人像拔河一样,一人拉住女孩的一只胳膊,她死活不肯松手,但女孩被他抢过去只是时间问题。
女孩声嘶力竭地哭喊,头上的伤口流出的血令她看起来像是在流血泪。
眼见女孩的手逐渐从她手里滑脱,与那天相同的怪异感觉再次出现了,她的心脏砰砰跳得几乎要跳出胸膛,身体火热得像是随时可能燃烧起来。
一股无形无质的热流通过手掌,从她体内涌入女孩的体内。
然后在下一秒,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女孩父亲的手臂突然失去了大半力量,他整个人像傻了一样待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紧接着,他的眼珠开始溶解,残渣伴随着血泪流出来。
不仅如此,他的耳朵、鼻孔全都开始往外冒血水,还有他的裤裆,也被血染红了,他身上所有的孔洞都在喷血,血水里夹杂着溶解的大脑和内脏碎片。
他松开女孩的手,无力地倒地,气绝身亡。
刚才冷眼旁观的人们,这时候恐慌得四散而逃,嘴里喊着魔鬼,眨眼间就逃得无影无踪,包括女孩的兄弟、姐妹,女孩的母亲吓得瘫软在地,拼命往后躲。
女孩和路易莎也吓坏了。
虚脱的感觉再次笼罩路易莎,但比上次好一些,她起码还能站着。
她和女孩惊恐地面面相觑,都以为是对方干的,但是从对方的眼睛里,她们看出对方跟自己一样茫然无知。
但不论如何,得先离开这里,因为父亲打死女儿不算什么,但女儿打死父亲却得拿命来抵,而她这个外乡人恐怕也得受牵连,如果村民们认定她们是魔鬼,下场会更悲惨。
自身难保的路易莎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力气,可能是生命的潜力吧,仗着村民们还在恐慌中没有反应过来,硬是拉着女孩拼命逃离了那个村子。
然而,她能带着女孩逃到哪去呢?一个重伤,一个体虚,连邻村都走不到,而且即使抵达邻村,得到消息的邻村村民也不会救她们,只会把她们绑回本村。
而最近的城市靠双脚怎么能走得到?
在炎热、缺水、疲惫、惊恐的折磨下,这个女孩没能挺过去,死在了半路上,而随着女孩的死去,路易莎的力量和体力却得到迅速的恢复。
悲痛的路易莎没有工具,无法埋葬女孩,但又不忍她暴尸荒野,被鬣狗分尸、被秃鹫啄食,于是捡来一堆石头堆在她身上,权当是她的坟墓。
时至今日,路易莎依然不知道那个女孩在绝望之下到底觉醒的是何种可怕的能力。
一次是巧合,两次就是必然,路易莎走出悲痛之后,就开始思考这件事与蕾拉那件事之间的联系,而显然唯一的纽带就是她自己,每件事件发生前,她体内涌出的那种奇妙的感觉,可能就是一切的根源。
她终于开始正视自己,察觉到自己可能并非普通人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