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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嘴,听我说完!”她狠狠打断,骨碌一下跳下了木台。
她瘸着腿,走到他面前,直视着他的眼眸,一字一顿说:“你听过这样一个故事吗?有个小孩子,特别喜欢他的小金鱼。冬天到了,他觉得自己的手掌好冷啊,要放在暖气上才舒服。他看着小金鱼在鱼缸里一上一下的,心里想它一定很冷吧。于是,他就把整整一杯热开水,二话不说倒进了鱼缸里。你猜怎么样?当然不会冷了,因为已经成了一锅鲜鱼汤。你的爱,就像小孩子的任性。把你认为好的,一股脑儿都扔给对方,就是深爱了吗?”
“对不起,咚咚锵。我如今最后悔的,就是当初隐瞒你,我和杰克林的合作。我也知道,事已至此,有的话现在再讲已经毫无意义。可是,保护你这个信念,已经深入我的骨髓。”他嗫喏着。
“鬼话!如果你不喜欢我了,为什么还要拼了命救我?还想和我同归于尽。如果喜欢,如果还爱,那你为什么不去挽回我们之间的感情?”她咄咄逼人。
“我当然喜欢,当然爱,当然不想放手……可,我回来时你们已经在一起了。而且,我以为你更喜欢现在的白一尘。他也会给你带来幸福的生活。”他无力地低下了头。
“你怎么知道,我没等过你,我没给过你挽回的机会,都怪你太自以为是了。你承认不承认,你也在等着我主动来找你吧……可我就不想为你自以为是的英雄主义买单。”董咚咚冷笑着,眸光之中泛起几分心伤:“所以,我们最终错过了。”
“我选择了白一尘,因为他的爱很舒服。不用猜,不用纠结,不用试探,我们之间没有秘密。我知道,无论我在哪里,无论我认真还是在胡闹,他都会在身边陪伴。他是苍鹰,却愿意为了我放慢飞翔的速度。他陪着我成长,让我看到了更远的天空。任何时候,他不会丢下我一个人。他让我相信,我自己其实也蛮厉害的,可以和他并肩作战,搏击长空。晴朗,只有经历过,才知道在成熟的爱情里,相信会多过迟疑,欢喜会多过悲伤。我和一尘在一起,因为我们彼此成就,彼此相得益彰,而并非为了和你呕气。”她的声音轻轻的,娓娓道来。他听得却字字诛心,手指都在颤抖着。
“好,我知道了。”叶晴朗艰涩一笑,又带着最后的期待:“我输了,不是输给了白一尘,而输给自己。那我鼓足勇气,最后问一次,我还有机会吗?咚咚锵,如果白一尘能够重新获得你的爱情,那么我也能。如果你对我一点儿不留恋,也不会冒险来M国救我吧?”
“我们曾经是最亲密的人,一起跌跌撞撞走过了青涩的年轻时光。你永远在我心里,有一席之地。但……晴朗,我们不会在一起了。我答应一尘的求婚了。他的心脏不太好,婚后我会陪他前往美国休养一段时间。在我的前半生中,他用生命在爱着我。那么,在他的后半生里,我都希望陪在他身边。我们都老了,经不起折腾。所以,请不要对我那么好了,这对白一尘并不公平。抱歉,晴朗,我们错过了,如果有来生,或许有不一样的结果。”董咚咚说到最后,反而越来越平静了。
恰在此时,太阳升起来了。于是,她身后如同生出了璀璨的金色翅膀,带来了万丈金光。她的脸,她的眸色,都那么美,美得不可思议般,却不再是触手可及的真实。
他望着她,终于旋起一抹调侃的笑容:“看来,这一次我完败了,怎么办?只好去流浪了。”
“胡说,流浪个毛线团。你老老实实回帝都去,你家人还在等着你呢。被让我老为你操心,行不行啊?”她心中一滞痛,表面上刻意厉害起来。
“旅行而已。回了帝都,安排好了家里和公司的事,我决定做一年背包客,把剩下没吃完的包子,吃个够。然后,再回来重新做人吧……哎……”他挑了挑右眉毛,故意轻松道。
她这才放了心,却突然被他身后的遥远的田地里,吸引了视线。
“我去,这是山火吗?着火了!”董咚咚推了下叶晴朗的胳膊,大声道。
他赶忙转身,也目瞪口呆望着远处的熊熊火势。
不多时,村里的人声噪杂起来,叶晴朗赶忙拉住留宿他们的男主人,迅速交谈了几句。
“不是山火,是有人放火,故意烧了罂粟田。这么大的手笔,你猜是哪个?”他微微蹙眉,凝视着火光冲天的花田。
“这个老妖怪,想逼着Angel现身吧。”董咚咚捂着嘴笑了,忽然之间,他们同时意识到了什么。
“糟了,我们得尽快赶回去,白一尘一定不知道我们已经脱险了。”叶晴朗低低道,他深深凝视住了董咚咚。