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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时辰差不多时,皇后安排了一个小宫女领着浅浅前往太虚宫。
红樱原想给浅浅安排轿辇,却被浅浅拒绝了,“既然是问卜,还是需诚心,我步行就行了。”修道之人的怪癖太多,本就让她一人前往,若是再坐个轿辇,万一真人一生气,就不为她解梦了呢。
红樱觉得浅浅言之有理,便也没有安排轿辇,不过正午时分日头太大,红樱怕浅浅晒着,着人为浅浅打了伞,并且吩咐领路的小宫女尽量往阴凉处走。她要伺候皇后午休,自然是走不开的。
浅浅跟着小宫女往太虚宫赶,太虚宫偏居于皇宫西侧,靠近西山,又与东宫比邻,与这处于后宫正中央的坤宁宫着实有些距离,浅浅跟着小宫女约摸走了两刻钟,才走到太虚宫宫门口。
“姑娘,奴婢只能陪您走到这儿,里头还请姑娘自己走,真人最近收了两个小童,小童应当会领着姑娘去寻真人。”小宫女送浅浅到了太虚宫宫门口,便行礼告退。
浅浅目送小宫女远去后,看着太虚宫大开的宫门口,只有两个侍卫守着,侍卫们早知道浅浅要来,方才小宫女也出示了坤宁宫的腰牌,所以并没有询问,直接放了浅浅进门。
浅浅迈步走进静谧的太虚宫中,院子里头除了花草树木,并没有一个人影,涵虚真人是个修道之人,自然也不需要什么人伺候,听小宫女说真人收了两个小童,怕是在近前随侍的。
这会儿浅浅也不知道真人在哪儿,在做什么,又不好到处闲逛,想来想去,还是往太虚宫的主殿走去。
“姑娘,师父命明月前来迎接姑娘。”一个穿着道袍的小童,约摸七八岁的模样,从正殿的侧门走出来,迎到浅浅面前,行了一礼。
浅浅略一颔首,表示知道了,然后便跟着明月进了偏殿。
偏殿被装饰成了精舍,里头放着修道要用到的一应事物,殿西侧是一个新砌的石榻,榻上铺着的是稻草,稻草上铺着一张青色粗麻布床单,榻子中央放着一张小几,小几上摆着一个香炉,正冒着缕缕青烟。
“姑娘稍坐,师父他马上就到,明月去为姑娘倒茶。”明月向浅浅行了一礼便退出去了。
浅浅看了一圈,坐在了石榻边的椅子上,等着涵虚真人前来。
明月很快来上了茶,上完茶便退了出去,浅浅百无聊赖,喝着茶,翻着一旁架子上的书籍,都是些《道德真经》、《南华真经》之类的道家典籍。
“姑娘久等了,清风、明月,你们二人到外头守着去吧。”
浅浅正站在书架子前,皱着眉头看那些深奥的典籍,听到殿门口传来了涵虚真人的声音,连忙转身,迎上前行了一礼,“真人。”
“姑娘。”涵虚真人也是回了一礼,然后邀请浅浅坐下,“姑娘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是为解梦。”浅浅如实相告,其实她明白,涵虚真人大约是知道她来的目的了。
“何梦?”涵虚真人一甩拂尘,捋了捋自己的胡须,又问浅浅。
浅浅将昨日所梦,事无巨细,全都告诉了涵虚真人,末了,又说了一句,“真人,我总觉得梦中的这一切太过真实,会不会是对未来的预见?”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姑娘又何曾知道这梦与现实哪个才是真,哪个才是假呢?”涵虚真人微微一笑,摇头晃脑地说了这么一句让浅浅摸不着头脑的话。
浅浅听得实在是迷糊,什么叫梦与现实哪个才是真哪个才是假,难不成她做的梦才是真的,现在所处的才是虚幻?浅浅实在是想不通,只得说一句,“浅浅愚钝,还请道长明示。”
涵虚真人怕是已经知晓她的身份,浅浅也就不藏着掖着,直接说明了自己的身份。
涵虚真人果然一点也不惊讶,笑道,“姑娘本就从异世而来,魂魄不稳是常事,许是梦中魂魄又到了异世也未可知。”
“真人可否再详说?”浅浅听着更是糊涂了,难不成自己睡着后魂魄还在穿越?
“天机不可泄露,姑娘,今日老道只能说这么多,剩下的,还请姑娘自己参详了。”涵虚真人却是一脸高深莫测,并且不打算继续与浅浅说下去,竟喊了清风与明月进来,要送客了。
浅浅原还想再问,可是涵虚真人这幅样子,怕是不会再多说一句了,只得带着满肚子的疑问离去。
在出宫之前,浅浅先去坤宁宫辞别了皇后,因着皇后还在歇晌,便也不多打扰,只托红樱转达她的话,便离开了皇宫,回了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