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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我与云露商量好了,等我们二人嫁人之后,便回来做老祖宗身边的管事妈妈。”云芝笑着说了一句话,便打消了浅浅的顾虑,“老祖宗身边的嬷嬷们都因为年纪大,被孩子们接回家荣养去了,如今我们二人虽然也培养了几个小丫头,不过还是不放心将所有的事交给她们。况且我们伺候了老祖宗这么多年,出了云府也只能做个无所事事的妇人,我们二人便商量着继续在老祖宗身边做点事,哪天老祖宗开心了,还能赏赐我们二人一些金银,咱们的生活也能好过些。”
最后一句却是实打实的玩笑话了,老太太听了也不生气,却还是佯装恼怒道,“好呀,原来你和云露打着这样的主意,现下让我知晓了,可不让我把你们赶出去!”
“哎呀,老祖宗,我们再也不敢了!”云露与云芝二人笑着想上前赔礼,老太太也是呵呵笑着,与二人笑作一团。
浅浅在一旁看着,也是眯着眼睛笑,“云芝姐姐订了亲,云露姐姐也定了亲,想来也是定的好人家,二位姐姐什么时候的喜事,浅浅定要备上礼物才是。”
“哪能让小姐这般兴师动众的,我们二人的事不过是小事罢了。”云露却是连忙摆手,她嫁的是她姑姥姥家的表侄,虽不是血亲,但是也带着几分亲戚关系,那人的人品也是不错,老太太也亲自为她掌了眼,因着她在老太太身边伺候的关系,婚事上的一应大小事务,都由那头包了,不用她操心分毫,她倒是觉得挑对了人,甚至在她提出想要继续伺候老太太的时候,婆家还是全力支持,更是让她感动,感动之余,更是感谢老太太的深明大义,将她与云芝二人的婚事放在心上,认认真真地帮着二人挑人、掌眼。
“云露姐姐这是什么话,云露姐姐与云芝姐姐二人精心伺候老祖宗,自然是能有这份厚待的,当初云秀姐姐成亲,我可还是亲自去观礼了呢。”浅浅却是笑眯眯地说了一句,以此宽慰二人。
云家向来是厚待忠诚的下人,所有的一等丫鬟和二等丫鬟嫁人,云府都会出一份嫁妆,若是得主子喜爱的,可能嫁妆更丰厚些,就像浅浅身边的几个丫鬟发嫁,浅浅给出的嫁妆,比普通人家嫁女儿的还要多,所以浅浅今日这么一说,云芝与云露二人一想其中关节,便也不再推辞,而是恭恭敬敬地行礼,谢过了浅浅。
“行了,她们二人的嫁妆我自会准备,你要是有那份心,等她们嫁人了,你便替我这把老骨头去观个礼。”老太太说着便笑开了眼,她就像是要嫁孙女儿一样,心中也是开心的很,云芝与云露二人伺候她十几年,这情分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云芝身边没了亲人,是要从云府发嫁的,她倒是可以去看看,而云露家中还有长辈,自然是要回家发嫁才行,她一府的老祖宗,总不能到人家家里给人添麻烦去,到时候也会夺了新娘子的风头,也是不妥当的。
浅浅闻言眼珠子一转,遂即点头应了,云芝的婚事简单,从云府发嫁,只要在云府送些添妆便好了,至于云露的就有趣了,云露的家人都已经搬到了嘉定近郊,听说村子上的婚事都格外有趣,她一定要去凑凑热闹才是。于是便忙不迭地点头应了。
“老祖宗,芊芊小姐到了。”几人正开心说笑时,外头便有小丫鬟禀告,说是云芊芊来了。
老太太闻言遂即脸色一沉,不过想到还有浅浅在,便又换了正常的脸色,淡淡道,“让她进来吧。”
“芊芊见过老祖宗,见过姐姐。”不多时,云芊芊袅娜的身影便出现在众人面前,她身着一身与浅浅身上衣裳同色的绯色衣裙,朝着二人盈盈一福身,娇娇地行了一礼。
若是个男人,此时定是忍不住要上前扶她起身了,可惜这屋子里头都是女人,而且都是知道云芊芊底细的女人,自然是无人怜惜她。
老太太看着云芊芊这般矫揉造作的模样,暗暗蹙了蹙眉,硬邦邦地说道,“起吧。”
“多谢老祖宗。”云芊芊假装没注意到老太太的神色变化,一脸笑容地凑到老太太身前,笑道,“老祖宗与姐姐在用早膳啊?真是赶巧了,芊芊也未曾用过早膳,不知老祖宗能否赏芊芊半碗粥喝喝?”
“既然碰上了,那便坐下吃吧。”老太太不想与云芊芊多言语,可又不好明着赶人,只得让云芊芊坐下吃早膳。好在方才浅浅陪着她吃了不少,这会儿也有了六七分饱,便搁下筷子不再吃了。
浅浅有些好笑地打量了云芊芊一眼,要论厚脸皮,真的是要这个云芊芊莫属了,分明知道老祖宗讨厌她,她还敢坐下来吃早膳,为的就是在外人眼里,营造出一番老祖宗疼爱她的景象,真是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