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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宫中便传来了大周使臣进京的消息,太后与皇后自然是不能再在马场上待下去,连带着众人也一道收拾了行李回宫。
那些个皇子妃都还没怎么玩的,这会儿便回去了,自然是有些不开心的,可碍于太后与皇后在,自然也不敢说些什么,只是暗自腹诽罢了。
而薛家和曹家的女眷,尤其是曹稚雅和薛晴柔,不过才来了半日,连与祁承献说话都没说上几句,便要回宫,自然也是不乐意至极。可即便是不愿意,她们还是得跟着众人一道回去,本来这里就不是她们该来的地方,太后没让人哄她们出去,已是仁至义尽了。
“这大周使臣怎么突然进京了,也没个消息传来。”因着大周使臣的事,回程的马车却是太后与皇后一道坐的,浅浅则是与明昭长公主一道坐的。这会儿便是太后闭着眼睛靠在马车的软枕上,若有所思地问着皇后。
皇后也心中腹诽着呢,暗暗怪着皇上大周来使臣这么大的事,都不提前与她说,害得她也被弄得猝不及防的,这会儿太后问了,也是愁眉不展地说了一句,“臣妾也不知道呢。皇上也从未与臣妾提过此事,都说后宫不干政,寻常臣妾也不敢问的。皇上都许久没来臣妾的未央宫了,臣妾实在是……”皇后叹了口气,面露哀戚,这些日子,因为太子的事,皇上都歇在元贵妃宫中,颇打她的脸,皇后便想向太后告个状,希望太后能帮她一把。
太后睁开眼,似笑非笑地看了皇后一眼,一直以来,她都对这个儿媳妇十分满意的,不过那是在祁王府的时候,管的只是一个王府,祁元洲身边的女人也都只是妾室而已,可现下不一样了,祁元洲做了皇帝,这些妾室,但凡有些功劳的,都被提了位分,做了一宫之主,像原来的侧妃元氏,娘家是户部尚书,现下被封了贵妃,颇有与皇后争个高下的意思,可皇后似乎还没换了想法,还当是在祁王府,对待那些后宫的女人也不是十分客气。太后很早就想提点皇后一番,如今得了机会,便直言道,“皇后,如今皇上乃大祁一国之主,你虽然贵为皇后,还育有几位皇子,可别忘了,其余几个妃嫔,也是生育了皇子的,皇上膝下的孩子,不止太子他们几个。薛晴柔那事,太子用了几分心思,哀家不想去计较,但是此次曹家来了马场,想来是你透出的消息吧。”
“母后,这我们一行人来马场的事,大家都是知晓的……”皇后听太后提起曹家,脸色微变,嗫嚅了几声,这事儿她的确是往曹家透了消息,想让曹家将曹稚雅借个由头送到马场来,与祁承献好好培养下感情,可谁知曹家竟不知为何走漏了消息,让薛家也知道了,两家女眷合着来了十几个人,浩浩荡荡的,惊动了所有人,惹得太后不快了。
皇后暗恨自己大嫂做事靠不住,曹夫人打的什么主意她不是不知道,不就是想着家里还有几个女儿,也想塞到那些皇子身边来,哪有这么黑心的,姐妹嫁兄弟,说出去都要笑掉人家大牙!
皇后恨曹夫人眼皮子浅,又暗恼被太后看了笑话,有些抬不起头来,说了半句话,便不敢再说下去了。
太后知道皇后并不蠢,自己稍稍提点一番,皇后便能明白,她也喜欢祁承献这个太子,既有能力,又有野心,也有仁爱之德,照她所见,祁承献是诸多皇子之中,最适合做下一任皇帝的,所以不管怎么样,她都要帮着皇后保住她的皇后之位,让祁承献拥有嫡长子的身份,顺顺利利地继位,所以这会儿,即便是皇后犯了糊涂,做错了一件事,太后也愿意帮皇后描补,不过这一切,都是看在祁承献能堪大用的份上的,若是日后祁承献犯了糊涂,她也不会保着二人。
“太子侧妃的事,回去就定下,你拟个懿旨下去,以免夜长梦多。”太后知道曹家和薛家人打着什么目的,只想早点将事情结束了,“薛家的既然定了良娣,就该有良娣该有的份例,万不能越过了太子侧妃了去,大婚那日,侧妃着红,良娣只能着粉红,二人的聘礼也当有大差别。”太后不想皇后在这事上犯了糊涂,未免皇后看着薛晴婉是薛家的姑娘份上,给了她与侧妃一样的待遇,惹人非议,少不得又要多说几句提点一番。
“是,臣妾谨记。”皇后闻言却是一喜,太后这意思,是要落了薛家的脸面,抬曹家的脸面,不过这事,若是让她去做,旁人总会觉得是她故意要打压薛家,想到这儿,皇后便有些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