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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以安不想承认，却不得不承认，他不敢抬头，不敢去直视秦晓晓炙热的眼神，甚至不敢去反驳她所说的那句深爱的女人。
他对林姿的爱意，或许从一开始，就是一个美丽的误会。在他的世界里，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一个完美的公主，特别是，林家对他的一切善意，都让他误以为，他对林姿是有着责任的。
“秦晓晓，我希望你能自己选。”顾以安抬起头，他知道，这些话，只能让他来说。
“这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如果你去了，不一定能救林姿，甚至有可能会赔上你自己的命。所以”
顾以安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秦晓晓摆手打断了，“你不必说这些冠冕堂皇的大道理，我知道，现在的情况就是，你们根本就找不到我表姐在哪里。唯一的希望，就是让我去接近这个小丫头，去分析她的心里，然后尝试着去猜表姐可能被她关在哪里。”
她的神色沉了下来，“更重要的，是如果我不去，你们就这样盲目地找，而一旦惊动她身后那个护犊子的家族，一切就会变得更难。阻力变强，而更可能的，是她被你们激怒，等不到表姐生下孩子，就开始抽她的血。甚至，直接打掉这个孩子，去子留母，是不是？”
秦晓晓的分析，字字句句打在陆言心上，这些话，他们当然全都想过，可却从来没人敢说出来。但秦晓晓不同，她生来直率，加上家世显赫，更不知道什么叫做温婉迂回。
她摇头，“现在不必说了，司马当作活马医，我也很想去会会这个天才少女，看看她到底有多厉害，能让你们这些大佬，都束手无策。表姐夫，你现在就找向家那个小子，帮我安排入院，我就住在表姐之前的那间病房。”
“还有”
秦晓晓顿住了，她抬头看着顾以安，语气渐渐弱了下来，神情却是越发地凝重，“我只想问你一句，抛开一切不谈，你希望我去，还是不去？”
陆言一怔，老实地离开了座位去给向可天打电话，只剩下秦晓晓和顾以安两个人面对面坐着，顾以安低着头捣着眼前的咖啡，没有说话。
秦晓晓无奈地笑着，恨不得把手里的咖啡整杯都倒在顾以安脸上，“顾以安，我再问你一遍，你希望我去，还是不去？”
虽然对方只是一个十岁大的小女孩，可是他们心里都很清楚，苏茉代表的是超高的智商，还有无敌的家世背景。秦晓晓这一去，很危险。
因为陆言的立场当然是很想救林姿的，但是对于顾以安来说，选择了让秦晓晓去，就是说，在他的心里，仍然把林姿放在最高的位置，而秦晓晓，是可以被抛弃被牺牲的。
相反，如果他选择了不去。那就说明，他放下了林姿。虽然不见得是喜欢秦晓晓，但至少，表明了态度。
亲疏远近，原本就是人和人相处时最在意的东西。
顾以安的那声“不”还噎在嗓子口，秦晓晓已经失去了耐心，站了起来，“你不必说了，你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好了顾律师，我要回去收拾东西准备住院了。你现在，先去查一下苏家名下的房产。”
她顿了顿，皱着眉头，“最好是，先查苏茉名下的房产。这样的家族，一般出生礼物就是房产和车了，更别提她的十周岁生日。她天天住在医院里，名下的房产一定是空放着的，你们查查看，有没有哪套房子，是最近有人进出的，紧盯着。”
“有人进出？”陆言恰好走回来，听到了秦晓晓的话，有些奇怪。用来绑架人的房子，难道还会请很多佣人来吗？
秦晓晓点头，“苏茉的心理很微妙，特别是对表姐的态度。我并不认识她，但是听下来，她对表姐，不光是一个药引子，更重要的，是她喜欢的人。在她动了杀子留母的心思之前，她一定会好好照顾怀了孕的表姐的。”
顾以安怔怔地看着秦晓晓，这是一个他从来没见过的秦晓晓，这样地认真，分析地头头是道。
看着秦晓晓离开，陆言摇头，推了推顾以安，“现在呢，会后悔呢？当初伤害了李婉，你说没有后悔，现在呢？会后悔吗？其实我很好奇，刚刚那个问题，你怎么回答的？”
顾以安翻了一个白眼，一把推开了陆言，“你怎么回事，变得这么八婆？这种小女人的问题，我是不会回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