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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我往,各有吃亏,当时他还经常想,大帅和殿下才更像父子呢。反倒是飞白,和大帅半点不像的。
但这些年听着殿下的消息,这次再见殿下,感觉和少年时完全不一样了。
之前听着的消息,感觉殿下出世感越发的浓,行事却越发入世,朝廷和陛下的种种束缚,令他再不能像当年一样随心所欲,恣意而行。
他选择了一条最艰难的路,几乎要与这世上所有人为敌。
这次再见他,却觉得他一直的那种空无感,在和那个女子一起的时候消失了不少,渐渐温暖。
只是大帅对比似乎并不乐观,他含笑喝酒时,眉宇间都似藏着淡淡忧色。
童邱看又在灌酒的林擎,想要劝他少喝点,但想到他在军中军纪严明,这么爱喝酒的人,滴酒不沾,也不容易,难得出来,放纵便放纵吧。
说到底,收服长川不能动用大军,连牵制都做不到,因为西番一到冬天就频频叩边,今年尤其剧烈,战线还拉得很长,从徽州拉到青州,大帅和他的大营都不能随便调兵。
大帅放心不下,亲自来看一眼,就怕这看了一眼,更放心不下了。
童邱的目光转向前方屋脊上的战场。
那里,燕绥和林飞白的打斗,已经换了一种诡异的方式。
燕绥那一掌没能拍上林飞白的天灵盖。
因为林飞白身周的飞雪罩忽然散去,那罩子竟然像实物一般,被生生拽了出来,当头反向燕绥罩下。
却在罩向他那一霎瞬间散去。
飞雪散去遮蔽燕绥视线那一瞬,一条人影鬼魅般出现,拽着林飞白就跑。
而空中一柄去了箭头的箭,凭空出现,直射燕绥下盘。
而此时燕绥的身子忽然后仰,好像有人当面出拳一样,但是却看不到人影。
他让过这透明的一拳,人已经退后了一步,而此时另一个方向,忽然空中自燃起了一簇火焰,哧溜一下就到了燕绥面前。
燕绥再次后退,眼看便要掉下屋檐。
他的身子落了下去。
落下去的那一霎,空中接二连三地出现人影。
最近的就在燕绥前方一步之地,正收回拳头。
另一人飞射而来,手一招,那一支箭落地。
还有一人,动作稍慢,但每走一步,空中便浮现一簇火焰,一路上便像星火渐次点燃,十分好看。
而林飞白和另一人已经出现在另一边屋脊。
天机府众人出手了。各自有瞬移控物之能。
众人神情刚刚一缓。
燕绥的身影忽然从檐下翻了上来!
他一出现,便抓起那个出拳的人,扔到那条火焰的轨迹道上。
火焰被那人带出的风声逼得倒退,正扑回那个会发出火焰的人身上。那人身上噗噗声不断炸开火焰,他手忙脚乱连连后退,脚一空栽下屋檐。
被扔出的那人的身体却撞在那个收回飞箭的人身上,撞歪了他正隔空驭物的手臂,呼地一声,半空中站在另一边的林飞白面前,忽然多了一支箭。
因为这支箭,林飞白和他那个瞬移的同伴不得不左右分开,因为方向问题,林飞白掠到了檐西侧。
而燕绥出了手便看也不看,一步便跨到了屋檐西侧。
他只出了一次手,却算好了全部的轨迹,在最终方向处等着林飞白。
只不过刹那之间。
合围之势便解,并随手反攻。
再次一掌拍向林飞白前心,淡淡道:“唐羡之,你花样越来越多了。”
底下,周堂童邱霍然抬头。
周堂电射而出。
林飞白震惊,一抬眼对上燕绥杀气浓烈的眸子,才明白并不是之前的不当真的比试。
会死人的。
他拔剑,却已经慢了一步。
忽然人影一闪,撞上他背脊,他只感觉背脊被巨大的吸力吸住,随后身子猛地一翻,团团转了一圈之后弹射而出,天旋地转之间,他看见身后扑来小小的人影,将他甩开之后立即自己往前一钻,低喊:“燕绥!”
燕绥手掌已经触及林飞白前胸,忽然他人不见了,一个瘦小的人影偏着身子,擦着他掌风撞进他怀里,他收势不及,掌风眼看要将屋脊扫塌半边。
这里是天星台附近,荒废的天星台守卫很少,众人又尽量收敛了动静,才到现在没有惊动人,可如果屋脊被弄塌了,那就一定会闹起来。
人影一闪,周堂赶到,接下了这一掌。
一掌接下,燕绥抬头看一眼周堂,却没顾上说话,抱紧了怀里的人,紧张地道:“蛋糕儿,你怎么样了?蛋糕儿!”
文臻咳嗽一声,忍了忍半边身子的麻木,尽量自如地抬起头,道:“没事。”
却看见燕绥眼神深邃,里头似有无数情绪浮沉,疼痛、不解、震惊、失望、紧张……
她怔了怔,觉得有什么事情不对,却听燕绥缓缓道:“蛋糕儿,你答应过我的,我和他生死之间,你必定心向着我。如今,你是……反悔了么?”
文臻又一呆,心中忽然一沉。
一直以来的猜测,终于被证实。
她道:“燕绥,你……是不是记忆出问题了?”
不像是失忆,该记得的他都记得,他明明记得林飞白,先前还说要和他好好谈谈。
但是,他不记得林飞白的脸了?
燕绥一边给她把脉,一边抬眼看着四周的人,周堂童邱,林飞白司空昱,还有几个神情有点畏缩的青年。
都是熟悉的神情,陌生的脸。
但他知道,露馅了。
文臻轻轻道:“燕绥,这是林飞白。”
燕绥咳嗽一声。又一声。
半晌对林飞白道:“被唐羡之炸了一个小伤,就让你退步成这样,真是将门虎女。”
林飞白脸上的表情简直怀疑人生。
这位到底有没有问题?
刚发现他认错了人,结果他却记得之前发生的所有事。
这位怎么什么情况下都捉摸不透?
周堂脸上表情也很一言难尽,看着这屋顶上浓得夜风都冲不开的尴尬气氛,想了想,提议,“来来来,难得人齐,正好我的屋子就在这不远,去我屋里……”
众人想着,喝茶?喝酒?说合?致歉?
却听他道:“打牌!”
众人:“……”
片刻后,一张牌桌果然支起。
在东堂,打牌是打马吊的简要说法,应该可以说是后世麻将的前身,比麻将要简单一些,目前还只在王公贵族之间流行,永裕帝怕此等博玩嬉戏之物,流传到民间,会令百姓耽于玩乐,荒废百业农桑,因此对此有一系列的禁止政策,但东堂上层,大多都会打一手,毕竟喝酒玩乐这些事,才是拓展人脉加深感情办好正事的利器。
周堂、童邱、林飞白、燕绥四人一桌,文臻精神不济,裹了大氅观战。并且不坐在燕绥身后,要坐在周堂身后。
她对大帅兴趣满满,想看看传奇人物如何在牌桌上大杀四方。
因此对燕绥的使眼色视而不见,并且十分殷勤地亲自伺候大帅茶水,还给大帅掏摸着一包她随身带的点心,兴致勃勃地坐在大帅身边,伸长脖子给他看牌。
一脸的迷妹相。
正牌男朋友脸黑了。
大帅也老实不客气地笑纳,一边点评牛肉干不错,还可以试试开发一种苦辛口味的,一边洗牌一边和文臻道:“你看,现在的有些年轻人,一代不如一代,长辈吃点孝敬,也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你看我儿子,就姿态端正,心胸宽广,平日里不觉得,这一比,就看出高下了,哎,你瞧是不是?”
文臻忍笑看了他一眼,道:“是啊是啊,我瞧着特别感动。忽然也有心想要做个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好青年。所以我觉得刚才那牛肉干好像还不太完美,配不上大帅亲自品鉴,要么都还我去回锅吧。”
“哎哎,我不说了,我闭嘴吃还不行吗?拿回来!你这死丫头!”
殿下的脸色由阴转晴,看一眼旁边的司空昱和天机府的几个人,那几个人被大佬们的气场压得不敢上前,此时殿下一个眼风过来,赶紧上前伺候茶水。
燕绥坐在上座,也是庄家,一对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