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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皇上话,宋太师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只见他连忙跪在地上,颤声道:“皇上息怒,太后息怒啊,微臣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对陛下和太后有半点怨言啊。”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皇后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但到底念及骨肉亲情,是以也连忙跪在了地上,附和道:“是啊,陛下,母后,想来今日这事定是有什么误会!家兄一直对臣妾说因为那大逆不道子的事对陛下和母后心怀歉意,更是为了向母后赔罪,几乎把大历寻遍了来找这礼物。他若是真有什么不臣之心,又何必如此煞费苦心呢?”
说到这里,她连忙拉了拉宋太师的袖子,着急地说道:“兄长,你快如实交代这鹦鹉是谁给你寻来的,又是如何拿到手,说不定如此顺藤摸瓜,便能找到背后耍诈之人啊。”
经她这么一提醒,宋太师当即反过味来了,他连忙厉声喝道:“庄世昌,你还不敢进上前将所有的事情都交代清楚!”
庄世昌此时也是吓了一脑门的汗,好在他到底是大风大浪里走过来的,饶是心中再打鼓,面上也能强做镇定。只见他连忙九十度弯腰上到跟前,跪在地上朗声道:“启禀皇上,太后,太师为了向太后赔罪,确实令小人寻了许多地方,来找那新奇有趣的玩意逗太后一笑。只可惜小人能力有限,终不能寻得那满意之物,后来幸亏家妹相助,才得来这鹦鹉,可这鹦鹉交到小人的手上之时就是训练好了的,是以小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本宫记得庄管家的妹妹是苏尚书的二夫人,对吗?”皇后闻言,四下里看了一圈,目光锁定苏佐儒,沉声道:“不知尚书的二夫人今日是否也来了?”
“回,回娘娘的话,贱内恰也在场。”苏佐儒心中咯噔一声,连忙跪地回禀,然后又侧头对庄玲玉喝道:“你还不赶紧跪下,将这事的来龙去脉说清楚!”
要说庄玲玉也是个聪明人,初时听到那鹦鹉说出“千年王八”的时候,她也是吓了一跳,但看了这么一会,她已然看明白,皇后等人的意图是要顺水推舟,将这事推到苏璃月的身上。
是以,她佯装做害怕的样子,连忙也跟着跪了下去,颤声道:“这鹦鹉确实是妾身交给兄长的,不过老爷看了这鹦鹉也应该觉得眼熟才是,这鹦鹉不是别只,正是大小姐在家中养的那只的。”
苏佐儒原本看着那鹦鹉就眼熟,听了她的话,心又往下沉了沉,低声喝道:“既是月儿的鹦鹉,为何现在到了太师的手中?!”
庄玲玉低垂的眼眸快速地转了半圈,然后装作害怕地看了苏璃月一眼,小声道:“妾身那日听兄长念叨了一句,说是眼看太后的寿辰将至,却还没有找到令太师心仪的礼物,后来听说了太师想找新奇有趣的玩意献给太后,就想到了大小姐这鹦鹉,后来就想着说问问大小姐能否割爱。原妾身也就是随后一问,谁知道大小姐竟同意的那么痛快。”
说着,她强挤出几滴眼泪,哽咽道:“妾身知道大小姐一直都看不上妾身,原还纳闷她怎会如此慷慨,现在看来她许是早就存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故意要陷害太师,挑拨太师同天家的关系啊。”
听她这么一说,众人登时将视线都转移到了苏璃月的身上,宋太师更是气得跳脚,指着她怒道:“祥云郡主,老夫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用尽心机想要陷害老夫!莫不是你要挑拨的根本就不是老夫同陛下的关系,而是太子同陛下的关系吗?!”
“祥云郡主,你真是太令本宫失望了!”皇后也做出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朗声道:“求陛下现在就将祥云郡主拿下,好好查问她此番做法到底居心何在!说不定她背后真有什么人在布着什么惊天大阴谋!”
这几人的配合还真是默契,不过几句话就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了自己身上,而且还意图拉夜北宸下马。
苏璃月右眉微挑,心中已经将这些人的目的看了个清清楚楚。只见她朝颇为担心自己的夏翰明淡淡地摇了摇头后,便漾起一抹甜美的笑,掷地有声道:“这可真是一出好戏,连我自己看了都忍不住想问自己,是否真的做了这样的糊涂事。”
她缓步上前,朝皇上和太后躬身行礼道:“祥云承认这鹦鹉是祥云训练的,可祥云原本是想将它献给太后的,是以只教它了吉祥话,至于旁的那些乱七八糟的,祥云可从没未教过。”
“是了,哀家也记起你之前进宫说过要送哀家的是活物。”太后略思索片刻后,疑惑地问道:“既然这是你原本打算要送给哀家的,怎么又会给了宋太师呢?”
“此事说来还真是有些曲折。”苏璃月佯装做无奈地叹了口气,便将庄玲玉设计夺走鹦鹉的事情说了一遍,说到最后,她的声音也有了几分哽咽,“不管那丫鬟是不是被冤枉的,她到底伺候了祥云一场,祥云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被打死,是以这才忍痛答应了二娘的要求,将这虎皮鹦鹉给了她。”
“真是岂有此理!”太后听了,当即猛地拍了下座椅的扶手,指着庄玲玉怒道:“天底下竟有你这样坏心肠的女人,为了一只猫竟要夺人性命!”
庄玲玉吓得打了一个哆嗦,忙将方才早就想好的说辞说了出来,“太后息怒啊,这事虽然是有,但绝对没有大小姐说的这般夸张,妾身也不过就是想要教训教训那婢子而已。太后您仔细想想,其实这些都是大小姐早就算计好了的呀,若她真是打算将这鹦鹉献给您,又何必再多准备一件斗篷?看那手工的做工和刺绣的精度,可不是短短几日就能做得出来的啊。”
庄世昌眸中闪过一丝精光,附和道:“家妹说的甚是有道理,不说别的,就是看祥云郡主又提前准备了一份别的寿礼,足以看出她是别有用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