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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苏心悦无意识地露出一种迷茫的表情,苏菡芸眸底快速闪过一抹嘲讽,继续开口道:“你该知道苏璃月恨本宫一定是多过恨你的,可她为什么敢对你动手,却不敢对本宫动手?还不是因为本宫身上这层太子侧妃的身份吗?”

    一语惊醒梦中人,苏心悦不由地更自卑了。她曾经在脑海中幻想过无数次把自己恨的那些人踩在脚下的画面,却始终没有想过自己到底该怎么做,即便偶尔能想到的,也不过是大宅门的妇人们争斗中惯常用的那些方法罢了。直到今天,直到此时,她才真的意识到站得高度不同,见识也是不一样的。

    思及此,苏心悦越发局促地问道:“可,可倚着我这样的身份,又怎么可能会有同她平起平坐的那一天?更何况我今日又经历了这一番遭遇,不被人嗤笑辱骂已是烧了高香,又怎敢奢望那么遥远的事情。”

    “怎么不能?”苏菡芸轻蔑地看了她一眼,挑眉道:“你现在也是苏府的小姐,本宫既然能以苏府庶女的身份嫁与太子做侧妃,你又为何不能嫁与宸王做侧妃?这世上本就没有一成不变的东西,关键是看你想要不想要,以及想要最终到什么样的高度!”

    这还是苏心悦第一听到这样的话,她的心中登时便充满了勇气和希望,觉得人生放佛进入了一个新阶段。是啊,自己也是苏府的女儿,并不比她们差,凭什么她们能一个个地飞上枝头,自己却要做那地上的淤泥?

    可是嫁与宸王做侧妃的话,那自己便与大少爷再无可能了……想到苏逸承,她的眸中便浮起一丝犹豫。

    一直在暗暗观察她的苏菡芸,注意到她的这丝犹豫,忍不住冷笑一声,“事到如今,你该不会还对我兄长存着什么幻想吧?若是这样,那你可就真是无药可救了,本宫也就不能与你合作了。”

    说着,她好整以暇地靠在了软榻上,轻抚着自己的鬓角的散发似是无意地说道:“今日发生在你身上的这些事,本宫都有法子抹得干干净净的,可若是你心中一直有别的男人,又怎能瞒得过聪明的宸王殿下,如此想来本宫到时候必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与其这样,倒不如省下这力气的好。”

    可苏心悦心中一直蛰伏的欲望已经尽数被她挑拨了起来,自是不会这么轻易的放弃。所以她几乎是想都没想便否定道:“奴婢没有想大少爷,倚着奴婢如今的残花败柳之身本也就不配再伺候大少爷,请小姐放心,只要小姐肯帮奴婢,奴婢一定会使劲所有的心力的!”

    “你这话说的倒甚是好听。”苏菡芸松开自己的发髻,挑眉道:“可是本宫怎么能相信你可以做到呢?”

    知道这是自己最后的机会了,苏心悦登时便咬牙跪在了坚硬的木板上,举着手指发誓道:“奴婢愿对天发誓,此生此世以帮助娘娘扳倒苏璃月为唯一的目标,若是不能全身心的投入其中,愿意肠穿肚烂,不得好死!”

    “行了,行了,起来吧。”苏菡芸闻言,这才漾起一抹满意地笑,并亲自将她扶了起来,柔声道:“本宫也在这里同你保证,只要你肯听话,定然会让你享尽荣华富贵,过上与以往截然不同的生活。”

    “多谢娘娘。”苏心悦看似恭敬地把头垂了下去,双眸中却快速闪过一抹让人捉摸不透的精光。待到她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却又恢复了观察的怯懦,甚至还带了几分不安地揉着衣襟的衣角问道:“那接下来奴婢到底该怎么做呢?”

    看着她这副扶不上台面的样子,苏菡芸的眸中的不屑更重了,为了不让对方看到,她索性闭上了眼睛,淡淡地开口道:“这件事自是不能着急,眼下你先找个借口回老宅把身体养好了,本宫也会暗中派人教你一些礼仪规矩、琴棋书画,待到时机成熟了,自然会给你制造机会接近宸王的。”

    ……

    苏璃月在苏府一直呆到了酉时,却一直没见到苏心悦回来,不免有些担心,是以便直接去问苏佐儒了。

    听到苏心悦的名字,苏佐儒的脸上便浮现出一层不耐烦,蹙眉道:“到底是个没规矩的,她下午派人回来说是什么有个之前照顾自己的婢女一直生病,所以便回老宅去照顾她几天。你说哪家的正经小姐会去照顾一个下人的,这要传出去,岂不是连累咱们苏府的人都要被说成是下贱胚子吗?”

    听到他如此贬低苏心悦,苏璃月自是不高兴,但想到自己以后不在府中,苏心悦能不能过好全都仰仗这个没心肝的父亲,是以她只能忍下不悦,柔声劝道:“父亲也莫生气,这事其实恰恰说明六妹妹是个好心肠的,她现在虽然做了主子,却不忘照顾自己的奴婢,是个知道感恩的。她对个下人况且如此,想来以后定然也会好好报答父亲的,这样说来,以后有她照顾父亲,女儿便也能更安心一些了。”

    经她这么一说,苏佐儒才反映过来如今家里子嗣稀少,以后倒还真是说不定能用得着这个私生女。想到这一层,他轻轻地咳嗽了一下,笑着拍了拍大女儿的肩膀说道:“为父也知道她是个好孩子,只是她到底是从小没受过什么好的教育,是以你以后还要多加提点她才是。为父也不求她能有你的一半的,哪怕学你个十分之一也是好的。”

    “好,那待六妹回来,父亲便告诉她,若是想我了,随时去宸王府找我即可。”苏璃月忍着不耐又同他话别了几句,这才同夜北宸一起离开了苏府。

    原本她这话不过是说说罢了,却不想十多日后,苏心悦竟然真的来到宸王府找她了,而且一进门便扑到她的怀里失声痛哭起来。

    因着苏璟深已经离开了京城,是以苏璃月便没再回过苏府,乍一见苏心悦这副样子,也是把她吓坏了,连忙着急地问道:“悦儿,你可是在府里受了什么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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