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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的天性，可能就是谎言。
林姿听着陆言安慰的话，只觉得他越来越远，满脑子都是他和陆予对峙的画面。
“阿言，其实法庭，根本就不是能主持正义的地方，是不是？”林姿抬头看着陆言，看着他神色一滞，她苦笑，摇头。
“阿言，其实我会考宋**律系，根本就没有什么伟大的志向，我那会唯一的志向就是你。我是因为你考了，我才会去考的，那你呢，你为什么要读法律？”
“我知道陆伯伯一直想要你去学经济，为什么你要学法律？你相信，法律是绝对公平的吗？”
面对林姿渴望的双眼，陆言笑了起来，他看着林姿，神情严肃，“你问我的问题，曾经也有一个人问过。”
他顿了顿，“你不要误会，问过我的人不是沈碧薇，是顾以安。”
林姿还等着陆言继续说下去，可他却是停住了，一直翻看着手边的资料。林姿没有再问，因为她很清楚，再问陆言也不会回答了。
“沈碧薇死了，我们明明就知道陆予他是杀人凶手，可是最后呢，根本就定不了他的罪名。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把罪名推给一个死人，然后逍遥法外，这就是我们追求的公义吗？”林姿说这些话的时候，心里很不舒服。
不光是因为她的好朋友沈碧薇死了，是的，她是她的好朋友。
这一点，从来也没有变过。林姿对沈碧薇，是有些感情的。就算是彼此伤害到了这一步，在朋友这件事上，林姿对沈碧薇仍然是有着特殊的感情的。
但这次她的不舒服，不光是因为死者是沈碧薇，更重要的，是公义的背叛。
林姿并不是什么很有信仰的人，甚至可以说，是冷漠的人，同学聚会那些，她从来也不是很起劲的那批人。
但是到了今天，她一步一步从菜鸟律师走来，她对法律的感情是变了的，渐渐，公义成了信仰。
但是现在，这种信仰正在慢慢瓦解
陆予和沈碧薇，上天对沈碧薇太不公平了。
陆言摇了摇头，“绝对的公义，从来也是不可能存在的。林姿，你太天真了。”
他看着林姿，打开了柜子门，“这些，都是我参与过的案子。不说能帮到所有的人，但是我们问心无愧，这就是我追求的公义。”
“陆言，在动物园那天，是陆予对我们下手？他不可能放过我们，你也不可能放过他。”林姿轻声说着。
如果在看到这些文件之前，她还可能骗自己陆言可能并没有对陆予下手，但是现在，她相信，陆言和陆予之间的关系，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方。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你在准备什么？陆予，他又在做什么，筹划什么？陆言，你为什么不对我说实话，你明知道，我也可能是他的目标。”林姿回过头，紧紧地抓住了陆言的手臂。
她并不怕陆予，但是如果不把话说得这么严重，陆言仍然还是会一句也不告诉她。
陆言紧紧皱着眉头，双手握住了林姿的肩头，“小姿，你别担心”
他的话还没说完，门就被推开了，冲进来的人，竟然是秦晓晓！
“表姐！”秦晓晓二话不说，就好像没看见陆言一样伸手就拉住了林姿，“你快跟我去！老大出事了！”
“老大出什么事了！”
“顾以安？”
林姿和陆言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叫出了声，就算陆言装作云淡风轻的样子，还是被林姿看出了，他神色间闪过的那一丝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