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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点多，窗外的天已经黑了，会议室里没开灯，黑咕隆咚的。
楼下的运动场地上，人声喧闹，各种加油、叫好声，穿过墙壁和门板传进来，只听声音，秦奋都猜得出羽毛球和网球场地上的情况。
活动一下有点发麻的胳膊和腿，改躺为坐，两脚着地，靠在沙发上活动几下脖子。
从兜里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也没开灯，开门走了出去。
跟还没走的莫长松打了声招呼，秦奋从运动馆出来，准备回学校。
10月的京城，气温转冷，中午和早晚的温差很大，几乎就是两个季节。
秦奋今天出来没开车，站在路边拦出租车，停下来好几辆，都是要拼客的。
秦奋今天情绪不对劲，就是不想跟人拼车走，等了将近15分钟，才拦下一辆空车。
他先让司机去了一趟“听香雅苑”，没下车，就在车上，绕着小区转了一圈，然后告诉司机去清北大学。
坐在出租车后座上，看着车窗外五光十色的城市和人行道上行色匆匆的男女，在等红灯的路口，看着旁边公交车上，握着栏杆站着，挤得回不了身的上班族，秦奋越发觉得现在拥有的一切的宝贵。
在清北大学门口下车，迎面遇上了背着个大包的骞褰。
骞褰更瘦了，只是眼睛越发有神，看人的时候，像看到人的骨头里。
目光已经对上了，没法装作没看见，秦奋跟骞褰打招呼：“这么晚了，还要出去啊！”
说完，就想进学校。
骞褰横迈一小步，挡在秦奋身前说：“我还没吃饭呢。”
秦奋说：“我学校里有点事。”
骞褰再横迈步，挡在秦奋身前说：“我真还没吃饭呢。”
秦奋说：“骞同学，别闹了啊！”
骞褰依旧说：“我还没吃饭呢。”
秦奋没招儿了，说：“走，食堂。”
骞褰站着不动，说：“我想吃好吃的。”
秦奋不说话了，转身向过街天桥走去。
骞褰跟在秦奋身后，无视他无声的抗议。
地方是骞褰找的，座位是骞褰挑的，菜是骞褰点的。
骞褰说她没吃饭呢，秦奋比她还饿，饭菜上来，两人也不说话，抄起筷子就开吃。
两人像约定好了似的，一人两样菜，谁也不过界。
后来是骞褰先没忍住，实在是她看秦奋吃得太香了，夹了一筷子秦奋面前的菜。
秦奋说：“辣。”
他说晚了。
秦奋只吃了一口，立刻四下找水喝。
点菜时，两人没点酒，也没点饮料，骞褰一口喝光了自己杯子里的茶水，又去抓茶壶。
茶壶刚兑过开水，很烫。
发现壶里的茶水太热，她盯着秦奋的水杯，看了两眼，一狠心，拿过来也喝了。
看见骞褰被辣得脸都红了，秦奋笑呵呵地抬手招来服务员，要了两杯鲜榨果汁。
然后看着骞褰说：“菜是你点的，你怎么还不知道口味？”
骞褰辣得舌头都有点大了，说：“第一次来这家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