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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地下室!”
沈若白:“……”转身跑去地下室的方向,发现门居然没锁,推门而入,几步踩着楼梯顺势而下,还没有见到人就听到下面传来一阵呕吐声。
“慕时年!”
沈若白冲下来就看到把自己捆绑住双脚一只手刚脱离开束缚就靠在一边低头呕吐的慕时年,看清贴在他身上的电击贴,当场吃惊大叫。
“你疯了吗?”
沈若白直接将那电极贴从他身上拽开,那电极贴在皮肤上贴了一段时间后已经有了痕迹,再仔细一看,居然不止一处,密密麻麻的半边身体都是这样的痕迹。
慕时年有没有疯沈若白不知道,可沈若白知道的是,他快疯了。
快疯了的沈若白想要将人直接从椅子上拽起来,如果可以,还真想一气之下给他几耳光刮子。
奈何慕时年只有单手脱离开了束缚,一双脚和另外一只手都还被绑着,根本拽不起来,而且人看起来也是呕吐后的极端虚弱,看得沈若白直接是下不了手了,只能气急败坏地呵斥。
“慕时年,你要死能不能痛快点一刀子一颗子弹就能弄死自己,能不能别把自己弄得这么没格调?”
他这是在寻死吗?
这样能死吗?
要是想死就痛快点,一刀子捅到心脏上或是一枪蹦在脑门上,不就解决了吗?
“只有懦夫才想要这样的死法?”
沈若白真是快被气疯了,这几天YK根本就没过来,那天他从地下室里将他扶出去之后身上的电击痕迹根本就没这么多。
只能说明这几天是他自己折腾上去的。
怎么?还被折腾上瘾了吗?
自从那天他在那个柜子夹缝里找到那个纸团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沈若白真相剥开他的脑子看看他到底在想什么?
趴在椅子一边低着头的慕时年已经吐完了,耳边是沈若白咆哮似的骂声,他却充耳不闻,在沈若白总算是骂完之后他才理顺了气息重新躺回了椅子,语气淡漠道。
“出去!”
沈若白:“……”
特么的,他这是在干啥?别人寻死他好心阻止结果还被嫌弃厌恶了,当真是好人当不得。
“行,你是爷你了不起,你这电极片贴在身上就不怕一时不慎活活把自己弄死在这里?”
“你也不怕死在这个不见天日的地下室里烂成一团肉泥被蛆虫啃食,死了都是一幅让人恶心的样子,我特么要是顾言溪我得恶心自己眼光该有多差才看上了你这么一摊烂泥……”
一道阴冷的目光突然朝沈若白盯了过来,让骂得正起劲的沈若白差点忘词儿,当即火冒三丈,“瞪?你还敢瞪……”
他若是现在手里有鞭子或是棍子已经朝慕时年身上招呼上了。
慕时年才吐完,身体虚弱,躺在椅子上除了用眼睛盯他一眼又收回目光闭上眼皮之外一语不发,而他越是这样越是让沈若白无计可施,感觉自己就像是在对牛弹琴一样。
“慕时年……”
“闭嘴!”慕时年终于忍无可忍,再次掀开眼皮时朝门口的方向瞥了一眼,“滚出去!”
沈若白:“……”
良心让狗吃了!
沈若白暴躁得想打人,“你就作吧,作死自己得了!”
他暴跳如雷又无计可施,骂完后离开重重地将门关上。
慕时年重新躺了回去,闭眼休息,沈若白骂骂咧咧的声音早已隔着门远去,而他在休息了半个小时之后解开了四肢的镣铐,起身,跌跌撞撞地走到一个柜子前取了一瓶药拧开,往嘴里塞了两颗。
他做这一切都是轻车熟路,好像曾经做过无数次这样的事情,等到他服药后他又重新躺回了椅子,在上面睡着了。
隔着监控屏幕,慕白扬看着躺在椅子的上人,眉头微微蹙起,旁边的林叔将之前地下室里发生的画面都看在了眼里。
“老爷,他今天的状态好像比昨天要好!”
慕白扬这才将监控连线掐断,面无表情,“谈不上好,他只不过是想弄明白自己记忆深处里的某些疑问罢了!”
林叔面露忧色,“只是他若是继续这样下去恐怕身体会受不了!万一,唤不醒——”
慕白扬从椅子上起身,“那就去死好了,我慕家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人!”
林叔:“……”
这边掐断连接的同时,地下室里慕时年睁开了眼,目光朝着房间里的某个方向看了一眼。
他这才起身,穿上了衣服,整理好,扶着扶手上楼梯,记忆里,触碰着楼梯扶手的质感一闭上眼就能感应到,十几年过去了,如今的他闭上眼,脑海里却是各种从楼梯上滚下来的画面。
那记忆画面里的男孩子像是不知道疼似得,哪怕是被打,被踹,被卡住颈脖,依然是面无表情,那么小就无惧生死,一旦感觉到怕,就会被人拎到这把椅子上用物理的办法强行解除掉他的生理恐惧。
恐惧,欢喜,悲伤,喜好,都是身体的本能,然而却有人坚信这些东西都是能通过外在的物理疗法强行戒掉的。
他相信没有了这些情绪,人才是完美的,所以按照他的要求,他能像剪掉盆栽枝叶那般将一切不合他意的坏东西都能踢除掉。
慕时年从来都不知道,原来慕白扬是一个追求完美能疯魔到病态到极致的人。
那个隐藏在他记忆深处里的慕白扬,是疯狂的,暴虐的……
拽着楼梯扶手已经走到门口的慕时年直起了腰来,出了门,靠站在门外,视线却朝着楼梯的方向。
从这个角度……
不,还要再低一些。
当年的慕时年还只有七岁。
七岁的孩子没有现在他这么高!
他靠着墙壁慢慢地蹲下来,抬起脸来,尝试着从这个角度朝着那边看。
旋转楼梯的转角,二层和第三层的转角叠加,他盯着那个方向,大脑里瞬间闪过的白影,如同在电击过程中脑海里一闪而过的快。
不行,还是看不清楚!
他闭着眼,强忍住大脑的剧烈疼痛,蓄足了力气再睁眼,他总算看到了那里站着的一个身影。
长发,白裙,瘦骨嶙峋。
她望着他,一张面无表情脸,可那双没有神采的眼睛里却在无声地传递着一个信念给他。
她无声地望着他,唇瓣近似机械般地一张一合!
你要出去,活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