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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不渡山南麓是平等王的地盘,之前一直以赵传流为首扼守要地,诸将统兵拱卫接应,相机而动。赵传流死后,一时群龙无首,乱了数个时辰,直到平等王透过寄托之物,从实力相近的诸将中择定一人,送出一缕血气,加以昭示,这才安定下来。
当年泰卢火山一场激战,打得天崩地裂,日月无光,深渊主宰赐下的寄托之物折损不一,平等王无法以投影之身降临,只能退而求其次,略作指引。那将领唤作“彭刀俎”,亦是一员悍将,得平等王垂青,从寄托之物中汲取血气,胆气大壮,顿时压过侪辈一头,着手发号施令。
诸将哪里心服,却见他掌中托一颗穿心珠,血光微弱,黯淡无华,正是平等王赐下信物。此珠原本由鸟不渡山北麓的李涉江执掌,后辗转落入赵传流之手,混战之中,谁都不曾留意,结果被彭刀俎捡了个便宜。
穿心珠自有灵性,平等王的意志不可违逆,诸将为之语塞,面面相觑,只得听命于彭刀俎。
大军倾巢出动,遍洒眼线,四下里搜寻蛛丝马迹,彼辈人多势众,又是熟门熟路的地头蛇,费了一番手脚,终于发觉契染等三人的行迹。彭刀俎颇有头脑,权衡利弊,揣测平等王的用意,令诸将整编精锐之师,衔尾追踪,不令契染脱出视野之外,除此之外,别无妄动。
魏十七只管操纵飞舟,对追兵视若无睹,契染与莫澜数番计议,觉得蛇无头不行,飞舟遁空,彼辈靠两条腿跋山涉水,紧赶慢赶,追得如此辛苦,如非得平等王授意,断不会行此徒劳之事。不打不杀,亦不上前骚扰,只是远远吊住不放,彼辈究竟意欲何为?
二人都没料到,平等王的后招来得如此之快,如此激烈,如此不留余地。
飞舟向东南遁行一日一夜,降落于一处山崖,停了小半个时辰,追兵匆匆赶到,驻扎于山下,摆出一副偶然路过,井水不犯河水的架势,自顾自搜捕血食,就地歇息。契染眯起眼睛打量了半晌,鸟不渡山以南平等王麾下将领,尽皆在望,彼辈闷声不响,翘首以盼,似乎在等待着什么,李涉江赵传流已灭,还能有什么厉害的人物冒出来,刻意与他们为难?
正疑惑之际,山下千军万马忽然沉寂下来,视野之外,沉沉一线的鸟不渡山,传来强烈的血气波动,数道身影摆脱地脉羁绊,纷纷冲天而起。隔得太过遥远,契染分辨不清谁是谁,但血气毫不掩饰敌意,这一点确凿无疑。他咽了口唾沫,匆匆道:“抢先一步遁入渡鸦岗,事不宜迟,时不我待!”
莫澜心思转得极快,脱口道:“是冲着南方本命血气,还是冲着转轮镇柱而来?”
契染苦笑一声,露出犹疑之色,模棱两可道:“只怕……只怕两者兼而有之。平等王……没有直接插手,单是放出风声,按下蛇盘谷中那头凶兽,便已足够。除了他,没有第二人会这么做……”
契染猜对了结果,却会错了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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